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照常進行著,到了下午即將開始我們的比賽的時候,老範終於回來了。

而且頭上不是他平常戴的老牛角盔,而是帶著一個大大的“王冠”。

“誒~~~~?不,不是吧!”米婭吃驚外加失望的發出了長長的聲音,然後氣呼呼的看著老範說道:“這就是那個獎品王冠麼?”

老範得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跌跌撞撞的把王冠摘下來炫耀給我們看:“看看,看看啊!嘿嘿嘿,這可是俺喝了三大桶烈酒才換回來的!嗝~咳啊,嗝~”

而那所謂的王冠——我仔細看了一下,其實做的挺精緻的,甚至有點帥氣的感覺,但是它的價值肯定高不了啦。因為,那只是用木板條酒桶做的。

看上去像是把小號木酒桶從下半部分劈開,然後把一條一條的木板削成王冠樣的形狀,然後在底下加上一層附和腦袋形狀的皮革,就這樣扣在腦袋上,也就是所謂的王冠,而在正面則貼心的再加了一層防水的皮革,這樣的話把王冠從腦袋上摘下來就可以用它盛酒喝,雖然不一定比啤酒杯喝起來方便,但是絕對會更痛快,而且更加有紀念意義。

另外,酒館之王王冠的正面還刻了一個精緻的裝滿了酒的酒杯雕刻,下面有一行字:“有冕的酒館之王”

“不錯嘛!”和失望的米婭不同,我笑著把王冠扣回了老範的腦袋上,因為那王冠的確很有紀念意義,雖然價值不會很高啦。

“嘿嘿!那當然了!還有啊,老闆娘你可別小看了俺的王冠!”老範拍了拍王冠說道:“這玩意也是魔法物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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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麼它的效用呢?快點告訴我啦!”米婭聽到魔法物品眼睛就突然亮了起來,然後催促著老範。

老範則是不急不緩的打了個酒嗝,然後得意洋洋的說道:“他能讓佩戴者快速排出身體裡的酒精!這樣俺就更不會醉啦,嘿嘿嘿!”

呃——不用看米婭也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一定會和之前一樣失望,而且估計會帶一點憤怒。

“完全派不上用場的作用嘛!不如說,完全不值錢的作用!”果然,米婭生氣的大喊道——因為小米婭是在期待一個金光閃閃的寶石王冠吧,哈~倒黴的老範。

老範被生氣的米婭嚇了一跳,連忙往我這邊躲了躲,可憐兮兮的說道:“嘿,別生氣啊老闆娘,這個是那啥,那個,那個,咳咳,紀念價值比較高啊!”

老範憋出這麼一個好藉口還真是不容易,難為他了,於是我揮著手幫他打了圓場:“好啦好啦,這也是很有作用的魔法效用啊,至少這傢伙下午上場的時候不會醉醺醺的了。”

“就是就是,嗨喲!不好,俺得上個廁所!”老範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這王冠效果挺好,但是也忒快了點啊!嘿!別擋著俺,俺快憋不住啦!!”

我看著一路衝撞過去的老範無奈的抿了抿嘴,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啊這傢伙。

“喂,範倫鐵恩那小矮人呢?”剛剛走過來的拉邦看了看四周,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不會是喝醉在比賽場回不來了吧......”

“這倒不是。”我指了指老範跑過去的方向:“他可是贏得了冠軍了,但是估計喝得太多了,所以呢現在去上廁所了。”

過了沒多一會,果然又看見老範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嚯啊!真痛快,呃不是,老闆!俺差點忘了咱的比賽了!咋樣,開始了不?”

“當然沒有啦。”我更加無奈的抬起了一邊眉毛,然後拍了拍手和老範說道:“好了好了,快趁現在去準備吧。”

於是,第二場比賽也要開始,雖然我們的表演都是經過無數次排練而且蘊含了我們真正感情的作品,但是我也不免有點擔心——千萬別輸啊!至少讓我出個場!

