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男子的身體單膝跪在地面,雖不強壯但完美的肌肉線條裸露在空氣中,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炫目的美感,尤其上面那並不清晰的傷疤,按理說,這些傷疤應該完全復原的,但是因為第二狀態的損耗,林秀的身體修復也並非完全能夠得以完成,此時,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等待著上方那個皇帝的宣判。

林秀在賭,是的,如果說這是破除尼祿身上詛咒連鎖的劇情,那麼必然要和尼祿產生交集,而現在他淪為了一個奴隸,無論他和間桐櫻發生怎樣的戰鬥也無法吸引到一個皇帝的目光,而且,無論是正面的歷史還是負面的歷史上,尼祿確實都是一個不喜歡角鬥場存在的皇帝,而現在,他剛剛登基,目前推翻母親的獨權統治還不太現實,所以心中的想法和報復只能壓制,那麼需要的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有正當理由實施自己政治方針的契機,而這些契機,就是需要小人物去創造的。

“餘…應允!”尼祿強忍著想要不顧形象大聲讚美的站起,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熱的看著下方的那個男子,一位偉大的父親,儘管從面容上看去,他還很年輕,但是他的反抗無疑給了自己最好展現在民眾面前皇帝權威的機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即便是母親反對,也定然不會公然的駁回他的意見,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尼祿,才是羅馬的皇帝。

“謝…吾皇!”林秀跪拜完畢站起,抬起頭,劉海下清澈的目光於尼祿對視,儘管距離尚遠,然而,他能夠看到那個皇帝讚賞的點了點頭,儘管,他現在的年齡造成的他的身高還只有155上下,看不出來多少的威儀,可是他那肯定的點頭,堅毅和讚賞的目光,林秀確實的能夠感覺到。

“哈哈哈”場面上響起一連串的爆笑聲,一個奴隸公然的說出了謝吾皇的字眼,在這些貴族的眼裡無疑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奴隸而已,他連自己的生死都沒有權利去掌握,還談什麼謝吾皇,吾可不是奴隸能夠自稱的。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尼祿攢緊的小拳頭,手指已經完全的變白了,為什麼第一個承認自己皇帝身份的人,他們要嘲笑?就因為他是奴隸麼?尼祿的內心裡,不在乎什麼社會上歸於他的名譽,他想要的,恰恰是那些最普通最平常的崇拜感,那些平民於內心深處散發出的感激之情。

好,你們認為他是一個奴隸沒有資格說這句謝吾皇是吧,好,我就做給你們看,狠狠的打你們的耳光,我是皇帝,我的意志必須要強迫於你們,第一次尼祿感受到了權勢的威力,你們說奴隸沒有資格稱吾是吧,好,我做給你們看,我就釋放奴隸,讓他們和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一樣,享受平等的待遇,但是這一切,首先要看那個奴隸是否能夠戰勝自己的對手,如果輸掉的話,那麼一切就都成了空談,到時候,無論是下面的人,還是自己,都會受到嘲笑,儘管母親和屋大維婭現在仍舊面無表情,但是尼祿知道,他們的內心一定在偷偷的笑,自己想要取消角鬥場的這種想法,母親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堅決的否定掉了,因為這是讓貴族和元老議會失去大筆撈金機會的一項舉動,作為皇帝,必須要維護好自己的身邊力量,而這種力量就來自於貴族的支撐,只是,尼祿卻偏偏的看不上貴族,儘管,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貴族,或許,只是為了反對母親的決定也說不準。

尼祿的心中雖然有著豪情壯志,但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傻瓜,開玩笑,能夠成為一個皇帝,順利透過元老會的嚴格稽核,他怎麼可能是一個做事情衝動的傻瓜?只是,他有著自己的偏執,而且堅定不移。

尼祿盡力保持平靜的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上面,然而拳頭卻並沒有鬆開,帕拉斯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對著旁邊的人用了一個眼神,對方會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太久的時間,觀眾間發出了一片譁然,因為下方的另一個角鬥士已經被帶進了角鬥場。

眼前的角鬥士全身武裝盔甲,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幾,強壯的手臂幾乎要趕上林秀的腰粗,全身過著銀亮的盔甲閃閃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照射下亮麗光鮮,帶著輕蔑的眼神望著林秀,之後又看了看一旁的間桐櫻,舔了舔嘴角,這些角鬥士,都是嗜血如命的份子。

