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社長與孟大師都怒不可遏地望向馮書記,那意思是“您聽到了嗎?蘇懷他當眾侮辱我們啊!?”

可馮書記啥也沒說,直接轉身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全體出版社的人,都看傻了,團委這是徹徹底底地偏袒蘇懷啊!

這事情在眾人心目中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

蘇聖人真是惹不起的……

看著《故事會》眾人無比憤慨,滿臉竇娥神態地離開,小芳等《讀者》雜誌社的女編輯們看著蘇懷眼神,都像是看大神一樣。

蘇老師!簡直是太給力了!

“蘇老師剛才那幾下真是太帥了~”

“哇,可惜沒有相機要是能拍下來就好了。”

“這次多虧蘇老師了。”

“段總編也很威猛啊~”

蘇懷卻是對錢社長道:“錢社長,小芳編輯要去燕京結婚,她今天為我受了這麼大委屈,您給安排一下吧?燕京那邊不是有咱們分社嗎?“

錢社長此刻汗都下來,剛才他一直沒插手,現在蘇懷點到他,趕緊賠笑道:“有的,有的,我下午馬上去安排~”

編輯小芳,頓時感激得眼淚都下來,連連對蘇懷說“大謝謝您了蘇老師~”正在眾人稱讚敬佩蘇懷時,就見段洋提著一個換輪胎的扳手從樓道衝上來,滿臉兇惡嚷道:

“誰敢動蘇老師試試~!!!”

段老伯上去一巴掌拍到段洋頭上:“需要你小子的時候,你就不在,現在瞎表什麼忠心!!”

《讀者》編輯部的眾人都是哈哈大笑不以。

蘇懷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看看手錶,現在時間不早,下午他還約了盛田大師談加入華夏棋院的事情。

華夏棋院健在體育總局後一處湖畔前,靠山而建,有點類似城中大學的景緻。

蘇懷來到棋院大樓一問,卻是發現,原來棋院院士竟然都在湖畔的涼亭裡對弈。

看來,這盛田大師是位詩情畫意的主兒,認為在湖邊欣賞自然景色,有助於培養院生們的境界,所以把圍棋道場健在了湖邊沿路長亭。

蘇懷到的時候,卻見坐著輪椅一身清麗白裙的盛夏美,正與盛田在湖邊優美小亭中對弈。

棋盤兩邊,一位霜發白鬚宛如仙長,一位柔美溫婉宛如湖邊洛神,真是好不詩情畫意。

蘇懷走近打招呼道:“盛老師~”

盛田趕緊起身相迎:“小蘇來了。”

看盛夏美過來給自己倒茶,蘇懷連忙道:“小美師侄不用多禮。”他是盛田的徒弟,盛夏美卻是盛田大師的孫女,按輩分是該這麼算的。

盛夏美溫婉的臉龐微微一紅,輕聲道:“蘇老師說笑了,你我年齡相仿,還是不要叫我師侄的好,免得把您叫老了。”

盛田哈哈大笑道:“小美,小蘇怎麼算也沒錯,你確實是小蘇的師侄。”

盛夏美卻是柔聲辯解道:“爺爺,不是你這麼算得,你忘記了,我與蘇老師都是少林寺惠智大師的俗家弟子,我皈依的比蘇老師還早一些,按照佛門規矩,我還是他師姐呢~”

蘇懷聽著一愣,這才想起來,小時候他確實還跟著臺長老爹拜過少林寺某大師做了三皈依……

盛田微微笑道:“那怎麼辦?這麼算就亂了……乾脆都不算,我就叫小蘇做蘇聖人,這總可以了吧。”

蘇懷知道盛田大師向來風趣,也是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算不清就算了,盛老師愛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美師侄你愛叫我什麼也隨便叫吧。”

蘇懷心裡想,我這堂堂蘇聖人,可不能讓人知道我有個尼姑師姐了,怎麼也要壓你一頭……既然你嫌棄我把你叫小了,我就去掉那個“小”字,只叫你“美師侄”吧。

盛夏美聽著蘇懷故意用長輩喊晚輩的方式叫她“美師侄”,心裡也是微有不服氣,邊跟他倒茶,臉上邊溫柔笑道:

