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山貓是因為運氣不好,和以前的仇人照面這才被逮住,臨死前又想要借刀殺人,打算帶著他一起共赴黃泉的張黎生,冥思苦想也猜不出誰會用山貓做誘餌,誘使自己出手。

思來想去,他只能打定注意,以後驅使巫蟲出手要更小心、謹慎,還有就是必須儘快突破到陸巫境界,掌握化生之力,脫離凡人窠臼,在真正的強敵面前擁有自保之力。

“黎生,你又再發什麼呆,我們要去禮服店了。”

“你們吃飽了?”

“當然,你看甜品都吃完了。”蒂娜搖晃了一下沾滿奶油冰淇淋的玻璃杯。

“那我們出發吧,你們開車了沒有?”

“去禮服店慣例要有司機接送,那裡可是紐約淑女們的戰場。”蒂娜說著從手包裡拿出電話按了兩下,不一會一輛亮銀色的加長‘邁巴赫’緩緩駛來,停在路邊。

緊接著,一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帶著藍色小圓禮帽,穿著淺藍色制服的司機殷勤的跑下車,開啟了車子面向蒂娜一邊的後門。

蒂娜、謝莉婭、翠茜款款起身,鑽進車子,張黎生表情無奈的結完帳後,也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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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輕輕推上門,轉回駕駛座,啟動了汽車。

對男人來說,比起陪一個女人試禮服更累的事情無疑就是陪著三個女人試禮服,而且還要忍受一些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陌生女還自以為隱秘的‘嘰嘰喳喳’評頭論足的評論。

三小時後天色傍晚,張黎生從曼哈頓上西區一家名字直白的叫做‘米國佳麗’的禮服店中出來,呼吸了一口溫熱的空氣,神色憔悴的向身心滿意足的蒂娜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進禮服店…”

“辛苦了寶貝,放心我成年生日一輩子也只有一次,你以後永遠不需要再來了。”蒂娜笑嘻嘻的開了一張空頭支票,“辛苦了,想去哪裡吃飯,我請你。”

“不用了,我今晚答應了媽媽回家吃飯。”

“噢,我都忘了,你除了是我的寶貝外,還是媽媽的‘乖寶貝’。”

“蒂娜.道格林亞住嘴。”

“ok,我再說一句話就住嘴。

上車吧,先送你回第五大道取車。”

“不用了,我想散散步,想想事情,你們去吃飯吧。”張黎生擺擺手,謝絕的蒂娜的好意,轉身沿著燈火通明的繁華大道,漫步走遠。

以後的幾天,關於新港修建在即的訊息傳遍整個紐約,隨著時間的推移,張黎生還在興建的屠宰場突然莫名其妙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又是週六,初夏的氣候十分宜人,早已抽綠發芽的樹木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迴歸候鳥的鳴叫聲。

因為下午還要參加蒂娜三人一起舉行的生日派對,清早天剛矇矇亮,修行一夜的張黎生便聽著鳥鳴,揹著山蟾,驅車趕往‘穆特斯洛’的工地。

來到工地才剛九點多鍾,少年嘴巴裡塞著麗莉昨晚做剩的豬肉煎餅,走下車,一眼看到帶著安全帽,在工地四處巡視的皮諾德,馬上跑了過去招呼道:“皮諾德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張黎生先生,又來看你的工場嗎,放心,它馬上就建好了,最多十天之後,你就可以運進機器了。”

“報表上的工程進度和你說的差不多,可皮諾德先生,我在這裡連半米高的工房都沒看到,實在想象不出這就是一期工程即將完工的樣子。”張黎生指指光禿禿的地面說。

“這個工程最大的難度在於挖出堅固的溝槽,打好地基,至於工房,只要用水泥砌塊澆築出來,不到兩天就能蓋完。”

“這麼神奇。”

“你要的工房只有一層而已…算了張先生,你只要知道,你的工場很快就能經營了就可以了。”

張黎生點點頭,“一期完工後,你們會馬上繼續開始建第二期嗎?”

“是的,合同籤的是三期工程,規模最大的是第一期,剩下兩期…”

皮諾德正說著,突然一輛髒的看不出顏色的典型米式肌肉皮卡車,橫衝直撞的駛進了工地。

皮車子停下後,高高的駕駛座上伸出一個留著兩撇鬍子,帶著牛仔帽的白人腦袋,“嘿夥計們誰是這裡的頭?”