尼祿在上方恨的咬牙,這一切顯然又是母親的安排,她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教育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將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回來,尼祿雖然不喜歡戰爭,但是因為其資質卓越,本身也是一個強力的戰士,以他專業的眼光,幾乎一瞬間就能看明白,這場戰鬥,那個奴隸死定了,然而,那句謝吾皇還在腦海中迴盪。

“看來這個奴隸要為自己的大話付出慘痛的教訓了呢。”屋大維婭用手捂著嘴巴輕聲的說道,保證能夠讓身邊的尼祿可以聽到,其實,她只不過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來刺激尼祿而已,畢竟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子,嫁給了一個女子,即便對方是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然而,她註定永遠也無法得到幸福了,最終,這一切的怨恨都加註在了尼祿的身上。

“奴隸想要獲得活命的機會,本來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不然怎麼還叫奴隸?”阿格裡庇娜不冷不熱的話在另一旁響起,兩人一唱一和的將尼祿夾在中間,肆無忌憚的話語中帶著譏諷,氣的尼祿幾乎就要暴走,恨不得親自下場去將那個角鬥士撕成兩半,畢竟能夠完成獅子裸絞殺的她,只需要一招就可以擊敗下面的那個角鬥士,可是對面的那個奴隸,怎麼可能有像她這樣學習的機會?那麼可以預料的結果幾乎可以呼之欲出了。

阿格裡庇娜的內心並非像是表面上表現的那般平靜,同樣的十分生氣,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傻兒子到底要執著於什麼,偏偏要改變羅馬的文化和制度,自己只能透過這樣的方法來教育他了,果然大權不能夠放在他的手裡,不然到時候,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笑話。

“是不是忘記了給他武器!”尼祿幾乎是咬著牙的說出了這句話,然而宣讀比賽開始的人,卻故意加快了節奏的宣讀了角鬥開始,尼祿狠狠的盯了一眼他的背影,知道在這裡一切都是母親說了算,他這個皇帝,不過是個好看的傀儡罷了。

“好好看著,這是你最好的學習機會。”林秀低聲輕語,措辭嚴厲,冷冰冰的話語響起在間桐櫻的耳邊,小女孩現在穿著一身破麻布的衣服,但是仍舊掩飾不住,她那卡哇伊的容顏,乖巧的點了點頭,向後退了一步,雙目迥然的注視著林秀的背影,那並不強大的身影,緩步前行,上方的貴族們吹著口哨,喊著殺戮,然而這一切在老師的眼裡置若罔聞,似乎一進入戰鬥狀態,老師就變得異常冷靜。

這些人,就像是遠坂叔叔他們那樣的淡漠,嘲笑著老師的行徑,而最後,全都會向遠坂阿姨一般的無力的倒在血泊中,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對老師的侮辱,看著吧,老師會讓你們好好的看清楚,什麼叫做強力的,即便是間桐櫻現在的身手對面的那個角鬥士也完全的不是個,更別說林秀了。

那個角鬥士見這個奴隸竟然堂而皇之的向自己走了過來,嗜血的仰天長吼了一聲,雙足發力,咆哮中帶起煙塵滾滾,手中盾牌護住前胸,單手提起長劍直接殺向了眼前的林秀,這樣脆弱的身體,他有把握一擊之下將對方徹底的打飛出去,然後一劍劃破他的胸膛,讓他知道,奴隸就是奴隸,只要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等死就可以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十米,隨著那角鬥士的衝鋒,場面沸騰了,所有的觀眾都起身看著下方,生怕錯過了最血腥的一幕,他們已經預料到了那個奴隸接下來慘死的場景,不過還有一個小女孩,這個男人死之後,還會有華麗而血腥的場面上演。

林秀的瞳孔稍微的眯縫了一下,在兩人即將相交的一刻徒然睜開,單拳伸出,恰到好處的距離,角鬥士的瞳孔中,看著那個不斷放大的拳頭有些錯愕,普通之極的一擊,沒有滔天的氣勢,也沒有什麼花俏的動作,就是那樣的一擊直拳,然而卻無法躲閃,想要提起手中的劍刺破對方的腹部,然而,速度已經太慢,那拳頭先一步擊中了他的喉嚨。

沒有轟然的巨響,沒有飛出去的身影,一切就像是一個飛奔的野牛忽然被人拉住了腦袋一般,戛然而止,拳頭抵在了這個角鬥士的喉管上,因為身高的問題,自下向上,馬步前弓,很普通的一擊,然而那個角鬥士卻感覺一瞬間呼吸急促,手中的長劍重若千金,片刻的停滯之後,他的身體無力的癱軟了下去,一動不動。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張大嘴的,起身忘記落座的,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那個奴隸的身上,原本設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撞飛的身影,也沒有接下來的血腥殘殺,就那樣簡單的在那個奴隸拳頭射出的同時,一切都回到了靜止。

