寧雅在花錢。

她想著要到燕京教學實力最強的幾所中小學旁邊去購房,她要永遠告別出租屋。

這事其實要緩一點,至少找到下一個地方再退房才是正常的思維,可是她不管,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就在當天退掉。

晚上拎包睡到星級酒店,她不會再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絕對不會,冬天上個廁所都他麼的跟打仗一樣。

辭掉工作也是立即就幹的。

恰巧的是,因為她昨天無故離職,並且找不到人,公司的部門主管非常氣憤,這天一大早,當她打扮的好好的走進公司的時候,她的混功賦予她的好人緣起了作用。

公司裡兩個小姑娘和一個小夥兒都朝她擠眉弄眼。

這氛圍,今天確實過於安靜了。

離的近的一人,湊過來焦急的說:“寧姐,你可算出現了!昨天你去哪兒了?!夏主管找不到你要氣得瘋了!”

寧雅淡定的看一圈,安撫道:“放心吧,小劉,我今天就是來給大夥兒出氣的。”

小劉一傻,“出氣?出啥氣?啥出氣?寧姐你要幹嘛?你可別衝動啊寧姐,夏主管現在正是起頭兒上!”

寧雅個頭高,摸了摸小劉的腦袋,“謝謝你了,小劉,等我五分鐘。”

她進去了。

剩下的三人有點傻,另外一男一女問小劉,“你這什麼表情?寧姐昨天幹啥去了?”

小劉愣愣的,“我不知道啊,她啥也沒說,就講要給我們出氣!”

小夥兒大膽猜想,“寧姐那脾氣……不會是要和夏主管吵起來吧?”

話音還未落,就聽見裡頭在吵吵。

“寧雅!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嗯?!你知道我昨天因為你我怎麼被張總罵的嘛?你現在必須告訴我,你昨天幹什麼去了?!”

寧雅見他吼完了,然後從包裡拿出了個東西,“主管,這是我的辭職信。”

真不容易,她還能靜下心寫下這玩意兒。

但事實上,當夏主管一臉懵逼的拿過辭職信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的時候,人都傻了……

誰會在這種時候有心情去寫什麼正規的辭職信啊…

所以裡面就一行字:

老孃發財了,不幹了!

這是夏主管從業生涯裡見過的最叼的辭職信,不止是他見過的了,就是聽說的,也是最叼的。

而且這其實也不是很符合常理。

他還特意翻開背面看了看,媽的,就是這一句話啊,然後抬頭舉起手,把這破紙伸到她的面前,“你,你這什麼意思?寫的啥呀?”

寧雅平靜的說:“你自詡名校畢業,幾個漢字還不認識?那不寫的清楚明白兒的嘛?我發財了,不在你這幹了!”

安靜。

安靜了。

隨後夏主管把紙一撂,都氣笑了,“不是,寧雅,你有病吧?你大早上的發什麼瘋?”

寧雅忽然覺得自己愛上了這種節奏,她早就看著夏扒皮不順眼了,現在說話還要懟她,受不了。

於是當著所有人開罵,“我今天特意過來就是想對你這句話,你這幼稚園程度的大學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老孃不伺候了,辭職信看不懂自己回家查字典,一句話,拜拜了您!昨天老孃有什麼事沒必要告訴你,平時看你那熊樣,每個月發2500就想買老孃30天?!做夢吧你!”

說完她提著包就走了。

到外面才給小劉偷偷打電話,否則給那混球知道,他們仨也要倒黴。

而電話裡就說一件事,今晚姐請你們吃大餐!下班別走,我開車來接!

小劉也覺得寧姐瘋了。

“寧姐,你到底怎麼了?你那說的是什麼話啊!而且你開什麼車?你明明沒車啊!你是不真瘋了啊?寧姐!”

寧雅一想,“啊,這你倒是提醒我了,沒事,我現在去買!”

“啥?What?哎,寧姐?寧姐?”

小劉感覺寧姐的人設崩塌了,這他娘的啥情況?

……

……

中海。

江都花園。

駱之怡褪去了厚重的棉襖,沒有其他的意思,單純的是這裡有暖氣,實在太熱,陳子邇自己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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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女孩兒,他其實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該高興於自己成了讓物質女想要接近的高富帥,還是該悲涼於……這赤裸裸的人世間。

他以前是很討厭這樣的女人的,憤世嫉俗的時候。他是個有點小文青的人,略微的還有些精神潔癖。

如果需要女人,漂亮的女人,陳富豪會缺?不存在的,排著隊,拿好號,挨個進房或者一起進房都行。

只是那一瞬間,駱之怡真的給了他‘無端天與聘婷’的感覺,秦觀講,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因為她那句‘讓愛的人光亮’使陳子邇覺得這女孩兒是有自己想法的。

秦觀感嘆,上天為何給你如此美貌,讓我還無法忘記那夜我們共醉一簾幽夢,溫柔的春風吹佛你我。

陳子邇也會記得,這冬日小夜,駱女有情。

見他久久不曾說話,駱之怡又添了句,“我是不是講錯了?”

陳子邇搖頭,“沒有,你說的很好。對了,你是哪裡人?”

“哪裡人……我老家是甘蘇的。”

“哇,那可有點遠。”

駱之怡說:“對啊,每次坐火車就和參加戰鬥一樣。”

“你是姐姐?”陳子邇隨便猜了個。

她點頭,“嗯,我還有個弟弟和妹妹。”

“都上學了嗎?”

“上了,我妹妹高三,弟弟初一。你怎麼關心這些了?”

陳子邇講:“無聊唄,隨便說說。你父母都做什麼工作啊?”

駱之怡講:“我爸爸搞了個小運輸隊,一個小小的小老闆,不過也虧得他,我們三個才能有書讀。”

“想賺錢孝順他?”陳子邇笑了,雖然認識很久,但對她的個人情況,其實全靠猜,這還是頭一次說起。

駱之怡‘嗯’了一聲,“我學舞蹈費了不少錢,你可能不太瞭解,在我們那裡,女孩子學習不好的話,藝術類的專業,家長都不會花錢給孩子讀的,尤其是女孩子。”

陳子邇問:“你應該是自己堅持想讀吧,為什麼?熱愛舞蹈?”

駱之怡講:“有一點熱愛,也有一點害怕。”

“害怕?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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