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間桐雁夜拖著一條腿回到了家裡面,然而此刻,這個間桐家族已經不復存在,房子依舊,大門敞開,才剛剛走進院落,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慎二死在了大門口,雖然間桐雁夜並不喜歡這個孩子,可是畢竟有著血緣之情,伸手試探了一下鼻息,已經氣絕多時,他的後喉管被開啟了花,死的時候,還帶著震驚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然而間桐雁夜更加關心的是裡面的事情,那個間桐髒碩那麼厲害,應該沒事的,他應該沒事,只要他沒事,小櫻就不會受到傷害。

“小櫻!”間桐雁夜發瘋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了下去,在地下室,他發現了間桐髒碩破爛的殘肢斷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那些蟲子全都被炸的粉碎,然而,他沒有找到任何小櫻的蹤跡,最後,終於在小櫻的臥室裡面發現了剛剛被脫掉的上衣。

“是誰?是誰搶走了小櫻?是你麼,遠坂時辰,不,你不會這樣有良知,在你的眼裡,魔術師的地位高於一切,你不會將小櫻看的如此重要,那麼還能是誰?為什麼要搶走小櫻?如果沒有了小櫻,自己又是為了什麼而戰鬥?”間桐雁夜頹廢的坐到了地上,用那件衣服捂在了臉上,痛苦的嗅著小櫻身上最後的餘溫。

“可惡啊!”最終,他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極度的傷心之下,讓他瘋狂的吶喊了起來,“混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櫻的,我要打敗遠坂時辰,我要得到聖盃,我要…我要證明給你看,葵!”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句話,間桐雁夜一口鮮血咳出了體內,他生命剩餘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這個叫林秀的人,出手非常乾淨,從能力上來看,應該屬於槍械者,很棘手的人物,打算如何做,衛宮切嗣。”千變人推開了一個燒焦的殘木,下面的人已經被燒得快要成為灰燼,不過兩人都是心中有大義之人,並不會因為眼前的慘狀如何的失態,儘管他們都想拯救更多的人。

“不過一個瘋子罷了,我始終認為,真正的敵人,是其他幾個魔術師。”衛宮切嗣簡短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而久宇舞彌也在一旁翻找著有可能出現的線索,不過,對方的出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除了留下的子彈,沒有任何的蹤跡可尋。

“可是使徒已經通告過,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先要殺掉獲得緝殺令的人,否則,我們攻擊其他人的時候,自己也同樣的會被抹殺,不如…讓Saber作為追擊的誘餌,她會非常樂意接受這個任務的,引蛇出洞,到時候既可以摸清楚其他人的實力,同時我們也可以在暗處觀察,不過,你可是原作的男主角,其他人是不會輕易忽略你的,要小心。”千變人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和想法,這一點,與衛宮切嗣不謀而合。

殺人了,這個帶著小女孩的男子,就那樣隨意的抬起手槍,殺掉了自己的兩個同伴,沒有理由,沒有原因,這個警備員的瞳孔,一瞬間的放大了,他似乎看到了兩個背影的重疊,手中照片上的男子,同樣是毫無目的性的殺人,慢慢的,在他的眼中他們變成了一個人,終於知道面具下對方的樣貌了,對方太狡猾了,用了消音器,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這裡的情況,要趕緊通知其他人,好在脖子上面還掛著聯絡用的哨子,只要吹響,附近的同伴一定可以聽到。

想到這裡,這個警備員伸手摸到了脖子上的哨子,剛要放到嘴邊,那個人轉身了,依舊是那張平淡無奇秀氣的臉蛋,茫茫人海中不會給人留下太多的印象,但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下面隱藏的卻是一個殺人狂魔。

抓住哨子了!這個警備員心中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安危,此時,只想要吹響口中的哨子,將這個窮兇極惡的兇手繩之以法,然而,就在哨子即將碰出到嘴邊的時候,那個惡魔再次抬起了手臂,無聲的子彈射出,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鮮血在眼前慢慢的變紅,他想要大喊出聲,然而那顆子彈穿過手臂的時候,恰恰擊碎了他的喉管,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他雖然能夠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但仍然掙扎著想要發出一點聲音,提醒附近的同伴。

