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故作沉思道:“哦……那就奇怪了,既然是十年前所有資料都付之一炬了,蘇先生這樣的天才人物,能記得棋譜我是相信的,可畢竟過了那麼多年,但是那麼多道書,醫書……你是怎麼記得一字不差的?中途難道沒重新寫出來?就不怕自己忘記了?”

只要是謊言,永遠都會有漏洞,只要反覆查證,必然會露出馬腳。

如果是十年前的火災,蘇懷中途應該默寫出一些資料才對吧。

而此刻蘇懷的馬腳終於露出來了,剛才眾人原本就談到要蘇懷默寫中醫書,被範主席搪塞過去,現在蘇懷現身卻是躲不過這一劫難了。

華夏文聯眾人都是互相看看,羅素這次是抓準機會,一定要把蘇懷踢出文壇的了,這蘇懷怎麼應對呢?

雖然蘇懷矢口否認自己“民間資料”,來自明孝陵,但是實際上,就連周院長,吳博士,都認為這是蘇懷忽悠教科文組織的,否則他怎麼會一點“民間資料”都拿不出來?

可蘇懷回答卻是令他們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他指著自己的腦袋,露出一個極為瀟灑好看的笑容。

“因為我記性好,所以我都記得,一輩子都記得,所以不用些下來。”

都記得……

也就是剛剛範主席說得“過目不忘”……?

而且是一輩子都記得?

眾人都心裡暗叫不好,這可不是光背個教科文準則就能忽悠過去的,蘇懷拿出的資料實在是太多了,不光是醫術,還有華夏二十三史中的內容,那些內容都是以千萬字數記的……

他怎麼可能都記得?這話說得太過了!

羅素,柯克嘴角都浮現出一陣玩味的笑容,等得就是蘇懷這句話,轉頭對安秘書長道:

“安秘書長,這次正好我們都在,我們理事們就現場來裁決這件事吧。”

安秘書長點了點頭,正色道:“既然蘇懷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現場來檢驗一下吧,以免各方再互相猜測,傷了成員彼此間的信任。”

蘇懷剛才那些話,也激怒了安秘書長,令他有種被侮辱智商的感覺。

“拿資料來。”安秘書長讓人拿來一臺厚重的膝上型電腦,平時安秘書長辦公,就是用這臺最先進的裝置。

“各位理事,都過來吧,你們一人出一題來考核,時間有限不用問太長,抽查既可,蘇先生也不需要一字不差,只要大概正確就可以了,而詢問的範圍,要在蘇先生曾經提出的民間資料內容……”

曰本,朝鮮文聯主席,神色各異,上前率先點選,找尋著相關資料。

羅素與柯克對望一眼,心裡都暗想,這事情有蹊蹺啊……以蘇懷的這麼精明的人物,這麼會送上門來被他們刁難,難道他早有準備?

這時就看曰本文聯主席小泉,點到一份資料,望著蘇懷道:“蘇先生,那你就說說《後漢書》中蔡倫傳的內容吧。”

在場華夏文聯眾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因為蘇懷說了華夏造紙術,所有曰本方面提出這件事來,可他又故意不問造紙的技術環節,而是問發明者蔡倫的生平,這顯然是故意刁難蘇懷了。

羅素和柯克都暗中觀察蘇懷,卻發現他沒有任何的不安,憤怒,依然從容如舊,心中都覺得越發不對。

範主席不滿道:“蘇懷只提出過造紙的技術,與發明者的生平有什麼關係?”

小泉主席道:“安秘書長說,只要是他之前民間資料中涉及的內容,我問蔡倫生平有什麼不對?”

範主席還想爭辯,蘇懷卻微笑出聲道:

“蔡倫字敬仲,桂陽人也。以永平末始給事宮掖,建初中,為小黃門。及和帝即位,轉中常侍,豫參帷幄……”

範主席自己都是一愣,蘇懷莫非真的記得?趕緊走到膝上型電腦前去。

“倫有才學,盡心敦慎,數犯嚴顏,匡弼得失。每至休沐,輒閉門絕賓,暴體田野。後加位尚方令。永元九年,監作秘劍及諸器械,莫不精工堅密,為後世法。

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縑貴而簡重,並不便於人。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從用焉,故天下鹹稱“蔡侯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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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元年,鄧太後以倫久宿衛,封為龍亭侯,邑三百戶。後為長樂太僕。四年,帝以經傳之文多不正定,乃選通儒謁者劉珍及博士良史詣東觀,各讎校家法,令倫監典其事。

倫初受竇後諷旨,誣陷安帝祖母宋貴人。及太后崩,安帝始親萬機,敕使自致廷尉。倫恥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飲藥而死。國除……”

蘇懷輕松松唸完,還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很是無聊的樣子。

對面幾位常委都坐在那臺膝上型電腦前,一字字對著,嘴巴都開始合不攏……這怎麼可能?這麼一段繞口的文言文蘇懷背竟然一字不差?

小泉主席驚訝地張開了嘴巴,盛田,李仙,鄭貴陽等人看到他這個表情,哪裡還猜不出蘇懷背對了,不由大聲道:

“敢問小泉主席,蘇老師可是背對了?”

“如果哪裡有問題,你可以現場指出來~”

“小泉主席,對還是不對,你倒是說句話啊?”

眾人催促,施辛格等其他協會主席,也不由互相望了望,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不是吧……這世界上不會真有過目不忘的人吧?

範主席此刻心中狂喜,卻又暗想,難道這安秘書長的資料被人動過手腳?蘇懷能背出小泉挑出的這一段不是偶然?

眾人反應不一間,朝鮮文聯主席不甘示弱,也不看電腦,大聲問道:

“蘇先生講過中醫,那我問《本草綱目》中的一個方子——腸風髒毒下血,應該怎麼用藥?”

朝鮮文聯主席,也與範主席有一樣的疑惑,猜測這是電腦中資料是蘇懷動了手腳,所以乾脆自己發問,之前蘇懷頒佈多本中醫書,在朝鮮醫學界廣為流傳,他也讀過。

他問出這個方子,並非是普通的病,而是一種奇症,以蘇懷的中醫上的造詣,能記住普通的藥方不難,但是奇症卻不可能,而腸風髒毒下血,又是奇症中的奇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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