尼祿的目光變得異常明亮,以她的實力可以看出,剛剛對方的一拳絕對是完美到了極致,這看似普通到極點的一拳,沒有無數次的演練根本無法做到,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就是如此的道理。

在母親和屋大維婭還錯愕的神情中,尼祿緩緩的站起了身體,這個奴隸沒有給他丟臉,相反,大大的為他掙得了面子和榮譽,在母親掌控一切的前提下,奇蹟一般的反擊,這是最有力的一擊耳光了。

“啪,啪,啪”尼祿雙手有節奏的拍打著,整個角鬥場安靜異常,只有她的掌聲在響起,慢慢的所有人收回了目光,皇帝已然起身鼓掌,如果這事情放在天朝,必然跪倒一片,然而這是西方,所以並沒有那麼的誇張,但是皇帝已經鼓掌就是一個訊號,無論情願不情願,所有人的掌聲還是慢慢的響了起來,開始參雜不齊,慢慢的聲音在不斷的放大。

阿格裡庇娜微微蹙起了眉頭,雖然對於一個奴隸她還不放在眼裡,但是尼祿無疑透過對方獲得了登基以來不小的一個支援,以前,大家都只知道他在判決上面尤其獨到的魅力,公正,細膩,然而,此刻那個奴隸顯然又為他增添了一層光環,這是阿格裡庇娜不想要見到的,這樣會不方便她的控制。

“汝用實際行動贏得了你和女兒的性命,現在”尼祿慷慨激昂的正準備說出釋放的詞語,然而此刻旁邊的阿格裡庇娜卻輕聲的在她的身邊說起了話語。

“僅憑藉一場勝利就獲得自由之身,這不符合法律,即便您是皇帝,也不可以如此的廢除制度,畢竟這還沒有過先例。”阿格裡庇娜捂著嘴巴輕聲的說起了話語,這些話,只有尼祿和身邊的幾個人可以聽到,然而,尼祿接下來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她還沒有掌握絕對的權利,無法當眾反駁自己的母親,而且她現在還正在宣佈的過程中。

阿格裡庇娜同樣的看出了尼祿的尷尬,她還不能過度的刺激這個傻兒子,需要用點特殊的方法達到自己目的的同時,也緩解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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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可以放寬的,也要讓奴隸看到一些希望才是,這樣的決鬥才會精彩,就以十個人為定局,如果他一直能夠取勝的話,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畢竟,那樣也能讓其他人閉嘴了不是麼。”阿格裡庇娜輕聲的說道,眼神中自由一股得色閃現,以一敵十,即便這個奴隸在厲害也不可能翻盤,而且就算是贏了,也只能算是一個奇蹟而已,根本改變不了大方向的什麼。

“好,就按母親說的辦。”尼祿悄聲的答應了一句,無論是臺下的林秀還是等待著皇帝命令的觀眾,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位年輕皇帝的身上,尼祿那碧綠的眼眸掃視著整個角鬥場,似乎更加堅定了摧毀這裡的信心,之後他的舉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只見這位年輕的皇帝,撩起了身後的長袍,從腰間解下了佩劍,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順手一仍,帶著劍柄的寶劍直接插進了林秀前面的泥土裡。

“接下來汝要戰勝十個人,如若汝依然取得勝利,餘不僅免去汝奴隸之身份,同樣以此寶劍之名,賜予汝為餘之騎士!”尼祿用她的方式公然的和母親叫板了,你不是說打十個麼?好,你加大了難度,那我就加大籌碼,這是王者之劍,陽光照射下的尼祿,意氣風發,為汝賭上王之名譽。

林秀看著眼前的寶劍,迎著尼祿那炙熱而又期盼的目光,知道剛剛其實她是想要下令釋放自己的,然而儘管距離尚遠,透過阿格裡庇娜的口型,他已然知道了誰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尊,吾王命!”林秀單膝跪地,鏗鏘有力的聲音震懾四方,這是對王的承諾,隨著起身,單手在寶劍上一點,寶劍耗起地面的泥土飛揚中落入他的手中,漂亮的一個標準西方騎士禮節,與尼祿四目相對,阿格裡庇娜和屋大維婭同時皺起了眉頭,場面沉寂了一下,響起了爆裂的喝彩聲,這次他們發自真心。

因為在場的貴族都看的明白,剛剛那個外鄉奴隸,做的是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節,以此為名,吾為,王之騎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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