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的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而看來只覺得天上熱鬧.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長成的女孩子,但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可烘襯夜景.小園草地裡的小蟲瑣瑣屑屑地在夜談.不知哪裡的蛙群齊心協力地幹號,象聲浪給火煮得發沸.幾星螢火優遊來去,不象飛行,象在厚密的空氣裡漂浮,月光不到的陰黑處,一點螢火忽明,象夏夜的一隻微綠的小眼睛. 是半夜,不應當那麼吵鬧,便仍然閉著那小小眼兒安睡了。

然而,這安靜片刻就被打破了,一個薩克森的士兵還在城牆邊巡邏,這裡是比較偏僻的位置,因為城牆很高,亞瑟王的軍隊也沒再有過任何的動靜,今晚他倒是懶洋洋的打起了哈氣。

隨時都在死亡邊緣掙扎的神經,讓他僅有的一點兵餉都在白天拿去了煙花之地,回想起那女子妖嬈的身段,就如同銀蛇一般的盤在自己的身上,榨乾了他最後的一絲力道。

今晚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最近傳出了亞瑟王被他們擒下的訊息,因此,倒是可以輕鬆上幾天了。

正想著這些,喉管忽然一緊,他的瞳孔瞬間放大,卡在喉嚨裡的警戒聲只化作了一絲極低“唔唔”,下一刻,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林秀麻利的將他的衣服脫了下來,下一刻,走進多尼戈爾的薩克森士兵已經變成了林秀,放眼望去,夜色下的多尼戈爾已經被戰火洗禮的遍體鱗傷。

偶爾有幾處燈火搖晃的地方,也顯得格外的蕭條,角落裡隱約有幾道目光射向了自己,然後又快速的隱藏了下去,林秀清楚,那些應該就是原本生活在這裡的大不列顛人。

一隊巡邏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快速的從身邊經過,林秀的皮膚與他們還是有著一些不同,他的皮膚過於白嫩了,儘管已經用顏料進行了遮蓋,但他還是小心的將帽簷向下壓了一壓,然後向著一處酒館走去,畢竟,他想要得知阿爾託利亞的訊息,此刻也只能一點一點的打聽。

獲取訊息最好的渠道,在天朝叫做客棧,而在這裡,就只能是酒館了,不多時,林秀就已經來到了一處看似最大的酒館門前,儘管戰火紛爭,偶爾也有一些哭喪著亡國的醉鬼從裡面被扔出來,但總體來說,已經算是目前多尼戈爾城池裡最熱鬧的存在了。

酒吧的場地不算太大,薩克森的士兵正在喧鬧的跳著他們那粗俗的舞蹈,一些漂亮的女性被他們的身體夾在中間,曲意逢迎,侵略,從來都是讓人露出最原始**的利器。

林秀找了個較為安靜的地方,側耳聽著他們偶爾傳來的一些交談。

酒醉燈謎之下,這些薩克森的士兵並不知道一條資訊在這樣的環境下會有多麼大的重要性。

因為這裡實際上現在是被薩克森人控制在手中的,因此想要打聽一點訊息,倒不是特別的困難。

沒過多一會兒,林秀就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阿爾託利亞的人在進城之後不久,就被敵人識破了行蹤,然而具體是如何識破的,就沒有任何的訊息了。

但阿爾託利亞反應也極為迅速,手下的二十幾人也都是忠心耿耿,硬是護衛著阿爾託利亞從層層的包圍圈裡,廝殺出來了一條生路,也就是說,現在薩克森人還根本沒有將阿爾託利亞真正的捉到。

這兩天正在全城瘋狂的搜捕,但是聽聞好像阿爾託利亞受了不小的傷,對於此事,薩克森人是歡呼雀躍的,因此並沒有將訊息如何的封鎖,反而大肆擴張,想要以此來讓城中那些準備奮起反抗的頑固分子,磨滅最後的信心。

這樣的訊息或許在別人聽來,會多少有些受打擊,然而,林秀的心理卻安穩了許多,既然阿爾託利亞沒有被敵軍所擒獲,那麼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局面了,只是她接下來的行蹤必然會更加隱匿起來了,找起來倒是會相當的麻煩。

這樣看來,一個星期的時間恐怕非常緊張啊。

林秀正在想著心事,一個乞丐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腿已經有些瘸了,帶著一個破舊的碗,正在四處討要。

一些大不列顛的人,倒是想給他一些幫助,不過很快就在薩克森人的打罵聲中被制止了,那個乞丐被暴打了一頓,非但沒有得到一點食物,反而還丟掉了幾個牙齒,在薩克森人笑罵聲中漸漸遠去。

林秀略一思索,嘴角不經意的笑了一下,起身將酒錢結了之後,便也隨著那個乞丐的身影跟了過去。

那個乞丐根本不是什麼多尼戈爾城的普通百姓,他是隨著阿爾託利亞一起進入多尼戈爾城的二十人其中之一,他們的王受了不輕的傷,而全城現在都在對他們進行搜捕,只能化身成乞丐,四處討要一些食物,但顯然他們這一次又失敗了,這些人已經將近兩天食不果腹了。