“殺了他。”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從那個男子的嘴裡面吐了出來,之後,他將手中的槍扔給了那個小女孩,儘管視野已經模糊,但是他看到了,那個小女孩拿著手槍一步步的走向了自己,天哪,這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勇氣殺人呢。

間桐櫻沒有殺過人,她的內心很害怕,但是對於老師的吩咐,她不敢違抗,看著那個在地面掙扎的陌生人,他是個警察,警察應該可以打過壞人的不是麼?遠坂阿姨原來這樣說過的,可惜,沒有啊,遠坂阿姨騙了自己,是呢,她都不要自己了,什麼話還能是真的呢?在老師的眼裡,警察如此的不堪一擊,就連爺爺也不是老師的對手呢,如何…能不聽老師的話呢。

眼神慢慢的變冷,食指扣上了扳機,在那個警察不斷放大帶著不可置信的瞳孔中,子彈射進了他的眉心,鮮血飛濺,沾染了間桐櫻那白嫩的小臉,恭敬的帶著手槍走到了林秀的身邊,舉過頭頂雙手奉上。

“笨蛋,下次不要讓自己的身上沾上鮮血,會有麻煩的。”依舊是那不太厭煩有些冰冷的語調,但是間桐櫻只要不受到懲罰,對於其他的已經不會有太多的奢求了,點頭答應之後,想用衣服去擦臉上的鮮血,但是想到老師剛剛的話,她又有些猶豫了,衣服上和臉上,是沒什麼區別的。

正為難之際,一件衣服將她的身子蓋住了,是老師扔過來的衣服,上面似乎還有些餘溫,顧不得這些,匆忙的擦拭兩下,將衣服放在地上快速的摺疊好,小時候常常看媽媽這樣給爸爸折衣服聰明的間桐櫻也已經學會了,恭敬的遞還給老師,這樣,老師應該會高興一些吧,爸爸每次都很高興的,然而,沒有,只是淡漠的順手抓住了衣服,看也沒有看一眼,那件衣服隨著他手一扔,就憑空消失不見了,之後,老師去那三個人的身上收集了一些鮮血,裝進了一個很大的瓶子裡面,不知道要做什麼用,可是老師做的一切都要記住,那句警告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好熱啊,身體好熱,到時間了,沒有那些蟲子,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奇熱無比,難以忍受,該怎麼辦,不能哭喊出來,老師會生氣的,可是真的好熱,細細的汗珠已經出現在了額頭上,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老師的身影在慢慢的變遠,老師…也不要自己了麼?自己…沒用了麼?正這樣想著,朦朦朧朧的,老師停下了腳步,之後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走了回來。

老師會殺掉自己麼?明明很努力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現在感覺不到痛的吧,嗯?沒有等到老師的耳光,也沒有掐住自己的脖子,身體忽然一輕,然後感覺到了一絲涼爽,眼前的視線變成了後方,雙腳離開了地面。

好…舒服,已經好久沒有被人抱過了,涼絲絲的,不那麼難受了,間桐櫻想要伸手去摟住老師的脖子,但是她才微微動了一下,又忙停下了手臂,儘管她想要多享受一些涼涼的感覺,但是她怕,怕因為自己一不小心,惹惱了老師,那樣這個懷抱就沒有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人抱自己的,爸爸媽媽都已經不要自己了,老師雖然很可怕,可是…可是他抱了自己啊,這個角度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或許還是那樣的冷冰冰吧,但是…但是…真的好幸福啊。

就這樣一直被抱著該多好啊,就是讓小櫻一直不要醒來都可以的,再多抱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會很幸福了,然而事與願違,視線在慢慢的變清晰,身上那種燥熱的感覺在慢慢的退去,間桐櫻還是第一次不想這樣快的讓那種難受的感覺消失,只要有那種感覺,老師會一直抱著自己的吧,或許老師不會發現,但是…不行的,再騙老師,他…不僅會殺了自己,這個懷抱也不會在有了。

