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還在一片混亂中,昨天發生的慘案依舊毫無音訊,街道上甚至已經張貼了照片,那是一個穿著小丑服的人,紅紅的鼻子,白的如紙的臉,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就像是在嘲諷著所有的人。

“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惡魔!”一個孩子用匕首在玻璃門上的照片用力的刺著,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看年齡不過十二三歲,最終無力的跪在地上抽咽起來,昨天,他的媽媽和爸爸去給他買禮物,他還在學校,本來懷著滿心的歡喜等待著父母帶著禮物來接他,可是再也沒有等到,商店街發生的慘案讓無數個如同他一樣的孩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孤兒,然而,那個小丑的照片就像是一張惡魔的臉,仍然在譏諷的笑,笑他們的無能,笑生命的脆弱。

“小丑王!”這是警察署頒佈的通緝令上面給他的名字,一夜之間廣泛流傳,雖不能達到夜止小兒啼哭,但也相差無幾,那破敗的商店街偶爾還有沒有破滅的火苗在燃燒著焦炭,自衛隊的巡邏武裝直升機在天空呼嘯而過,但是仍舊是漫無目的的搜尋。

像那個孩子一樣的人不在少數,而更有許多人在悲痛之後,就無力的坐在了那裡,雙目呆滯,他們都是住宅區在商店街那邊的人,原本祥和的黃昏,突然變成了人間煉獄,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毫無預兆的發生,那個小丑王,像是一個屠夫一樣,所過之處,險些飛濺,屠雞宰狗一般的屠戮著所有的出現在視線裡的生命,他為了什麼?無從得知,就像是上天派遣下來的修羅一般,懲戒著人類。

“請問…”一個警備員拿著手中的照片去問一個成年男子,想要找到一些關於那個小丑王的線索,但是回答他的除了怒目而視,還有一個大巴掌。

“滾開,你們這群沒用的警察,你們根本什麼都做不到!”那男子氣憤的將對方手中的呃照片搶奪了過來,狠狠的甩在了那個警備員的臉上,然而,此刻面對著情緒激動的民眾,他們什麼也做不了,沒用麼?心理苦笑,他是少有的在昨天那場屠殺中倖存下來的人,他們沒有看到那個小丑王的恐怖,豈不知有多少同事都在昨天那短短的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失去了生命,然而,作為一個警備員,他不能說,這些痛,要學會忍。

最終那個情緒激動的民眾被身邊的朋友拉走了,他的額頭上還帶著白帶,顯然是要去參加一個葬禮,然而他的身上正穿著一件歆婚禮服,一瞬間,警備員明白了,對方為何會如此情緒激動,他本來要在今天準備舉行婚禮的,然而,就在昨天,他的未婚妻還興高采烈的去商店街挑選婚紗,就那樣的失去了生命,從此陰陽相隔。

這一切,都是那個人,望著掉在地上的照片,這個警備員狠狠的咬緊了牙齒,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活刮了對方,然而,就如同那個小丑的譏笑,他自己都知道,如果見到對方,唯一的可能就是死在黑漆漆的槍口下。

似乎在一夜的時間裡,整個冬木市已經完全的失去了鮮活的色彩,這個城市的主旋律變成了遍地的哀鳴,太陽也變的格外的刺眼,沒有往日的柔和,所有的娛樂活動都取消了,三五成群的竟被人員化妝成形色各異的偵探,在尋找著蛛絲馬跡,然而,已經過去了一個上午,依舊鳥無音訊。

“很慘淡啊,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瘋狂。”帶著一頂傘,一個女子邁著優雅的步伐在街道上穿行而過,白粉相間的羅裙,顏色頗為樸素,竟然還是砍袖的連體,這個年代算不上流行的之旋律,腳上也穿著棕黃色的普通高跟靴,腰間和手臂都有著細繩一樣的裝飾,打著節子看起來非常的惹眼,棕黃色的髮絲微微有點卷,眉宇間自帶一股自然的柔和之色,似乎,這是一個可以融進自然的女人。

如果在往常,這樣的美女即便是不能吸引來一片口哨聲,也會引起不少的注目禮,但是因為悲傷籠罩了整個冬木市,即便是這樣的女子,也沒有人去閒暇多看上幾眼,女子也不會去在意任何一個投過來的目光,就那樣恬靜的走著,慢慢的走向了無人區,走向了山間小路,再往前去,應該就可以走出冬木市了。

時辰已經知道了妻女消失的事情,對於妻子他還尚能夠保持冷靜,但是對於那個唯一能繼承自己魔術師血統的女兒,他真的急躁了,但是他又不敢出聲呵斥身邊的兩位英靈,似乎一夜之間,白髮叢生,可是聖盃戰爭仍舊在繼續,按照推理來看,肯定是那個小丑王掠去了妻女,儘管他反應不慢,但是對方的動作更加的迅速,讓他根本措手不及,而且按照對方的行事作風,他多半只能寄託於聖盃的神奇之力了。