但是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他一瘸一拐的速度不快,走出酒館沒多遠的距離,就發現身後已經被一個薩克森士兵的尾巴給盯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露出了馬腳,但是想要返回原本暫時躲避的地方已經是不可能了,那樣一定會給他們的王帶來危險。

牙根一咬,這名跟隨了阿爾託利亞南征北戰多年的老兵就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將這個薩克森的士兵引到另一個地方,無聲無息的解決,只是他的腿已經瘸了,不然的話,解決掉一個薩克森的鷹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想到這裡,他又緊了緊握在懷裡的匕首,在一個拐角處,將自己的身影隱藏了下去。

天色正暗,對方的步伐比較快,這樣的突然襲擊,對一個普通的士兵而言,絕對是致命的。

想到這裡,他的信念就更堅定了一些,月光拖長的身影已經越來越近了,那個薩克森的士兵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就在他轉角的一刻,這名偽裝成乞丐的騎士突然從垃圾裡奮力殺出,瞄準了這個薩克森士兵的背心,只要一下,他有把握,儘管腿腳不利索,但是對方在這樣毫無防備的前提下,絕對會被一擊致命。

“咔吧”

沒有聽到匕首入肉的聲響,薩克森的士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剩下的半截匕首,就在剛剛他刺出的一刻,對方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的突然轉身,竟然只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自己的匕首。

之後也沒見如何的用力,匕首竟是被他硬生生的擺成了兩截。

這名跟隨了阿爾託利亞多年的騎兵,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普通的薩克森士兵就然有著這樣神乎其神的絕技。

然而,從他刺殺失敗的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匕首調轉了方向,準備刺進自己的咽喉,他決不能讓薩克森人活捉了自己,那樣的話,他怕自己萬一忍不住酷刑而說出他們王的鎖在。

這一刻,命已經變得不值錢了。

“噹啷”

匕首沒有刺進他的咽喉,在那前一刻,這名薩克森的士兵突然抬起一腳,踢飛了手中緊握的匕首,竟是連自殺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跟你拼了,薩克森狗!”

“安靜!看清楚我是誰!”

兩個聲音同時的響起,騎兵的拳頭已經即將落下,然而,當看清來人的那一面之後,卻是如何也揮不下去了,對於林秀這位東方神秘的騎士,因為經常出現在吾王的左右,要說其他人會沒有印象,但對於他這特殊的容貌,每個士兵幾乎都會過目不忘。

當認出林秀身份的那一刻,這名騎兵頓時身子一軟,跪在地上無聲的抽泣了起來,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王有救了。

阿爾託利亞靜靜的躺在草垛上,這是一處比較隱蔽的破敗教堂,破敗的頭頂上方,甚至可以看到月朗星稀的點點繁星。

她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安靜,只是眼睛裡卻也有著一絲憂傷,盔甲已經殘破不堪了,就連藍色的裙襬也是骯髒不堪,腹部的盔甲已經支離破碎,鮮血已經從那裡滲透而出,雖然進行了一點簡單的包紮,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斷的流逝。

身邊的二十個騎兵,剩下的已經只有三個人了,他們三個的傷勢雖然不如她嚴重,但是行動上已經不能如同以前一樣自如了,另外三個勉強好一些的人,都出去尋找食物了。

已經兩天了,薩克森人的搜尋正在逐步的擴大,找到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然而,阿爾託利亞不敢有任何的一絲頹廢,他是這幾個人的精神信仰,一旦坍塌,那就真的再無生還之路了。

看著這些跟隨自己的士兵,她的心理一直有個聲音,在不斷的捫心自問,上天選擇她成為王,難道真的是正確的麼?

也是就在此時,門突然開啟了,那是其中一名去尋找食物的手下,他的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悅,然而,阿爾託利亞卻是目光一凝,他看到了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人,那個人穿著薩克森士兵的服裝。

幾乎是本能的,阿爾託利亞握起了石中劍,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被出賣了,然而,卻提不起任何的恨意,但是她必須要做最後的努力,只有戰死的亞瑟王,怎麼會有被生擒的阿爾託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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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士兵也都看清了林秀的身影,第一反應都是如同阿爾託利亞一樣,並且指著那個先進入的士兵破口大罵了起來。

“埃布爾,你這個魂淡,竟然在這種時候叛變了。“

“你不配成為王的騎士,做好死的準備吧。“

“不要小看了我們,就算拼的只剩下牙齒,你們也休想傷害我們的王。“

被叫做埃布爾的人,正是遇到林秀的那個騎兵,若不是他反應快了一點,險些被另一個騎士的大劍直接劈開腦袋。

這時他才想起,身後的林秀還穿著一身薩克森人的軍裝,趕緊出聲解釋,待到林秀將帽子拿掉,這些人才恍然大悟,隨後就陷入了喜悅當中。

既然林秀出現在了這裡,那就證明援軍已到,不僅他們的王有救了,就連他們也很大的程度上可能會保住性命。

阿爾託利亞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緩緩的倒在了草垛上,林秀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快步走了過去,阿爾託利亞的身體,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真是有些難以想象,這個小姑娘竟是怎樣鍛鍊的如同他一般的意志。