“老師…我…已經好了。”聲音細如蚊音,儘管心中不情願,但是她更怕永遠的失去,已經失去的太多了,也不敢觸怒老師,他…什麼都知道的,不想…老師生氣。

“要慢慢的克服這種感覺,如果連這點都忍受不了,那還不如死掉算了,不會又下一次了,記住了,再忍不住,就去死好了。”身體被放了下來,腳上的疼痛又傳回了體內,能夠看到老師的臉了,還是那樣冷冰冰的,話語還是那樣的毫無情感,可是…聽老師的話,已經不那麼覺得難過了,儘管…是最後一次被抱著吧,或許還會有的,只要…只要成為有用的工具就可以了,只要…只要為老師殺更多的人。

“是,老師。”老師不喜歡聽廢話,只要能夠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就好了,依舊是一樣的聲音,只是在話語中多了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的撒嬌,老師應該不會發現,到底希望不希望他發現呢?老師沒有任何的回答,依舊是走在前面,儘管腳還是很痛,但是這一次,能夠更快的跟上老師了,似乎心裡不那麼難受了,腳…也就不那麼疼了。

一直走,警車偶爾的在身邊呼嘯的過去,沒有留下什麼塵埃,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是到了沒人的地方,林秀順手掏出了偽芬里爾狼,看了一眼間桐櫻,後者快步的走了過來,想要跳上摩托車,但是因為腳受了傷,不敢過度的用力。

“戰鬥的時候,敵人不會給你治癒的時間。”林秀冷漠的說著,似乎是在教導間桐櫻成為一個出色的殺手,走到間桐櫻的身邊蹲伏下來的身子,說了一句坐下,間桐櫻現在已經很聽他的命令了,聽到林秀的吩咐,乖巧的做到了地上,之後林秀抬起了她細嫩的小腳丫,沒有任何的緩衝,嘎巴一下,直接接骨,這樣猛然的疼痛沒有任何的緩衝,不是一般的疼,然而,間桐櫻原本是不敢出聲,現在…或許更多的是不想了吧。

“如果腳再歪倒,扣向反方向,記住剛剛的力道,自己就可以完成,否則,就等死吧。”林秀說完站起身子,間桐櫻已經站了起來,儘管不溫柔,但是腳真的不那麼痛了,還熱乎乎的,這次間桐櫻靈巧的坐上了摩托車,伴隨著轟鳴聲,駛向遠方,老師嘴裡面說的最多的,印象最深刻,或許就是那一句…下一次,就等死吧。

人煙稀少的貧民區,這裡很少會有人光顧,然而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出現在了這裡,一個在這裡算是比較華麗的房間內,小女孩在拿匕首切割一個人的喉嚨,第二次,已經變的不那麼害怕了,第三次,已經有些習慣了,那個男人走到她的身邊蹲伏下身體,搖了搖頭,之後結果了小女孩手中的刀,然後似乎是在講解著什麼,細細去聽,應該是再說,切斷別人哪裡的位置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眼前的人,還沒有完全的氣絕,但是他們就這樣的坐著活人解剖,小女孩非常認真的聽著,細心的記下他說的每一句話。

“不要總是沒有表情,語言和表情是最容易麻痺別人神經的東西,只有別人放鬆,你才會找到最合適的殺人時機,一次失敗,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林秀的話語依舊冷漠的重複著機械式的教導,面前的小女孩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牢記在心。

安靜的房間裡面,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一夜之間已經換了主人,沒有燈光,然而房間裡面並不安靜,一個小女孩揮舞著手中的短劍殺向了眼前的男子,身體在空中打了一個摺疊,原本刺向對方面門的長劍,反斬向了對方的後脖頸。

“砰”小巧的身影被一腳踢飛了出去,滾出了十幾米的距離,然而,小女孩沒有呼痛,儘管此刻身上已經沾滿了血跡,依舊不聲不響的站起來,只是手中的刀微微的垂下,像是犯了錯誤一般的在等待著被訓。

“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次,你的殺氣太少了,你在猶豫什麼?廢物果然就是廢物麼?虛晃重點在於欺騙,然而你眼睛裡面讓我除了優柔寡斷什麼都看不到,沒用的東西,不會有重來的機會,下一個招式,在失敗就去死吧。”冷冰冰的話語,傳進了小女孩的耳朵,依舊是默默的低著腦袋,知道對方的話語說完,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錯了,但是內心深處,她有著自己的想法,是怕傷害到老師啊,可是這種話不能說,也沒有資格說。

