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有理智的人都知道用‘大千世界’出現之前的歷史學觀點詮釋一座深藏亞空間的文明遺蹟,身就是件非常荒誕的事情。()

可是身陷局中,兩位知識相當淵博的華國學者卻受以往所受教育的慣性左右,無法認清這點,爭論的面紅耳赤。

“宋教授,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木屋不可能是鐵器時代的建築。”走到木房前,腳步不停的仔細觀察著整體結構,圓臉青年堅持著說道。

他身旁的消瘦中年人擺擺手,“好了鄭工,咱們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貿然下結論還太早,還是進屋子裡面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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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裡面千萬不要是一無所有。”

說話間兩人繞著房基走了半圈,來到了木房有門戶的一面。

沒有冒然的直接推門而入,乾瘦中年人從衣兜裡摸出一幅手套戴上,連呼吸都屏住,小心翼翼的輕輕撫摸了一下原木製造的房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沒有腐朽,儲存的很完好。”

“應該是木質的問題,否則就算在真空環境下,也不可能一點氧化的痕跡都沒有。”圓臉青年人激動的說道。

“很可能是這樣,看來一會要取樣帶回去分析了。”乾瘦中年人點點頭,手臂微微用力,試探著推了推門,出乎意料的看到木門無聲的緩緩開啟。

秘境天空上沒有太陽,卻有發散著柔和光芒的雲朵。而這光芒順著敞開的原木大門照進幽暗的木房中後,竟像是在剎那間失去了溫度一般,變得陰冷起來。

瞧不清屋裡的擺設,卻可以模糊的看到房間裡的天花板、四面牆壁上佈滿了不斷滲出水滴的汙泥。

那千萬顆水珠順著痕跡彷彿鬼怪臉龐似的幽綠苔蘚緩緩滑落,說不出的陰森恐怖,圓臉青年咽了口吐沫,結結巴巴說道:“這,這是,宋教授這是…”

“別緊張,鄭工。這可能是建造者刻意模仿了洞穴居住環境。”感受著滲進骨縫的陰冷寒意,乾瘦中年人定了定神,“我們進去看看。”,鼓起勇氣走進了木房。

等到眼睛漸漸適應了幽暗的環境。兩人發現不僅是牆壁和天花板。就連木房的地面上也鋪著一層厚厚的溼泥。長度數百米的室內空間竟像是裝著一塊小小的沼澤地一般。

而在這片泥澤靠牆一邊砌著的一座高度在四五尺左右,鋪著破舊錦緞的石臺,便是空蕩蕩木屋裡唯一的點綴。

“祭臺。宋教授,那應該是座祭臺吧,原來這裡是神廟,可惜現在看來神像好像消失了。”見有收穫圓臉青年人指著高臺驚喜的說道,一時間竟忘記了恐懼。

“原始崇拜不一定有神像,也可能是某種自然現象…”乾瘦中年人興奮的答道:“算了我們別亂猜了,去看看就知道了。”,率先走向高臺。

地面泥濘難行,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卻讓人走的十分狼狽,兩人好不容易來到高臺前,開啟冷光手電筒照了上去,發現覆蓋在高臺上的不是錦緞,而是一張破爛不堪,由一塊塊方圓七八尺的彩色皮革,縫合在一起的皮畫。

“世界地圖,這是一幅地圖,宋教授,這是一幅畫在皮革上的地圖對嗎?”藉助著微小的光源,出神的一點點觀察著高臺上的皮革,十幾分鍾後,圓臉青年揉揉疲倦的雙眼,興奮的喊道。

“這的確是張地圖,鄭工,而且是張世界地圖,異世界的地圖”乾瘦中年人肯定的說道:“看來這裡的一切根就和華夏文明一點關係都沒有,難怪沒辦法用地球文明的發展史歸類。

不過無論如何這處秘境都是個重大發現,很有價值,而且是在亞馬遜叢林發現的,也許真和‘世界之門’有什麼關係。”

“不錯教授,這下子咱們這趟遠門可真是出對了,有了這些發現回去,嘿嘿,嘿嘿…”像是想到未來光明的前景,圓臉青年忍不住笑出聲來。

正在這時,他突然就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緊接著身後傳來一個略顯陰森的幽幽男聲,“你們錯了,這座秘境的確是華夏文明的遺蹟。”

這出人意料的聲音讓兩位興高采烈的華國科學家身體一下僵住,愣了許久,壓忍著不安慢慢回頭,用手電筒照去,同時看到了一張嘴角泛笑,留著濃密鬍鬚的臉龐出現在眼簾之中。

“傅博士,我,我不是讓你,你去協助劉博士,鑑定,鑑定島嶼岩基的類別和,和形成年代了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吖。

還有,你,你毛遂自薦來參加遺蹟探索隊,難道連一點點考古學常識都,都不懂嗎,怎麼能,怎麼能在別人工作的時候,在背後動手動腳,隨便出聲呢!