“吾王。“

林秀有些動容的叫了一聲,無論是尼祿也好,眼前的阿爾託利亞也罷,他們都有著自己始終貫徹到底的信念,作為王而言,她們都在這個方向上拋棄了一切,並且堅定不移的貫徹著屬於自己的信仰。

僅僅只從這一點上,林秀是十分敬佩的,因為他是個完全沒有信仰的人。

“卿來的不可謂不夠及時,多尼戈爾已經拿下了麼?“

在阿爾託利亞想來,林秀能在此時趕到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多尼戈爾已經被拿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如此果決的下了這般命令。

林秀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搖頭,看到他這樣的表現,不僅是阿爾託利亞,就連身後的那幾個原本滿心歡喜的士兵,也都心理咯噔一下,既然沒有那些多尼戈爾,那就說明,他們的形式還是十分危急的。

“那就是卿來救我了,儘管有些丟臉,但是卿帶了多少人來?又是如何瞞過多尼戈爾的薩克森人的?“

阿爾託利亞眉頭一皺,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她想要的,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次行動失誤,竟然還要搭上許多手下的性命,她的嘴角有些苦澀,不過也清楚,這是他們的無奈之舉。

“吾王不必擔心,來的只有我一人。“

林秀的話一出口,其他幾個騎士頓時心如死灰,他們也很清楚林秀的很強大,那晨星的傳說他們也曾聽聞,但是再如何強大,他能以一敵幾?他能比他們的王更加強大?這裡可是滿城都是薩克森的士兵啊。

阿爾託利亞一聽林秀的話,心理就開始思索了起來,很快,她的心理就有了答案,對著那些親兵使了一個眼神,幾個人都會意的悄悄離開了房間,一時間只剩下林秀和阿爾託利亞兩人。

“咳,卿不必太過於放在心上,皇姐也只是擔心我的安危而已,可能有些失去理智了,不過卿既然來了,相信總會有辦法的,你一向計謀百出。“

阿爾託利亞在此時,首先還是先給他的皇姐做了一個開脫,儘管她不清楚具體林秀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但林秀竟然孤身犯險,那麼想來也定然不會是什麼愉快的談話了。

林秀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將阿爾託利亞的身體扶了起來。

“其他的事情我們暫時先不要管,我先幫你療傷。“

林秀看到阿爾託利亞傷成這副模樣,自然想要給她使用醫療藥包了,但是必須要用一個好一點的藉口,否則的話,他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在某一天,被他們當成妖孽焚燒了。

“呃,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療傷方法,非常神奇,嗯,用過之後馬上就能見到療效,吾王倒時不要過於驚訝。“

林秀想了想,也只好將理由往這個上面蒙了,必須要裝出一副武俠片裡面後背療傷的樣子。

“你……你去把門關一下。“

阿爾託利亞的聲音裡有著一絲輕微的顫抖,這倒是讓林秀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多想,快步過去,將門關上。

就在他轉身的同時,阿爾託利亞深吸了口氣,已經將自己剝成了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白羊了。

阿爾託利亞倒是顧忌不多,畢竟她的內心裡,早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非人的存在,任何情感都被拋卻了,只是她同樣知道自己是女兒之身,若是讓其他人也都看到,那必然會引起不小的慌亂。

林秀一回頭,就傻眼在了原地,這特麼什麼情況?我只是說療傷,沒說讓你寬衣解帶啊。

阿爾託利亞想的到也很簡單,她的傷,渾身上下都有,想來林秀家鄉的療傷方法再是如何神奇,恐怕也免不了要包紮傷口,因此倒是主動的配合了一下。

“吾……吾王,我……我的療傷方法……不用脫衣服。”

林秀的臉已經完全漲紅了,此時更是緊閉雙眼,阿爾託利亞潔白的身軀雖然染上了不少鮮血,但是那晶瑩剔透的肌膚,顯然已經被他一覽無餘了,雖然心理有些覺得對不起蒂法,但是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誤會,到也沒有太多的罪惡感,但畢竟還是看了對方的身體,這讓他害羞不已。

“嗯?”

阿爾託利亞一聽林秀這樣說,才發現自己會意錯了,但是看著林秀那漲紅的臉頰,頭一次的竟是臉上升起了兩朵紅雲,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女兒之身,只是刻意的將這些去忘卻罷了。

此時見林秀這樣的表現,心理竟是沒來由的有點竊喜,具體原因,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覺,嗯,是被他看到了,而且,他害羞了,就是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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