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一如既往的平靜,在那一年的魔術師大戰之後,已經過了十年的時間,笑容再一次綻放在人類的臉上,似乎那個帶著面具的怪異男子所給他們留下的傷痛,已經被深深的埋進了心裡,死者安息,生存下來的人,還要繼續堅強的活下去。

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而言,也證明了這個民族的強悍和頑強的生命力,而更為可怕的是在這份強韌的面具下,還保藏著一顆狼子野心,這才尤為讓人覺得可怕。

在冬木市的郊區,那裡已經建造起了一片頗為壯觀的墓場,這裡原本十分貧瘠,但卻因為十年前那個身影帶來的災難,而讓這裡變得異常熱鬧,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一種諷刺。

“媽媽,願您安息,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為你報仇的。”

當年倖存下來的孩童已經成長為了少年,儘管臉上仍舊有著抹不去的稚嫩,但卻露出了一副堅韌的模樣,將細心撥弄好的一捧百合花置放在了墓碑前,少年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每天從清晨到黃昏,這裡都會有絡絡不絕的人前來祭拜,而這麼大的一片墓場,卻很少見到什麼管理人員。

或許唯一引人注目的一個身影,便是那個帶著斗笠,將整個身體都隱藏在寬大袍子下面的那道身影了,只是這個人就彷彿是一縷穿梭於人類和冥界之間的幽魂,即便是陽光炙熱的白天,也會讓人有種不想靠近的陰冷感。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呢?

似乎沒有人能夠回答的了這個問題,似乎從這個巨大的墓場建成之後,他就一直在這裡了,算一算也是有十年之久了呢,一個人在墓場裡不分晝夜的生活了十年,恐怕就算是個正常人,也八九不離十是個瘋子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是一個孤寡老人的可能,畢竟如果是個年輕人的話,怎麼可能忍受的了這樣的生活,不過這些也都僅僅只是猜測罷了,十年的時間,似乎從沒有人聽到他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白天的時候,他總是坐在一個石像的身前,夜晚,也不曾離去,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那個石像了,這也算是這個墓地裡面難得的一道風景線,也不知道是哪個能工巧匠的手才能雕琢處如此栩栩如生的一幅石像,那活靈活現的眼眸,細緻入微的眉發,嘴角上還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笑容,就像是某種釋然。

“你們兩個先去那邊玩,記住要乖哦,我和爸爸要祭奠一下你們的祖父祖母。”

年僅中旬的一個女子,輕聲的叮囑著兩個孩童,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顯然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若不是十年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的話…

來到這裡的人,自然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拜祭,兩個孩子也很聽話的點了點頭,但這對夫妻還是明顯的低估了熊孩子的本能,表面上答應的很好,一轉頭就已經跑到了那個石像旁邊,手裡拿著兩個粉筆,顯然是想要塗抹一些什麼。

“哥哥,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那個人…好可怕的。”

年級稍微小一些的男孩明顯膽子略小,有些猶豫的躊躇不前,雖然他也十分好奇,但畢竟做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畏懼的。

“真是沒用,你就當那個人不存在就好了。”

哥哥有些氣鼓鼓的說道,這裡的石像早就成為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當然各種各樣的說法也都屢見不鮮,小學生之間最是喜歡打賭一些事情,這個哥哥顯然就是其中的一個。

“你看,沒什麼好怕的。”

為了給弟弟壯膽,他甚至拿起了一個石頭扔向了那個帶著斗笠的男子。

“啪”

那個男子就好像一塊石頭一樣,任憑石子打在身上,也恍若味覺,就好像是死掉了或是熟睡了一般。

“看,我說的對吧,那也是一塊石頭。”

做哥哥的明顯膽子更大一些,見到這樣的情景,弟弟的膽子也終於大了一些,邁著步子跟在自己的哥哥後面靠近了過去。

“嘿嘿,看我的。”

兩人已經靠近到了石像的旁邊,正準備抬手塗抹。

“啊——

好痛,放開我,好痛啊,媽媽!”

粉筆即將要碰觸到石像的時候,手腕卻傳來了劇烈的痛楚感,讓小孩子不可抑止的哭喊了起來,遠處的大人也聽到了這樣的呼救聲,連忙趕了過來。

“喂,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的孩子。”

中年男子顯然是個極為護短的人,見面不由分說的,就開始對這個怪異的人發起了怒火。

“帶上你的孩子,滾出這裡,以後也不許再來。”

一直以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個人開口說話,與想象的不同,並不是多麼蒼老的聲音,甚至於有些雄厚中透著一股子迷人的磁性。

“媽媽,他欺負我。”

男孩的手腕已經有些發紅,顯然那個人出手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控制自己的力道,看到自己孩子委屈的淚水,男子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了。

“憑什麼,你就一個看門狗,知道我是誰麼?