在古蹟現場這麼幹可是考古最大的忌諱,你知不知道,這,這有時候是會要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認清身後之人是誰,乾瘦中年人慘白的臉色一下漲的通紅,氣急敗壞、語無倫次的結巴著嚷道。

“傅博士,你這是幹什麼,你,你什麼時候到我們後面來的,怎麼鬼,呸,呸,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真是,真是嚇人一跳。”圓臉青年也怒氣衝衝的喊道。

考古的場所不外乎墓穴、文明遺蹟、沉沒船舶幾種,全都是死者長眠之地,很容易招惹到不可思議,不可解釋的災禍,因此任何國家的考古學家在工作時都有一條共同遵守的潛規律,絕不相互玩笑、打鬧,華國科學家的發火並非沒有原因。

可是站在他們身後之人卻沒有露出絲毫歉意,笑容不變的說道:“宋教授、鄭工程師,我一直都跟在你們身後,只不過你們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傅博士,你,不和劉博士一起工作,跟著我們幹什麼?”看著自己身後之人在手電筒光柱照射下明暗不定的笑臉,乾瘦中年人心中莫名其妙的突然一緊,脫口而出道。

“因為我對我們腳下這座島嶼,到底是由什麼年代、種類的岩石構成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這處秘境唯一能引起我注意的就只有這座木房子。”張黎生幽幽回答著,走到高臺前,伸出手來,開始摩挲臺子上的皮革,“而這裡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

“傅博士,你這是幹什麼,這是珍貴的文物,怎麼能直接拿手摸呢,你手上的汗會腐蝕…”反應較慢的圓臉青年還沒有察覺探索隊‘外援’的異常之處,大聲說著,正要動手阻止張黎生亂動亂摸,卻被一旁的乾瘦中年人一把拉住了衣袖。

“李研究員、赫研究員你們在嗎,李研究員、赫研究員在嗎?”之後乾瘦中年先是大聲招呼了一下負責保護自己安全的華國宗派真傳。

見沒有回應,他臉色隱隱有些發青,勉強笑著問道:“傅博士,您知道跟我們一起進屋的宗教事務局的同志,就是那些超能力者去哪了嗎?”

“那兩個人一個是道家弟子,一個是佛門僧人,怎麼能闖進這樣的‘巫’之聖地,”張黎生一邊抓住高臺上的皮革,輕輕拎了起來,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喜色;

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所以一進門我就把他們殺死了。

對了,宋博士,你知道我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嗎?”

聽到張黎生的話,一股難以言述的徹骨寒意在乾瘦中年人的心底升起,令他張口發出兩聲乾澀之極的,‘啊,啊。”後便再也無法出聲。

這時中年人身旁的圓臉青年也發現了異常,咽了口吐沫,臉色發白的說道:“殺,殺死了,你把他們殺死了,傅博士,你,你在開玩笑對吧,你在這種地方開這類玩笑可不好。”

張黎生沒有理會兩位華國科學家的驚恐表情,自問自答的說道:“我拿著的是華夏遠古神話傳說中製造人類的偉大神靈,女媧褪下的皮膚,也是她的神之國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這副由蛻皮組成的‘桌布’下面還隱藏著…”,說到這裡,他拉住高臺上的皮革,猛的用力一掀。

一股巨力將平鋪在數百米長高臺上的鱗皮整個揚起,露出了掩蓋的一具龐大到難以想象的殘缺屍骸。

那屍體展著身軀臥倒在泥地之上,頭顱披著如絲秀髮,面龐左邊一半露出焦黑的骨頭,右邊一半保留著美麗絕倫的安詳容貌,殘缺的雙臂枕在頭下,千瘡百孔的胸膛、腹腔上有著無數隱約可以看見骨架的傷口,再向下,卻是一尾傷痕累累的漫長蛇身。

“女媧大神的遺骸,補天而死後女媧大神的遺骸!”看清屍骸的樣子,知道自己的預測已經成真,張黎生最後狂喜的高聲吶喊道。

隨著他的呼喊迴盪在木屋中,張黎生的身軀開始緩緩膨脹,雙腳合攏成了細長蛇尾,細嫩的皮膚漸漸變色、板結成紅、黃、藍三色交雜的不規則鱗片;

頭上和下巴的毛髮飄落下來,緊接著便有山川、大地、海洋在他接近兩百公分,按黃金比例分割的軀體上浮現出來,十幾秒鐘之後便由人類化身成了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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