“狗屎,難道又是哪個建築公司工會的饞鬼,”皮諾德嘟囔一句,招招手說:“我是,我是這裡的工程經理,先生。”

“嗨,經理先生,你好。

我聽說‘穆特斯洛’附近正在修建一座大型牲畜屠宰場,請問是這裡嗎?”牛仔走下車,身量足有一百九十五公分,身體壯碩,帶馬刺的大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茲茲…”聲,大步走到皮諾德面前。

“是的。”

“那你能幫忙聯絡一下這家工場的老闆嗎,我是加州漢莫爾頓農場的農場主喬納.漢莫爾頓,想和他談筆生意。”

“我就是這個新建屠宰場的主人張黎生,你有什麼生意要和我談呢,漢莫爾頓先生?”

牛仔一愣,這才仔細看了看張黎生,“你真是位年輕的工場主,當然,實際我也不太能看出亞洲人的年紀…噢,我說的太多了,抱歉沒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說明,認識你很高興張先生。”,伸出手用力握了握。

“沒關係我理解你的意思。

有話請直說。”張黎生把被握的生疼的手背著身後,慢慢活動著手指說道。

“好的,張先生,我想和你簽訂一份長期的牲畜屠宰合同…”

“你想的太長遠了漢莫爾頓先生,你的農場在加州,等紐約新港開通我們再談也…”

“等紐約新港開通,你的屠宰場屠宰牲畜的份額,早就被紐約城附近村鎮的農場主預定一空了。”

“我不想騙你漢莫爾頓先生,我這裡的情況可能不像你想的那麼樂觀。

最近發現我一隻豬五十米元,一頭牛一百五十米元,一頭羊四十米元的自助屠宰費用,似乎變得不容易被人接受起來。”

“這個價格對於其他城市的屠宰場來說的確不算便宜,但對於紐約城附近的屠宰場來說,卻非常公道。

在這裡辦屠宰場維持的費用一定更高,而紐約城充足的高檔肉食消費群體又能保證,新鮮好肉能賣上比別處更高的價格,何況農業稅補還能抵消你的一部分加價。”漢莫爾頓笑著說。

米國生鮮肉食銷售的最普遍渠道是超市專櫃,而米國大城市中的超市按社群不同大致分為三種,常見的是普通超市,貨物齊全,各種品牌價格的日用品應有應有;另一只是所謂的‘平民超市’,商品品牌單一,就講究個便宜實惠,當然質量也基本能夠保證;最後一種就是高尚社群的奢侈超商,走入其中,商品的價格令普通中產階級都瞠目結舌,以生肉來說,同一所超市中看似相差無幾的肉塊有時價錢都能相差三輛倍,就更不用說,不同檔次超市的差價了。

而區分一塊生肉是以高的讓人咂舌的價格出售,還是一兩米元一磅處理掉,除了牲畜的品種不同外,最關鍵的就是被擺上貨架的時間。

冷凍肉看起來再新鮮,也必然是以極低的價格出售,而在紐約,新鮮屠宰不超過三小時便被送進城裡鮮肉,根本不會流入超市,直接就會被各個高階餐館訂購一空。

因此可以說,在米國能夠征服紐約這種大都會高檔肉類市場的不二法門就是‘品質’和‘新鮮’這兩個詞。

作為米國最大的農牧州,加州牲畜的品質無疑完全能夠保證,但新鮮度卻無論如何不可能和紐約城附近的農場競爭。

但現在巧合之下,解決這個問題的途徑出現了,那就是通暢的海運加上一座毗鄰海港的屠宰場、當然即便如此,同樣新鮮的生肉運進紐約,加州農場主的生產成本也無疑要比紐約本地農戶高的多,但畢竟還是有利潤可言,而且意義不同凡響。

張黎生經營屠宰場本來就是甩手掌櫃,懵懵懂懂,自然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只是聽到漢莫爾頓贊同自己的定價,隨口說道:“沒想到竟然是紐約的農場主,更理解我經營的困難…”

“我理解你的困難,更能為你解除困難,張先生……

按照您豬隻五十米元,牛一百五十米元,羊四十米元的定價,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簽訂一份每年屠宰一萬頭牛,兩萬只豬,一萬五千頭羊的合同,你覺得怎麼樣?”

“噢,可我,我的屠宰場是用自助方式經營的…”

“當然,工人由我出,您只出場地和機器。

先期定金30%,簽完合同後,我馬上就可以轉到您的賬戶,餘款屠宰一批牲畜,付一次款,即時交易,絕不拖欠。”

“噢,噢,這真是,真是相當有誠意的條件,看來我要和我的‘商務顧問’打個電話了,請稍等。”加州農場主的好條件讓張黎生感到十分錯愕,他想了想,躲遠幾步,拿出手機撥通了蒂娜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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