別說畫兩筆,大爺我現在就拆了他,看你能怎麼樣。”

男子已經被氣昏了頭,尤其是自己孩子受欺負,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無法忍受的,說話自然也帶上了辱罵刻薄的性質。

可是他的話音剛剛一落,就感覺一瞬間周身開始發冷,也沒見到如何的動作,一把鋒利的短槍竟是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從斗笠的下面,他隱約的能夠看到那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死掉了一般,咽喉上傳來的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就好像呼吸都十分困難。

“救…救命!救命啊!”

一瞬間,男子的心裡已經徹底崩潰,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妻子帶著孩子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唯一的主心骨已經落荒而逃了,他們也不得不趕緊的追了上去。

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帶著斗笠的身影並沒有過多的阻攔,壓低了一些自己的斗笠,繼續的坐到了神像的附近。

“格蘭妮,還有兩個星期,奇蹟會出現麼?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我也要努力嘗試一下,哪怕成為第二個他,我也在所不惜。”

斗笠下的聲音,悲傷中透露的一種異常的堅定。

黃昏,一名年齡十六歲大小的少女緩緩的走進了墓地,飛揚在風中的雙馬尾,躍動著青春的氣息,黑色的短裙絲襪,搭配上紅色的長袖衫,看起來清純中透著一絲嫵媚。

十年的時間裡,這已經不是遠坂凜第一次出現在這裡了,每一次,她的心情都十分復雜,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對她所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父親在最後的選擇,妹妹的選擇,還有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每個夜晚都會出現在她的夢境裡,若不是天賦異稟,異於常人的堅毅,恐怕任何一個少女都無法在這樣的精神壓制之下保持一顆本心,或許不崩潰就是一種非常不錯的表現了。

只是在她的心裡,仍舊還懷揣著那樣的一份執念,是繼承遠坂家族的魔術師理念麼?

不知道從何時起,這份執念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了,可又是為了什麼自己仍舊在選擇堅持著呢?是想要證明自己不輸給妹妹麼?

還是說,自己想要再次見到那個人?可是見到他要做什麼?

算了,想了十年也沒有想到一個標準的答案,這對她而言,遠比教科書上面的數學題要難的多,算一算,距離下一次聖盃戰爭也就僅僅只剩下兩個兩個星期的時間了,所有的一切,到時候總歸會有一個瞭解吧。

“呃——”

做完了最後的禱告,轉身竟是看到了最複雜的一幕,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紫色髮絲的少女手中,同樣捧著一把鮮豔的百合花。

一樣驚豔的容貌,只是多了一絲柔和,少了一份倔強,然而遠坂凜很清楚,在這份溫柔嬌弱的容貌下,所隱藏的,是她都沒有把握戰勝的強大。

一直以來,兩人的關係都處於十分微妙的狀態,同一所學校,叫著不同的名字,同樣的父母,卻肩負著不同的使命——

儘管她們之間,就好像永遠不會相交的兩條平行線,但是在內心深處,又都深深的關心著彼此——

這就是魔術師的宿命麼?

“你…,想不到也會來呢。”

擦身而過的瞬間,遠坂凜終於有些生澀的當先開口了。

“姐姐是不想我來,還是覺得我不應該來?”

似乎任何的一次開口,都能讓兩人之間的溫度幾句下降,而當年的埋葬,也讓兩個人又再一次的發生了爭吵,無奈之下,她們的面前,實際上是三個墓碑的。

“小櫻,你是一定要參加聖盃戰爭的,對麼?”

或許兩人之間,用魔術師的對話或許會更為直接和自然。

“姐姐呢?”

柔和的陽光下,兩個少女的身影彼此凝視著,似乎誰都不曾打算示弱,也不打算有任何的妥協和讓步。

“也許,這是唯一能夠解決的辦法,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了吧。”

儘管不想,但實在沒有比這樣開口或者方式更為直接的解決辦法了吧,十年前的一個賭注,姐姐輸的一敗塗地,然而,她卻也不打算就此了結。

微風中,兩個身影最終形同陌路,向著相反的方向,不回頭的繼續走在了自己的路上,有些話,在十年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夜晚,間桐櫻仍舊住在間桐家的府邸。

“怎麼了,薩亞?”

