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徐老頭,等會你給他說說,”崔小東想了想,對張黎生指指點點的說:“小子我警告你,你是有點本事,但咱們‘隊’裡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老實告訴你,現在這家酒店,整個都在我們的掌控中,你剛才想硬闖出去,門都沒有…”

張黎生得到真冊,‘拿人手短’沒法和徐老頭的同伴翻臉,便不再反駁崔小東的話。

過了好一會,崔小東嘮叨的口乾舌燥後,終於住嘴,松了一口氣,擺擺手,示意徐老頭將少年帶走。

“好的崔組長,你說完了,也唸完了,我帶他去吃飯。”徐老頭笑笑,拍拍張黎生的肩膀,“走吧爺們,咱都餓了一早上了,去祭祭五臟廟。”,大步向酒店餐廳走去。

在路上老人向少年說了他們這個掩飾著身份,以中礦集團僱員的名義,萬里迢迢東轉西繞從華國飛到剛果金;由剛果金飛到坦尚尼亞;然後由坦尚尼亞直飛約翰內斯堡;現在馬上就要從約城走公路前往開普敦的由華國政府臨時召集組織的團隊,唯一的任務就是從開普敦潛入‘異世界’中。

非洲之家酒店的餐廳方方正正,地面鋪著大塊的白色瓷磚,天花板上除了除了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四組吸頂燈外,就是結合了非洲原野、約城礦山和現代化工廠、摩天大廈的油畫。

它的面積超過三百平方米,看起來足可容納五百多人同時用餐。

“要是別人聽到這事,那絕對不敢相信,一準認為是遇到大陣勢的詐騙集團了,可政府一找我,我就信了。

不就是天圓地方的殼子上露了個洞,直通異界了,咱修‘巫’的老祖宗是女媧娘娘,她老人家可就是為了補天丟了性命,”走進提供著豐盛自助餐的餐廳,徐老頭又滔滔不絕的閒扯起了別的,“我看這次也差不多,就是規模小點。

仔細想想,這對咱修‘巫’的是好事,比如這次,有異界入口在別人地界上,軍隊啥地就派不過來,武器也不好亂使,再說那異界誰知道啥樣,一般人訓練的再強,去了只怕也得抓瞎,到頭來便宜了誰,嘿嘿…這就便宜了咱們。

有正式編制地幹部身份,自動就落到我腦袋上咧…”

“老叔,你到底成‘巫’多久了,怎麼還在乎啥‘幹部身份’?”聽到老人這麼說,端著餐盤選了一大堆肉排、冰淇淋、蛋糕之類高熱量、高脂肪的美食的張黎生忍不住奇怪的說道。

“成‘巫’能當飯吃怎麼地,你娃也是‘巫’,還有那麼好的身手,不是也得千里萬里老遠來非洲打工。

再大地能耐,你平時敢顯露不,人家正道名門都夾著尾巴做人,咱們這些‘地老鼠’那得連腦袋都縮著…”

聽到徐老頭的嘟嚕,張黎生這才猛然回憶起來阿爹活著的時候,除了本鄉本土沒人敢招惹外,出了縣城在別人眼裡,也就是個普通百姓,活到一把年紀,竟然死在了計程車下。

自己成‘巫’後,最初到了米國,也曾經一度為巫蟲的血食費盡心思,要不是後來蒂娜出了個天才的主意,讓他開了屠宰場,形成良性循環,只怕他現在已經被巫蟲拖累死了也不一定。

這樣認真想想,少年驚訝的發現,沒有機遇、財源,空有絕頂的秘法真傳,那也很難成得了氣候,‘一文錢難道英雄漢’這種事從古自今可是屢見不鮮。

“爺們,你可夠能吃的,想啥呢?”

陷入沉思的張黎生被徐老頭的一句話驚醒過來,他看看被自己下意識裝的冒尖的餐盤,笑笑說:“老叔也是練過武地,還不知道練武地能吃。”

“那到是。”徐老頭端著自己那和少年比起來不遑多讓的餐盤,‘嘿嘿…’笑了笑,帶著張黎生來到邊角的餐桌前坐下,大快朵頤起來。

張黎生陪著徐老頭吃了一會,突然問道:“老叔,咱們既然是‘過街老鼠’,那政府為啥不用那些正道名門的人去探索異界,反而找你們呢?”

“問的好,爺們有腦子呀,”老人一愣,嘴巴大力咀嚼著,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你想想,又沒人規定就只許南非有異界大門…”

“你是說咱們華國也有異界大門,正道名門被政府組織著去那裡探索了?”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國家的佛教協會副會長,國家人大代表釋永歆大和尚都公開說,佛教講究大千世界,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很多個世界,佛教徒的歸宿有可能是其他星球,這樣的造勢,嘿嘿…”

“那既然咱們自家有,為什麼還派人來南非?”