沒有槍響,槍口閃現了一下火光,小女孩的大腿被子彈打傷了,鮮血在空中飛揚,跌落出去很遠的地方,林秀已經不得不拿出了一覺以上的實力,間桐櫻的進步實在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天還沒亮,一個夜晚不到的時間,如此的成長,相信任何一個老師都會滿意吧,但是…他要的,還遠遠不夠啊。

“如果沒死就站起來,死了的話…就永遠不用站起來。”冷冰冰的話語響起,間桐櫻支撐著身體慢慢的爬了起來,比蟲子更加的可怕,但是…但是那個懷抱的溫暖,不會忘記的,要成為…要成為老師有用的工具啊,或許…或許…老師有一天會表揚自己的,會獎勵自己的也說不定,林秀或許從來都不會知道,也不會去想,一次次的爬起,一次次的超越性進步,是在這樣的夢想之下去推動的。

“好了,就到這裡吧。”林秀出聲算是結束了訓練,然而間桐櫻不敢鬆垮了身子坐在地上,那樣老師會不高興的,老師說過,最容易放鬆的時刻,就是最容易死亡的時刻,剛剛,老師用切身的疼痛給她講了這一課。

老師坐在那裡,掏出了一根煙慢慢的吸了起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好孤獨,噹啷一聲輕響,昏暗中地上多了一個白色的醫療包。

“拍在自己的身上,沒有太多時間睡覺了。”林秀的話語依舊冷冰冰的傳了過來,沒有任何的使用方法,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完成,顧弄了半天,終於,間桐櫻腿上和身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了,安安靜靜的走到了林秀的身旁,跪坐在了他的旁邊。

“那東西…我沒有多少,下一次受傷,就自己想辦法。”林秀吐了口煙,簡單直白的告訴間桐櫻,他的空間表裡面還有三個醫療包,但是那都是萬不得已才能用的,今天已經算是破例了。

“是,老師。”同樣簡潔的回答,像是一個機器一樣。

“吃東西。”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一切都像是在例行公事,沒有什麼情感上的交流,也沒有細心軟語的呵護,地上擺了兩個漢堡,還有薯條和飲料,伸出嫩嫩的小手,輕唇微啟,非常淑女的吃了一小口,並且用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間桐櫻不知道老師的餘光是不是可以看到,但這是自小的良好教育,媽媽說,女孩子這樣才會被人喜愛的,儘管…老師都不在意這些。

“明天…去拜訪你的遠坂阿姨,我想…殺個人,叫間桐雁夜,唔,有沒有什麼話要留給他。”林秀依舊看著窗戶外面的月光,地板上兩個人影就那樣坐在那裡,誰都沒有看誰,像是獨自的對白。

“聽老師安排。”間桐櫻恭敬的說道,儘管只有六歲,但是她經歷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這些…都讓她太早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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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試圖騙我麼?這一課學的還不錯…其實,他是個好人,起碼你應該感激他,如果你想跟你姐姐還有遠坂阿姨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怕死就夠了,當然,你也可以來嘗試著殺我,如果有那天,我想…我會很欣慰的,但是,機會只有一次,要珍惜,失敗了,你就死了。”林秀這樣說著,之後躺在了地板上,就那樣的睡了過去,天,快亮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人,要去殺。

微微張了一下嘴,但是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不敢打擾老師,而且,他…也懶得聽任何解釋,間桐雁夜麼,他沒有像老師給小櫻這麼多,所以,如果老師需要的話,那就讓他死吧,然後…還有姐姐,遠坂阿姨,你們都不孤獨,我也…我也有老師呢,在那個夜晚,間桐雁夜沒有來救她,在那個夜晚,本該殺死她的老師,抱起了她,小女孩的天平失重了。

緊緊是一次抱著前行,就能換回來一條命,可悲又可笑,人能千日好,不能一時差,一個對你很好的人,忽然有一次對不起了你,你就會恨他,一個對你一直不好的人,忽然對你好了一點點,你就會改觀,甚至感激他,人,真是最可笑的動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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