“真的不知道,遠坂葵怎麼會選擇這樣的男人,唔,間桐雁夜會不會更好一點呢,呵,算了,這些都與自己沒有關係,聖盃啊,殺戮啊,都不是目的,只有你,只要能夠留住你,迪盧木多,一切都無所謂,也許…劍走偏鋒,才能達到自己最後的目的。”安塔娜露西亞就這樣想著一路前行,似乎只有在念起那個名字的時刻,眼神和臉色才變得異常的溫和。

“果然,整個冬木市被加上了魔法結界,所有參與者在任務完成之前不能離開,這個緝殺令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只是,破解之法在哪裡呢,而且魔法協會的監督人為什麼會突然的消失?使徒究竟改動了哪裡?這些問題都困擾著安塔娜露西亞。”正在思考著,鼻子輕輕的嗅了一下,這種味道她十分敏感,應該是…血腥味。

兩個身影起落,人已經消失出去了好遠,手中舉起的傘也沒有任何的波瀾,再次出現的時刻,已經站在了間桐雁夜和遠坂葵的屍體旁邊,皺了皺眉頭,安塔娜露西亞蹲伏下身體,屍斑還沒有出現,死亡時間沒有超過四個小時,地面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嗅了嗅空氣,沒有其他人的味道,一切都看起來十分的自然。

翻動了一下兩人的屍體,匕首的方向來判斷,都是自殺,伸手摸了一下兩人的手,沒有其他人協助,自殺無疑了,對方不僅有著強力的殺人手段,而且對於心理也掌握的恰到好處,或許…他會是第一個打破緝殺令之下存活的人,不過…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算了,一切還需要等待,也許,透過你,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賓館裡面,仍舊是七樓的一個房間,槍械已經被千變人收進了空間徽章,因為那個小丑王的原因,讓所有人的行動都變的被動了起來,反將軍,這一手著實漂亮,此刻,久宇舞彌已經帶著資料回來了,透過她的手段,倒是在資訊瞭解這一方面省去了不少的力氣。

錄影在播放著,轟鳴聲夾雜著哀嚎,那個小丑王站立在丁字路口的前端,雙手拿著手槍,不緊不慢的吞吐著火蛇,衛宮切嗣緊皺著眉頭,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時機把握的太過完美了,似乎那兩把槍已經有了生命,不需要任何的瞄準,所過之處,儘管伴隨著血雨腥風,但是看起來就像是在自己的後花園一般的閒庭信步。

“能看出來什麼嘛?”千變人坐在床沿,雙目同樣的緊盯著螢幕,但是話語卻是問向旁邊的衛宮切嗣,這是一個強力的夥伴,而且在使徒的遊戲中,想要找一個有著同樣正義感的人,實在太少了,即便是有,性格上的缺陷也註定了不可能的合作,唯一符合他條件的就是身邊這個人,大義滅親,父親,妻子,老師無一例外,只為了心中那個夢想,忍受著痛苦的煎熬,也要手持修羅刀,法場證菩提。

“他的動作…太過於完美了。”衛宮切嗣注視良久,終究還是無法找出對方的破綻,對方的每一次開槍甚至不需要去瞄準,計算的時間也毫釐不差,尤其是那遠處的狙擊手,到現在,衛宮切嗣已經反覆的看了三遍,仍舊無法知道,對方是怎麼察覺的,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只要再慢上0.5秒,死的就會是他,但是就像是事先演練過無數次的劇本一樣,完美無瑕,無可挑剔,這是屬於殺人的藝術。

“呵,槍械精通者,能夠成長到這個程度,確實已經實屬罕見,如果沒有這點本事,他甚至沒有資格參加這場遊戲,敏銳的觀察力,冷靜的心,可惜了…”千變人說到這裡,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惋惜的嘆氣,衛宮切嗣並沒有出聲詢問,他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千變人似乎早有預料,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目前在這個遊戲裡面,拿到過緝殺令的人無一存活,這幾乎成了一條鐵則,對方顯然是有著一定的目的性,這麼冷靜的人,誰要是把他當成了瘋子,自己就是個瘋子,而且,只憑著一個槍械精通就敢如此的肆意妄為,顯然不符合對方的行事作風,發現沒有,他的步伐都沒有出現過混亂,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將那裡的每一個標記,就如同地圖刻印一般的存進了自己的腦海,哪一個位置適合狙擊,這些他都已經提前進行過計算,而且付出到了實踐上,充分的證明了,在殺人這一方面,他是一個比你要優秀很多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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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千變人的讚揚,衛宮切嗣不發表任何意見,從目前對方所展現的一切來看,確實要比自己優秀的太多,儘管自己經過了常年的訓練,但是自從這些神秘的人出現之後,他發現,所有的理論都在顛覆,朝著他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那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久宇舞彌出聲詢問,顯然也很想找到對方的弱點,畢竟從目前掌握的資訊上而言,對方真的在演繹一場精彩的殺戮戰。