“爺們,自家那是自家地,別人家那是別人家地,那可不是一回事,這就叫‘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咱先備下,有備無患。”徐老頭奸猾的笑笑,不再說話。

張黎生這時已經明白了老人是被華國政府臨時招募,對整件事也只是連蒙帶猜的知道了個大致,便不再多問,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排,正要放進嘴巴,突然他的鼻端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掩飾在香氣中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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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下眉頭,少年順著這股奇怪味道傳來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個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乾瘦的像根竹竿一樣的禿頭男子,臉上抹著油彩,一股嘻哈干將的樣子,邁著機械舞的步伐,走進餐廳,目光呆滯的拿了個餐盤,開始慢慢的挑選食物。

“別看爺們,別亂看,那是,那是咱們隊裡的鄭顧問,可,可不敢亂看。”發現禿頭男子走進餐廳,而張黎生的眼睛正隨著他不斷移動,徐老頭聲音發顫的說道。

少年身體這時也開始輕微顫抖,他緩緩收回目光,臉色變得鐵青,只覺得血肉中的巫力鼎沸到幾乎就要自行化生,艱難問道:“他是壹拾貳巫?”

“也許還不止,那只是他的‘活屍’之一,千萬不要再盯著看了,活屍可以容納主人‘寄魂’化為分身…”徐老頭緊張把頭埋在餐盤裡,不斷告誡道。

但張黎生這時卻根本聽不到老人再說什麼,能夠和一個此前只在古書典籍中看到過的大巫‘活屍’相見,對他來說未來的益處常人簡直無法想象。

就如同本來盲人摸象的瞎子,眼前出現了一點模糊的光明一般,光亮雖微不足道,但卻是質的改變,只這一點就值得他去趟異界冒冒風險。

兩人被鄭顧問的‘活屍’驚到各自失態,直到那竹竿一樣的禿子端著幾片麵包,一碗稀粥和一盤甜品,動作僵硬的走出餐廳,才回過神來。

不一會,張黎生漸漸平靜下來,突然說道:“沒想到咱們華國‘巫’道裡還有這樣的強者存在,有這樣的大能力,鄭顧問以前不至於也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吧?”

“那到不至於,鄭顧問聽說早就是社科院下屬哪個研究所的主任研究員了,正經的處級幹部,相當於縣長。”

“這就能安撫下一個大巫!”

“再大的巫也大不過導彈原子彈,國家都載人航天了,還想怎麼地。”

徐老頭的話聽著很有道理,但張黎生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想了想突然問道:“老叔,你修地是祭門吧,突破到幾巫咧,得地都是些啥巫咒?”

“你,你,爺們,你怎麼這話都敢亂問,沒有過命的交情,這能問得嗎!”

“我不是覺得既然入了夥,大家都的要相互多瞭解,瞭解嗎。”知道自己一直小心的問話在老人的嘴巴裡套取情報,但最終還是犯了忌諱,張老四掩飾的說道。

“瞭解個啥,這樣的事咋瞭解,就連你那本家胡領隊代表國家來領導我,都不知道老叔是幾巫,得的都是些啥巫咒,最多也就是知道我的專長而已,你怎麼就敢直接問。

你娃別是野路子出身,啥都不懂吧?”

看到瞞不過了,張黎生只好實話實說:“我家祖祖輩輩都是川西老漢,不過這些‘巫’道規矩,我老爹倒真是教地不多…”

“難怪你得本真冊就那麼欣喜若狂,我還以為你像我年輕時一樣天真,自以為‘人定勝天’…”徐老頭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顏色,隨即灰敗了下去,“算了,那都是過去地事了。

唉,老叔教你一個乖,少年人,做人莫狂妄,人哪知足才能常樂,抓住這次機會,以後吃著公家飯,過個安生日子…”

聽著老人自欺欺人的叨唸個不停,張黎生不置可否的笑笑,直到吃完飯都沒再搭話。

出了餐廳之後,徐老頭便帶著少年走向自己這組的活動室,路上他叮囑說:“咱們的隊伍總共分了六個組,每個組少則四人,多則六人,咱們組呢以前正好卡在中間有五個人。

除了我和崔組長外,還一個叫劉強的復員特種兵,為人很熱心,類似的人每個組裡都有,也不用多說啥;再一個是徐默,是個女娃,二十多歲,沉默寡言的,走的是‘巫’道生門的路子,和她搞好關系錯不了,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條小命;最後一個是金福生,長了個個高臉俊的好面相,,和咱們一樣都是‘巫’道祭門,不過明明走的是近身的路子,卻只會點簡單的摔跤,腦子苶地很,脾氣還很傲,不用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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