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濃眉大眼,很有老領導的派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懷:“小蘇啊,聽說你在泰山詩會上表現得很好啊,為我們臺裡立了功,恭喜你……”

“許總臺長,您有話直說吧。”蘇懷並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現在他背後文聯,團委支援,這位許總臺長對他約束力有限。

許總臺長微微一愣,沒想到蘇懷竟然對他這麼不客氣,用生硬的嗓音道:“你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嗎?”

“不知道,難道是敘舊?我老爹過世後,您一直沒來安慰我,難道現在想起來了?”蘇懷微微笑道。

許總臺長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別轉移話題了,你今天中午上電臺節目說什麼,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蘇懷道:“不就是跟朝鮮詩協的樸會長討論一下歷史學術問題,這應該輪不到臺裡來干涉吧?”他這次參加泰山詩會,是文聯指派的,並不是以臺裡的名義,這姓許的管不著他。

許總臺長冷然:“討論歷史問題?你分明是在汙衊別人國家歷史?你是什麼人?不過是臺裡區區實習劇才子,你是歷史學家嗎?這些事情該是你說的?你知道不知道影響多麼惡劣?對咱們臺裡造成了多麼大的影響嗎?”

說著許總臺長,挺著大肚子,把一份傳真狠狠地甩到他面前:

“看看!這是人家朝鮮文聯下屬電視協會傳來的宣告,人家已經嚴正聲明了,如果你不公開道歉,就停止與我們金陵衛視一切合作,所有朝鮮電視劇集都不給我們提供播放,這就是你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你仔細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你死去父親的在天之靈嗎!?”

對於金視來說,雖然泰山詩會非常重要,但是畢竟是五年一次的事件,比起那些天天吸金的朝劇,蘇懷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人物。

這一頂頂大帽子壓下來,蘇懷聽著心裡也不禁怒火中燒,你媽,我才把一點點把華夏國民的士氣拉起來一丟丟,你個王八蛋就讓我給朝鮮人低頭!?

華夏就是有你這種軟骨頭,才他媽被其他國家人看不起的!難道你沒有朝鮮劇你電視臺就活不了?

蘇懷還沒作聲,旁邊低著頭的孫總監,卻也是忍不住替蘇懷說話道:

“許總……這事不能全怪小蘇,我瞭解的事實是那個樸會長先到鬧事的,小蘇只是反擊……”

“反擊?他個人的反擊,就要犧牲我們全臺的利益!?”許總臺長怒然罵道:“你老孫簡直是蠢到家了!你平時就是這麼教你下屬的!?”

說著許總臺長,氣不過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摔出去,“呯”的一下子正砸到孫總監的額頭上,“啪嗒”摔在地上,裂成了幾塊。

孫總監額頭頓時鼓起了一個大包,卻是硬挺著不動,依然賠笑道:

“許總您也別生氣了,我看朝鮮電視協會那邊,也不會跟我們真鬧掰,他們劇集在我們這裡播,廣告費大頭還不分給他們的,他們不會跟錢過不去。”這許總平日裡就以脾氣霸道著稱,只要下屬讓他不滿意,經常就會動人打罵,臺裡人人都不敢與他爭辯,只能賠笑服軟。

許總臺長臉色冷了下來:“你是說你寧願要拿其他臺的利益做賭注,也要保下這個小王八蛋嗎!?”

蘇懷看著孫總監被罵得狗血淋頭,頭上還沒砸了一個大包,自己還被人一口一個“小王八蛋”的罵著,終於也忍不住了,冷然道:

“許總,你是金陵衛視總臺長,別人來威逼你下屬,你不但不保下屬,還逼著下屬給人家下跪,我記得我老爹在世的時候,可沒這麼軟骨頭。”

“你說什麼!?”許總臺長頓時額頭青筋都鼓了起來,他生平最恨人把他與前任老臺長相比,這話更是觸到他的死穴,心裡怒火萬丈,抄起桌上玻璃菸灰缸,照著蘇懷臉上就作勢要砸去!

可沒想到他還沒抬手,突然!就感覺咽喉一陣壓力過來,接著就是一陣劇痛!一聲悶哼中,整個人被逼著退到牆上。

孫總監與鄭貴陽都是驚呼一聲:“張支書別衝動!!!”

許總臺長在瞪眼一看,就已經看到面前張敏細膩如白玉的小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死死把他抵在牆上。

許臺長看著張敏嬌媚的臉龐毫無表情,只是冷冷望著他,頓時是又驚又怒,驚恐對旁邊的蘇懷喊道:

“蘇懷……你……你……你要做什麼?還不讓她放手。”臺裡的人都知道,這團委張支書是蘇懷的人。

“不是我要做什麼,是你要做什麼?現在是法制社會了,你還來用私刑老套劇情嗎?”蘇懷慢悠悠地走過來:

“聽說,你平時就喜歡拿東西砸員工吧?”說著一手撿起地上菸灰缸,抬起來輕輕敲在許總臺長的額頭上“咚咚”作響:“是不是這樣砸的啊?”

許總臺長被砸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金視還有人敢這麼對他,可這時才想起蘇懷的惡少習性,也是心裡產生一股懼意,可他為人向來狠辣,也不肯服軟,只是結巴道:

“蘇懷,你……你要是敢動我,你考慮過後果嗎……?”

“你砸我們11臺孫總監督時候,你考慮到後果嗎?”蘇懷打斷他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就給孫總監正式道個歉吧,這事就算兩清了。”

這時候孫總監與鄭貴陽都已經嚇傻了,他們哪裡想到蘇懷這惡少,說翻臉就翻臉,竟然也許總臺長都敢打,孫總監滿臉驚恐地擺手:

“不用了~不用了,小事而已!”

許總臺長咬著牙也不作聲,蘇懷手上的菸灰缸卻加重了力氣敲下去:

“你~道歉~不道歉?”說一聲“道歉”,手上的力氣就加重了一分,敲得許總臺長腦門“咚咚”作響。

許總臺長雖然硬氣,但是也疼得滿眼通紅,鼻子發酸,脖子上張敏的小手像是小鐵鉗一樣越捏越緊,他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心裡又急又氣的同時,也恐懼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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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惡少發起彪來是沒有底線的,如果他真把自己砸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裡,終於咬牙艱難道:

“我……我道歉……”

這話一說,蘇懷對張敏示意,張上尉漠然地鬆開了手,蘇懷隨手把菸灰缸仍在桌上,望著許總臺長道:

“記住,許總,這金陵衛視不是你一個人的,朝鮮人要做什麼,你與他們談去,我們11臺有11臺的立場,你想給他們下跪,你自己跪去,別拉著我們一起,孫總監,鄭秘書長,我們走~”

說著也不理會額頭通紅,兩眼恨得幾乎要噴出火來的許總臺長,拉著孫總監,鄭貴陽大步出門,出門的時候,蘇懷還狠狠地把門“哐當”一聲重重摔上,完全不給許總臺長任何面子。

把旁邊路過的金視員工,都是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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