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精怪’表現出來的善意令狩獵的土人首領感激不已,他轉身指著山林遠處,“尊敬的海洋之子,我們祖居的部落就在那邊的山隘下”

“那好,等一會我就把獵物扛回你們的部落。”張黎生順著土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除了山林還是山林,根本看不到山隘的影子,不過他還是再次肯定的說道。

少年這麼做的理由當然不是窮極無聊的關心這些異世界土人部落能不能吃飽肚子,而是想知道‘永恆通曉術’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所謂的‘自如交流’能做到什麼程度。

要知道無數不必要的糾紛就源於雙方交流的不同,在異世界之門在地球不斷湧現的這個詭異時代,一個能和所有智慧生物交流的能力價值不言而喻,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可能的多瞭解它也顯得十分必要。

得到‘海洋精怪’幫助狩獵的承諾,土著們的表情明顯興奮起來,吞吃肉食的速度也大大加快。

不一會填飽肚子的土人就一個個開啟腰間纏著棕色樹皮類似竹筒的器皿,喝了幾口清涼的泉水,熙熙攘攘的交談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到土人吃飽喝足,張黎生大步走到黑皮土牛還剩九成多的殘骸面前,捉住兩隻前踢,扛在身上,嘗試著走了兩步,發現還能支援,大聲喊道:“山林人,帶路,我們出發回你們的部落。”

“哇嗚啦啦,勇力無窮的海洋之子,你在所有的大海寵兒中也一定是最強壯的之一。

圖德南人讚美你”看到張黎生全身浸在猛獸龐大的身體不斷滲出的血汙中,拖動著這頭龐然大物緩緩走動,土人們先是一愣,隨後齊聲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

他們中充當斥候的年輕人馬上跳出了兩三個,爭先恐後的作為嚮導,帶著張黎生在叢林中慢慢穿梭,回到了土著部落。

這座土人部落位於密林中一片面積不大的山隘盆地中,靠著一眼臨近小瀑布的山泉,因為受到水源所限,整個部落人口只有不到兩千,全都住在低矮的樹皮屋裡。

奇怪的是這個部落裡卻已經有了鐵匠鋪、武器打磨場、制皮場等簡易原始的工匠鋪,還有著記錄在樹皮紙上的悠久歷史。

張黎生拖著巨大的黑皮土牛屍體回到部族的時候,受到了土著部族留守者的全員歡迎。

作為冒牌的‘海洋之子’和主動向‘圖德南人’表達出善意的朋友,他甚至受到部落頭人的邀請,在圖騰柱旁邊,最大的書皮屋裡,看到了專屬於‘圖德南’部落的史書。

坐在毛茸茸的獸皮上,翻看著這本厚重的大部分是色彩鮮豔的怪獸圖畫,但也夾雜著許多楔形文字的厚重樹皮書,張黎生發現,書冊裡的圖畫和部落圖騰柱上的浮雕非常相似,而書中文字的意思,他看在眼裡,自然而然就明了於心。

‘永恆通曉術’奇妙的作用,令少年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而看到‘海洋精怪’興奮的表情,老邁到滿臉皺紋,一直顯得昏昏欲睡的圖德南部落的頭人突然問道:“尊敬的海洋之子,不知你是不是願意在我們圖德南人的史書上留下自己的畫像?”

部落頭人的請求令一旁隨扈的武士露出驚駭的表情,但想到張黎生身體浸滿鮮血,一步便是一個巨大的赤紅腳印的扛著巨獸屍骸走進部落時的駭人場面。

想到狩獵的部族戰士提到黑皮土牛是被眼前的‘海洋精怪’獨立殺死,獵物身上的致命傷痕只有一個刻印在猛獸腹部的巨大拳印。

想到已經經歷過一千七百五十個寒冬,曾經在整個火獄人中都有著顯赫名望的‘圖德南部族’如今的衰落,武士一言不發的低下了頭,恢復了恭敬的神色。

“留下影像,我也可以嗎?”聽了部族頭人的話,完全不明白在火獄人的部族中留名史書意味著什麼的張黎生隨口說道。

當然就算他知道,按照遠古的契約,他將自己的畫像新增到圖德南人的史書中,就有了享用部族供奉的權利和保護部族延續的義務,晚上就打算騎乘著巫蟲返回紐約的少年,也根本不會在乎。

“當然可以強大的海洋之子,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為你畫像。”

“你還是畫家嗎,魯拉魯奇頭人,那請吧。”張黎生詫異的笑笑,將翻完的樹皮樹遞還給了老邁的部落頭人。

頭人接過書冊,小心翼翼的從一個珍藏在樹皮屋上首正中央祭臺上的木盒裡,取出一張粗劣的樹皮紙,然後用手指蘸著一些色彩斑斕的猛獸毒蟲血液,在紙上寥寥幾筆,便栩栩如生的畫出了張黎生變身後的樣子。

“尊敬的海洋之子,你的真名是?”