“親愛的觀眾們...”比賽開始又是那主持人的開場白,然後便是離場去吃飯剛剛回來的觀眾們高興的掌聲,我們也上了場。

對方的樂隊是兩人樂隊,兩個人似乎是雙胞胎,而他們都拿著五弦的魯特琴,還穿著那種古老吟遊詩人——那個時候吟遊詩人還被稱為遊吟詩人——的服裝,花哨無比,因為那個時候遊吟詩人是專門給戰爭時期的騎士和騎士以上的貴族們表演的,如同小丑一般的存在。

嘛,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現在的吟遊詩人,因為從名字上就可以瞭解,他們不是從一個地方旅行到另一個地方然後在給特定的貴族們吟唱,而是一路唱著歌曲旅行到另一個地方。啊哈哈~雖然這只是我自己理解的啦。

他們此時正鞠著標準無比的躬,還揮舞著帽子行著脫帽禮,雖然說是我們先進行表演,但是這兩個傢伙卻故意搶風頭一般遲遲不下去。

終於,這兩個傢伙跳著舞步走下了臺,而接下來也該是維羅妮卡他們的表演了,幕布被拉了下來,而後臺的維羅妮卡、老範、阿加雷斯走上了舞臺。

“好,請欣賞旅者樂團的《笑顏中綻放的玫瑰》!!”主持人用一如既往的激昂嗓音宣佈著。

幕布重新拉開,維羅妮卡就站在舞臺中間,而老範和阿加雷斯一左一右站在後面,老範的大架子鼓在他面前,雖然由於身高問題他必須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夠夠到全部的鼓,而阿加雷斯微微的彎著脖子抵住小提琴,手中的弓挨近了琴絃。

表演正式開始了,首先響起來的是老範的架子鼓,雖然老範的歌喉讓人實在是不敢恭維,但是他不唱歌的話節奏感還很不錯,鼓點慢慢響起,接著,阿加雷斯也拉起了小提琴,優雅的動作讓他不同於平時的騎士感覺,而慢慢的,架子鼓和小提琴這兩種樂器發出的聲音跟著調子居然不可思議的完美結合到了一起。

維羅妮卡似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手握在了胸前——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但是她那不斷微微顫抖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可出賣了她,她可是十分緊張。

“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終於,維羅妮卡的嘴唇輕輕張開,如同天籟一般的清新可愛聲音從裡面飛舞出來,如同精靈、如同清風一般,就那麼一瞬間就讓人的精神一震。

我也松了一口,太好了...太好了!這對於維羅妮卡——那個甚至連在大家面前放聲大笑都會不好意思的維羅尼卡來說,這就相當於戰勝了不可想象的巨大敵人。

“那沒有刺的玫瑰~去除了一切防備還有含苞待放的羞澀~只剩下,如同果酒一般的顏色~”

“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本以為,荊棘之刺會永遠覆蓋我的心靈,本以為,我的花朵永遠不會再度綻開~”

“但是。那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終於盛開!”

維羅妮卡張開了雙臂,高高的舉了起來,她那尾巴和耳朵也束了起來,忘我一般的歌唱著的她如同玫瑰一般美麗,而且正在盛開當中。

阿加雷斯早已經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手中的小提琴中,小提琴發出的聲音多變,但是卻一如既往的深情渾厚,因為阿加雷斯用上了揉弦的技巧,老範則打著鼓點穿插在小提琴優雅深情的聲音中,保持著那最基本的節奏。

“等待已久的笑容~卻伴隨著淚水~早已說過不再哭泣~”

“為了自己~不再哭泣~”

“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把我心中最後的淚水也帶出~那是我唯一流下的不是苦澀的眼淚~”

“那是玫瑰味道的眼淚~”

“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那是伴隨著喜悅而流出的~玫瑰花上面沾落的露水~”

“荊棘已然褪去~花瓣朵朵張開~我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正容顏~”

“那是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範倫鐵恩手下的鼓槌突然舞動了起來,一串又一串清亮但不震耳的鼓聲瞬間流露,控制的極好的聲音讓他給了所有人更上一層的震撼。

“那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笑顏中綻放的玫瑰~”

維羅妮卡重複著,輕聲的重複著,小提琴美麗的樂聲和她的聲音都同時逐漸的減弱,最終,如同玫瑰飛舞出去的花朵一般飄在了這整個歌劇院當中,最後慢慢而去。

維羅妮卡的眼角滴下了淚水,晶瑩的就像是落下的流星一般。

但是她的臉上卻綻放著笑容,正如歌中所唱,讓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個女孩子笑容中那朵美麗的玫瑰。阿加雷斯溫柔的把琴弓離開了琴身,同時發出了最後一個音符,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和他的動作一樣溫柔,和他的琴聲一樣溫柔。而範倫鐵恩則輕輕地敲上了那最低沉的鼓結束了這場演奏,他的臉上,隱藏在那大鬍子之後的,也是和平時不同的真摯的笑容。

這就是我們的表演,以笑容作為真正樂器,以感情作為拉動琴絃的手指的表演,雖然演奏結束,但是那玫瑰花的美麗和清新卻依然留在這裡。

他們三人同時輕輕地鞠了一躬,然後,紅色的幕布飄然落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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