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張黎生的垂涎心思,閩蘭走出院子壓低聲音道:“陳師叔能在鼻子裡藏著巫蟲用的正是蟲巢術的法門。

不過這門巫術雖然不是他所獨有,也算一門非常珍貴的術法,你就別惦念著了,才幾‘巫’啊你就想東想西,真是貪多嚼不爛。”

“阿姐我可不是貪多嚼不爛,而是覺得你說地対,堂堂一個死門巫者,身邊連一隻巫蟲都得帶,那像什麼話,”張黎生跟在閩蘭身後,走在山城街上,鬼話連篇的說道:“可我習慣到哪去都兩手空空,那巫蟲帶在身上實在彆扭,這才對陳師叔能把蟲子藏在身上的巫術感了興趣 。”

前一段時間閩蘭因為青年的不識時務,對他起了厭煩之心,這才一個多月都沒來看他一眼。

可張黎生剛才入門不久就勇於擔當,願為門派出力的表現一下扭轉了女孩的看法,因此聽青年說出的理由雖然滑稽但還算正當,便語氣一變鼓勵道:“一句話就把事情攀連到了我的身上,你這是拿出以前海蝦島上的奸商氣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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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實話黎生,敢將巫蟲藏進自身血肉,你倒是真有點巫者的氣魄,以後盡心為門派效力,也許有一天真能把蟲巢術學到手裡也不一定。”

“希望有那一天吧,”張黎生若有所思的問道:“對了阿姐,鄭賀雲鄭師叔這次也會去‘綠洲世界’吧?”

聽到青年的問話,閩蘭的神色一下變得黯淡起來。“鄭師叔、歐陽師伯還有祭門的楊師叔他們、因為在海蝦世界殺掉那幾個監控的翻譯,已經不適合再公開露面了。

這輩子最多能再去外面的鎮子上轉轉,恐怕要老死山門了。”

“不就是幾個翻譯嗎,就這樣廢掉巫門幾個‘大巫’,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嗎?”張黎生一愣脫口說道。

“如果不是有迴旋的餘地,我也要一輩子呆在‘山門’裡了,”閩蘭嘆了口氣說:“越是強大的巫者,犯下罪過就越是難以寬恕,其實對道門、雜家中的為惡者規矩比這還嚴厲,據說都是殺無赦的。這是歷屆‘黨中央’定下的鐵則。誰都沒辦法。”

張黎生在米國上流社會混跡了很久,對現代社會國家機器的強大深有瞭解。

尤其最近在巫門中又知道了華國政府還有自詡為正道的道門、佛家、雜家相助,‘巫’道三門只有甘為‘魚肉’的份,所以沒有說出為何不和政府抗爭的怪話。而是撇撇嘴說:“看來只要在地球呆著。再強地巫術也敵不過gdp哩。”

“你說什麼?”

“我說現在再強地巫術也敵不過gdp。”張黎生聳聳肩又說了一遍。

這話聽起來顯得極怪。但閩蘭聽了卻像是不認識青年一樣,扭頭仔細打量了他幾眼,“黎生。沒想到你看問題竟然這麼透徹,同樣的話‘廖老神’也曾經講過,所有我巫門才一定要抓住這萬載難遇的良機,能在這‘綠洲世界’裡吃下一大杯羹。”

閩蘭說話時,山城街市上那些腳步匆忙穿著純色長袍的行人,變得愈加匆忙;

而那些穿著雜色褲褂,本來不明所以四處亂轉的行人,交頭接耳著露出了然而更加氣憤的目光者也越來越多。

顯然被選中前往‘異世界’的巫門弟子已經全數動員起來;

而被封鎖在山門中的外道巫者也已經漸漸明白了他們被暫時軟禁的原因,是被當成了可能的奸細看待,心中感到憤憤不平。

張黎生一邊聽著閩蘭的話,一邊注意著周圍動靜,拐進通向‘巫門’出口的山道時,不解的低聲說道:“阿姐,巫門想抓住機會我能理解撒,可這樣把山門封鎖起來,將所有不是‘門’裡人地巫者當成細作來防,實在得不償失。

何況這種事又有啥子好瞞地,又怎麼可能瞞地住?”

“黎生你哪來這麼多的廢話,這些事可不是我們當弟子的該管的,”閩蘭心情變差,又答不出話,皺著眉頭說:“馬上就到山門出口了,等和大家匯合了你可千萬別再這麼貧嘴呱舌。

大庭廣眾下戊等弟子就要有戊等弟子的樣子,曉得嗎?”