“張黎生。”少年本想隨便杜撰出一個假名告訴眼前老邁的土人,但說出口的卻是華語中自己真正的名字。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令張黎生一下愣住,心裡升起事情不妙的感覺,而這時圖德南部落的頭人卻已經手腳輕快的將描繪有他畫像的樹皮紙黏在了部族的史書上,並在紙上寫下了類似‘張黎生’這個名字發音的火獄文字。

之後老人坐在地上,把腦袋在胸前深深埋下,“部族的守護者張黎生,願您護佑‘圖德南’永恆常在。”

這時頭人身後的武士也拄著長槍,雙膝跪地,朝張黎生低頭行禮。

好在除了土人對自己的態度由尊敬變成恭順外,再沒有其他奇異的事情發生,張黎生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未知總讓人恐懼,他雖然松了口氣,但心裡卻馬上下了兩個決定,一是以後不管是在異世界還是地球上,都一定不隨意答應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奇奇怪怪的請求;二是現在立即離開圖德南部落。

“魯拉魯奇頭人,我聽到信風的聲音,那是大海的召喚…”少年嘴巴裡胡言亂語著,自顧自的快步跑出了樹皮屋,看也不看屋外聚集著,等待和他繼續一起狩獵的戰士,猛然全力跳躍起來。

一竄就是十幾米高,近百米遠的距離,在土人呆滯的目光中,張黎生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天色已是傍晚,少年認準方向全力以赴的蹦跳了幾分鐘,衝撞倒了上百棵巨樹,又來到了‘伊麗莎白假日’號曾經擱淺的海灘邊。

抬頭仰望天空,張黎生在岸邊認清天幕中位置在西南方向的幾顆明亮星星記在心裡,便驅使著一直跟在身邊的蛟龍脹大了身形,翻身騎上巫蟲,攪動著無數雲霧的升上天空,向大洋深處飛去。

靠著星象的指引,少年驅使著蛟龍飛翔的大體方向得以不變,不斷調整著角度,曲折著以扇面巡弋的方式前進,終於在天將破曉之時,隱約聽到遠處有‘嗚嗚…’的汽笛聲傳來。

“出來了,我走出異世界回到地球了…”在細小電流四溢閃現的雲朵中,張黎生驚喜的喃喃自語道。

他鼓起眼睛仔細朝汽笛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終於發現浩淼的海洋之上,一團細微的光芒正載浮載沉,輕輕飄蕩。

有了目標,少年很快便驅使著蛟龍跟隨著光芒,來到了燈光通明的紐約皇后港口,接著他沿著海岸線向城外飛去,十幾分鍾後就看到了自己矗立在紐約郊區的龐大工場“終於回來了。”在雲端長長松了口氣,張黎生把身體縮小到不足二十公分大小,從巫蟲身上直接跳入海中。

遊上岸,天氣小心翼翼的蹦跳著潛入新ls屠宰場,用指紋和瞳孔開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在黎明前最後的黑暗裡,少年把身形恢復到正常大小,在衛浴間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嶄新的衣服。

完全恢復成了文明人的摸樣之後,他在辦公桌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和車鑰匙,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這時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沒上汽車前,張黎生突然發現自己的工場裡已經滿是共和黨競選的招貼畫,還有佈告寫著參加共和黨切利格瑞的選舉助勢集會,工場將提供車輛接送和免費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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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應該是查理在蒂娜父親的授意下已經開始為某位強力的‘白宮’競爭者提供服務,他不覺啞然一笑。

總統大選中,普羅大眾不可能會把自己的選票投給一個之前聽都沒有聽過的陌生人。

所以除了所屬黨派的原始政治積累外,候選人們比拼的其實就是個人和競選團隊的魅力以及展示這種魅力的平臺,換句話說就是花大錢做廣告,並邀請社會上有著廣泛影響力的政商名流為自己造勢。

新ls屠宰場當然不可能強迫農戶們為共和黨投票,但卻完全可以靠著工場裡的一幅幅標語、一次次有組織的選舉助勢集會,以及和數百家農戶聯合會理事們的‘溝通’,潛移默化的影響紐約州接近30%的農業人口的未來選擇,而這也就是張黎生的政治價值的所在。

聽起來這種價值顯得有點廉價、‘柔軟’,但在米國,每一屆政府的成功當選,幕後都必然少不了這種人物的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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