“切嗣已經說了啊,太過完美了,為什麼會太過完美?很簡單,他在刻意的隱藏著什麼,這些都不是他最後的底牌,他一定另有所持,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如果他真的想,不會有錄影被我們得到,知道對手的路數,首先就給自己等於判了死刑,而且對方十分的冷靜,從這一場殺戮上而言,他經過非常復雜的計算,甚至於從每一個點殺每一個人,每一個時間點開槍,都推演到了一種極致,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漏洞,那麼顯而易見,他一定隱藏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千變人的分析非常的到位,最後將目光轉向了電視的螢幕,那個小丑王依舊在演繹著,此刻似乎是發現了這個攝像頭,那戲劇的臉譜看向這個方向,似乎是透過了電視機,在嘲諷著房間裡面的人,也許…這就是命運中的宿敵,但邪不勝正,期待著與你的相見,林秀!

仍舊是那個平民的住宅裡面,遠坂凜被綁在了柱子上面,橫眉冷目的看著那個吐著煙霧的身影,已經知道了他就是那個小丑王,這個人已經冷血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那麼多無辜的人被瘋狂的殘殺,他是個嗜血的惡魔,是個瘋子,一定不得好死,遠坂凜一遍遍的在心裡詛咒著,然而,她的妹妹正在努力著在地上用鮮血澆灌著一個圖案,慢慢的,遠坂凜的瞳孔睜大了起來,她很熟悉那個圖案,那是一種召喚符咒,那是透過聖盃讓從者現世的一個方法,以前聽父親講過,只是…為什麼妹妹竟然連這些都會。

“老師,做好了。”間桐櫻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一點工作,恭敬的側立在一旁,等待著林秀的檢查,老師就是厲害,這個父親看的如同至寶一樣的魔法,在老師眼裡變得如此普通,姐姐一定很驚訝吧,你還沒有學會這個呢,我比姐姐先學會了。

林秀又吐了一口煙,起身將菸頭踩滅走到了那個咒文前,擰著眉頭看了看,畢竟這些都是在使徒空間裡面搜尋出來的資料,具體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他也完全不清楚,面對的敵人太多,只靠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全取勝,必須加大成功的籌碼,因此,他想到了這個方案。

“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林秀說著,從空間徽章裡面拿出了那個曾刺進他身體的匕首,據說這是一個國王自殺用過的東西,應該也算是一件召喚器具了,具體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只有試過才能知道了。

間桐櫻對著林秀點了點頭,之後走到他的身邊,伸出細嫩的小手平攤在林秀的面前,隨著林秀的手起刀落,一注鮮血順著手腕流淌而下,遠坂凜掙扎著想要呼喊自己的妹妹,然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之後更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宣告。汝之身體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如果遵從聖盃的歸宿,遵從這意志、這道理的話就回應我吧 !在此發誓。我是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我是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纏繞汝三大言靈七天,從抑止之輪來吧、天秤的守護者啊。”隨著小女孩稚嫩的吟唱,皺紋散發除了強烈的光芒,間桐櫻的額頭已經佈滿了汗水,眼皮正在不斷的下拉,隨時都有昏厥的可能,對於她而言,承受這樣強大的魔法,顯然還有些強人所難,但是為了不讓老師生氣,不認為自己是個沒用的工具,她依舊在拼命的努力。

“真是廢物!”林秀怒罵了一句,之後也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隨著鮮血的流淌,同樣的將雙手按在了地面,吟唱起了與間桐櫻一樣的咒語,已經到了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紅光強烈的閃現,之後在遠坂凜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林秀和間桐櫻一起…消失了。

這裡是?林秀和間桐櫻此刻出現的地方,是宇宙的位面,就那樣憑空的站立在了宇宙當中,不遠處,一個黃金扶手椅上面端坐著一個女子,身上纏繞著鎖鏈,金髮碧眼,林秀知道,這應該是位於世界外側的英靈王座,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非但沒有召喚過來別人,反而將他和間桐櫻帶入了這裡。

那女子氣質高雅,紅色羅裙透著高貴的氣息,前裙半透明,性感而又妖媚,即便是身上纏繞著鎖鏈,眼神裡依舊帶著高傲的神色,似乎對此不削一顧。

“想要召喚餘?汝等想法夠大膽,若是希望得到餘的幫助,那就解開餘身上纏繞的詛咒鎖鏈吧。”隨著女子話語的落下,林秀和間桐櫻身前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換。

四周響起的是歡聲熱浪,此起彼伏,然而林秀和間桐櫻就站在下方,這個地方是,林秀的心理徒然一緊,似乎走進了某種規則的誤區,這裡應該是——古羅馬角鬥場,而剛剛那個女子毫無疑問,正是古之羅馬,暴君——尼祿?克勞狄烏斯?德魯蘇斯?日爾曼尼庫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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