因為鬼神之力的原因,讓寄宿在間桐櫻體內的這些鬼神有任何的異動,都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我就說這種事情不需要瞞她的。”

“閉嘴,你懂個屁。”

就好像是平靜的水面裡扔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立刻這些鬼神七嘴八舌的炸鍋了。

“呃,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跟老師有關?”

能讓間桐櫻最為關心的,大抵上就只有這樣的一件事了。

“好吧,不過小櫻,你一定要慎重考慮,你還記得十年前的魔術師大戰吧,當時我曾經在你的那個老師的身上留下了一個靈魂印記,一直以來,這個靈魂印記都十分正常,這也說明著,你的老師可能遇到過很多危險的境況,但卻從來沒有太危險的情況。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現在的靈魂印記非常虛弱,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他的的確確的,他身上的所有力量,全都消失不見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而且,以前因為他的記憶關係,我才可以聯絡到他身上的靈魂印記,可現在,他似乎把一切都忘記了,甚至也包括你。”

啪啦,一聲脆響,間桐櫻手裡的茶杯摔的粉碎,她所經歷的生死存亡局面,早已經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程度了,如果說還有什麼讓她覺得害怕的話,那唯一的,就是有關於林秀的一切。

“怎麼辦?那該怎麼辦?”

這個一直冷酷到像一塊冰的少女,在這一瞬間就像是一個慌不擇路的孩子。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太過危險。”

卡贊有些猶豫的說道,顯然,他們起初會發生爭執,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快說啊,有什麼辦法快說啊。”

間桐櫻此刻就好像是一個溺水的孩子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焦急的催促著。

“本來呢,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層隱形的結界守護屏障,而掌控這個結界守護屏障的,就是每個世界裡面的主神,他們呢,也意味著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意志,簡單的來說,你知道那些英靈吧,換言之,就是他們就是他的手下。

而每個世界的連結屏障就是他們所掌握的,將每個平行空間分離開來,可是就在前幾天,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守護屏障忽然鬆懈了,就好像不存在了一般,我猜想,肯定是這個世界的主神出現了某些不可預料的情況。

當然,在這樣的前提下,要想跨越空間維度的話,還是太困難了一些,但也不是毫無任何的辦法,就像是我們,以鬼神的形態就可以駐留在你的體內,從而隨你跨越空間屏障的阻礙,但這樣做太危險了,你必須要透過幽冥鬼域。”

薩亞艱難的將這些他們的發現全數的說了出來。

“那還等什麼,就算是幽冥鬼域,我也要闖過去幫助老師。”

間桐櫻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要知道,跨越的話,或許容易,但你如果做出了這種選擇,以後就只能以鬼神的形態存在了,空間可不是說跨越就能跨越的,過去容易,卻再也回不來了啊,而且一旦被幽冥鬼域察覺,以後你的靈魂就會永遠的被留在那裡了,換句話說,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老師了,那是真正的死亡。”

薩亞不得不將事態的嚴重性說了出來。

“這樣的話……

我想還是將這麼難的問題交給老師吧,他如果想讓我活下來,一定會有辦法的,如果他不想…”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間桐櫻說著,露出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但神情卻是異常的堅定。

“好吧,既然如此,你至少還需要一個魔術師的幫助,你們的召喚英靈能力,就可以實現空間跨越這種事情,只不過反其道而行,那個人的魔術迴路也必須和你類似,這樣的條件極為苛刻,但依靠你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辦到。”

薩亞如是說著,他們早就知道,一旦這樣的事情被間桐櫻知道,那麼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作出這種選擇的。

“另一個相同魔術迴路的魔術師麼?我想,那就真的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

的確,這在魔術師的歷史上是從來不曾存在過的案例,但偏偏的,她還有一個同父同母叫做遠坂凜的姐姐。

“薩亞,我記得你還有另外一個辦法的吧。”

卡贊感覺薩亞並沒有將話全部說完。

“閉嘴,少說一句一會死麼,總之,我是不會讓小櫻變成鬼神形態的,哪怕侵佔別人的身體,我也在所不惜。”

“呃,你確定?

可是那種辦法的話,是兩個靈魂形態共同擁有一個身體啊,會不會有些混亂了?”

“你懂個屁,總比死了強,總之,你們不要說話,再他們念動咒語的時候,將這一段加進去就對了。”

“瘋狂的女人太可怕了,變成女鬼更是讓人不寒而慄啊。”

“你也算是人麼?”

“我…”(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