“蘇師弟這話說的有趣,難道師姐我也要叫你蘇聖人嗎?”這時候盛夏美也叫上蘇懷“蘇師弟”,只希望提醒他不要再佔自己便宜了。

“美師侄,你願意叫我蘇聖人,當然可以啊。”蘇懷笑道。

盛夏美道:“唉,這聖人是別人尊稱的,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自己叫做自己聖人,蘇師弟,咱們佛門子弟,不能打誑語哦~”

蘇懷聽著卻笑道:

“美師侄,我們既都是佛門弟子,你應該知道這萬物皆有佛性,我這個自稱聖人,並非狂妄,而是這聖人也沒什麼大不了,我既然已經皈依我佛了,也算是佛門中人,老了以後說不定也出家做和尚去了,幾百世後說不定也能成佛,何況這小小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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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美見蘇懷賣弄自己的學識,忍不住笑著出一題取笑蘇懷的浮誇:

“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啊~蘇師弟說笑了~”

蘇懷一愣,哎呦,他這女師侄考他學問了,這分明是一個對子啊,還出的異常巧妙。

一句中不但含有兩個組字“僧”和“佛”,並且還直接駁斥他剛才的言論問道:“你做了和尚,也成不佛呢?”

見盛夏美挖苦自己,就算真出家當了僧人,也成不了佛,蘇懷也是眼珠一轉,喝完茶杯中的茶,笑嘻嘻地舉杯道:

“女卑為婢,女又可稱奴啊~美師侄請倒茶~”奴婢~~給本惡少我上茶了~

也是兩個組字,“婢奴”對應“僧佛”。

盛田聽著頓時哈哈大笑,對著盛夏美道:“小美,你還是好好叫小蘇做蘇老師吧,別再自稱什麼師姐了,要不小蘇寫詩罵你,我可管不了。”盛夏美微微含笑不語,並不惱怒。

粼粼碧水湖光邊,蘇懷已經與盛田大師聊了已有半個多小時了。

兩人談到振興華夏圍棋,都說到一定要在世界圍棋擂臺上拿下好成績。

“盛田老師,為什麼這次我當先鋒?”蘇懷好奇問道:“不怕我輸得一敗塗地適得其反?”

盛田大師笑而不語,倒是旁邊的盛夏美笑道:“蘇師弟有名有望,定拔頭籌。”

蘇懷心道,這姑娘真是跟他槓上了,找機會就考他,也是笑回道:“美師侄何德何能,敢打保票?”

此時見蘇懷與盛夏美,兩人唇槍舌劍,在這裡對對子拌嘴,眾位院生也是都停下了對弈,朝這邊看過來。

不少人都議紛紛。

“小美姐好厲害啊,竟然敢跟蘇老師對對子。”

“你不知道啊,咱們華夏棋院的職業棋才子,各個都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不過這對對子一項,棋院上下沒人比得過小美姐的急智,我看小美姐會贏啊。”

“我賭蘇老師會佔上風。”

盛夏美沒料到蘇懷竟然急智與她不相上下,心裡暗暗稱奇,不過心想,如果不在這裡把他辯服,以後他天天叫自己“美師侄”這可是丟臉死了,又是繼續出題蘇懷問道:

“蘇師弟妄自菲薄,何不學棋論譜?”

你蘇聖人再能,在這棋院裡,也要聽我指教。

蘇懷卻是笑道:“美師侄賣弄學問,不如儘早嫁人。”蘇懷說著也不願意一直讓盛夏美佔據主動,笑出題道:

“我們老家古話——女家既嫁可可哥~就是說女孩子年齡大了,應該想著嫁個好哥哥~否則老了就嫁不出去了。”

蘇懷這題極為巧妙,既勸了盛夏美要嫁男人,不在在這裡跟自己論長短,又用了“女,家”二字構成了一個“嫁”字,而“可可”兩個疊字,又組成一個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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