“是,閩師姐。”張黎生不置可否的笑笑回答道,之後他不再講話,跟在女孩身旁,直下山城,大步來到了山腳下那個內藏巫門出口的洞窟旁邊。

山洞周圍已經聚集了成百穿金穿銀的巫門弟子,間或也有少數弟子穿著青衣,但穿黑袍者卻一個都沒有,這讓張黎生的出現顯得非常突兀。

大巫、執事此刻還一個都未來到,寬鬆氣氛下,難免有和閩蘭素有芥蒂的巫門弟子發難,只見一個身量約在兩米左右,比周圍人都高出一個頭,方臉大鼻的金衣弟子揶揄著問道:“閩師妹你怎麼帶了只瘦黑猴子來這裡,難道有什麼隱情不成?”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巫門金衣弟子不由發出一陣低低笑聲,銀衣、青衣弟子卻都是垂首低頭的摸樣,彷彿聾子、瞎子一樣。

但這笑聲很快便被閩蘭一計反擊,打的粉碎,“這是新入門的弟子張黎生,曾經在米國海蝦島上冒死幫著歐陽師伯、鄭師叔謀奪妖物‘金丹’。

蘇大佬因為他有在‘異世界’叢林生活的經歷,所有親自點名要帶他去‘綠洲世界’,怎麼,難道你鄺浩雲歐是覺得陽師伯、鄭師叔連著蘇大佬的眼光都不如你嗎?”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被閩蘭這樣一記黑鍋扣下來,如果真戴在了腦袋上,雖說不會傷筋動骨,但不大不小也是個麻煩。

那方臉大鼻的金衣弟子連忙說道。“閩師妹你可不要亂說,我鄺浩雲蒼蠅蚊子一樣的眼光怎麼能和蘇大佬、歐陽師伯、鄭師叔比。

這次是我眼拙,沒看著這個黑,黑,這位張師弟的不凡之處,是我鼠目寸光,是我鼠目寸光…”

看到鄺浩雲急赤白臉自輕自賤的狼狽樣子,洞窟前的金衣弟子們又發出一陣低低笑聲,只有閩蘭仍然面無表情,四下裡看了看,帶著張黎生走進了自己所屬的隊伍。

這個由蘇德利領導的團隊除了閩蘭、張黎生兩人,還有一女兩男三個金衣弟子和十幾名銀袍弟子、四五名青衣弟子,人數足有二十幾人,比周圍的其他隊伍,規模算是巨大了。

隊伍裡的那個穿著金色長裙,用同色絲帶收腰,變出別樣風情的女弟子自然就是張黎生曾經在鴰窩村見鬼的美豔女子若珍。

而另兩個金衣男弟子一個又高又胖,長著圓盤的大臉,始終露著‘呵呵…’笑意;

另一個則身量不高不矮,身材適中,相貌很是英俊,臉色卻略顯陰沉,一直沉默不語。

閩蘭帶著張黎生歸隊,若珍甚有風情的一笑說道:“閩蘭師妹,我說你怎麼遲遲不來,原來是得了‘大佬’的命令去找張弟子了。

張弟子,一別就是經月不見,你可好啊?”

張黎生笑笑回答道:“多謝師姐關心咧,我在門裡過地很好。”,拱手後退一步,不再講話。

閩蘭見青年聽了自己的話在人群中不再刮噪,臉上不覺露出笑容,沒話找話的隨口問道:“若師姐,我看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外面的車子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旁的那個高胖金衣弟子很和氣的插嘴說:“閩蘭師妹,你問這話若珍師妹怕不一定知道。

這裡我來的最早,兩小時前親眼看到馮、楊、宋三位外道執事一起匆忙離開,雜事現在應該全都準備好了。”

“原來是這樣,”閩蘭朝高胖弟子一笑說道:“邱師兄,你總是快人一步啊…”

“所以聽得多、見得多、做得多,也最得門裡的器重。”若珍也笑著說道。

“若珍師妹這樣講我可是愧不敢當了,要說…”高胖金衣弟子連連擺手,正搖頭時,眼睛的餘光卻無意間瞥見山道上有十幾名身著五花八門衣服的長者,三三兩兩的向山腳走來,急忙直起了腰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師伯、師叔們到了。”

在他說話時,周圍的其他巫門弟子們也陸陸續續發現大巫已至,紛紛住嘴,很快山洞前就變得鴉雀無聲。

大巫到場,那些以後可能會蹬得高位,現在卻需保持謙遜態度的巫門執事們也很快便一個個的出現。

他們年紀看起來有老有小,總數不過十人,來到山門出口和相熟的大巫寒暄幾句,便互相拱手行禮,謙讓著一番排好次序,帶領自己的人馬一一走進了通向外界的山洞。

洞窟入口可容納十六七人並排前行,但裡面卻很淺顯,走上二三十步便可以看見山壁,而穿越巫門藩籬的辦法很是簡單,無非就是催動血肉中的巫力,撞向山洞盡頭的牆壁就是。

等了一會,輪到蘇德利的隊伍進洞,張黎生跟在閩蘭身後,以巫力為匙,腳步輕快的穿越了山壁,眼前一暗再明亮時已經來到一處空蕩蕩的巨大地下室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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