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大乘法王告訴我:“大活佛在幾位佛門護法的幫助下,以金剛般若功入佛,開始修煉一種禪。”

修禪?

我去,紅才兩個月,修什麼禪啊?

“這門禪,被稱作金童禪,以幼童之軀修行,需十三年修成。禪成之前,需禁制自身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均需摒棄,要不然,金童禪就廢了。”

聽他的意思,紅顯然是認識我的,只不過因為見了我之後,會影響她的什麼金童禪,所以這些佛門傢伙才拒絕我見她。

“廢了又能怎樣?”我很是不滿的回答:“我是紅的監護人,有權管她的一舉一動,免得她誤入歧途。這個什麼金童禪,不休也罷。”

“施主,這你可錯了。”大乘法王義正詞嚴的回答:“大活佛此舉,不是為了自身,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

“沒錯。”到這裡,大乘法王轉過身,伸手對著遠處的天空一指,道:“你看,魔雲現世,魔子將出,天下將刀兵四起,然後瘟疫橫行,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這個天下裡,唯一能夠對抗魔子的,只有佛子。故,佛子的所作所為,不是為了佛門,而是為了整個天下。”

好大的帽子。

我笑了笑,反駁他:“這個天下,正道人士,不光只有你們佛門一家吧?我記得,儒、道、佛、兵、法、墨,可是百家之中的六首,即便後面三家不行,那總歸還有儒道兩門的。

我就不信,局勢真有你的那麼緊張,他們兩家會坐視不理?”

大乘法王有些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不論佛道,在天下危機的面前,大家都應當心懷蒼生世人,貢獻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施主應當拋棄佛道之間的成見,大家共同對付魔門才對。”

我想,這貨因為先前我使用過太極玄清道,把我誤認為道門眾人了。

難道他沒有看出來,噬血魔珠裡,蘊含了那麼強烈的血煞氣息麼?

我搖了搖頭,回答他:“不好意思,我只是殭屍。”

“殭屍?”大乘法王一愣,忽然笑了:“施主你笑呢,你身上唯一的屍氣,只是來自於你胸口的那顆牙齒,你分明是個人類,哪裡是什麼殭屍?”

我的胸口,掛著紅當年被金剛伏魔圈擊斷的屍牙,被我取了一段柳七爺的蛇信,將它繫住,一直帶在身邊。

還好柳七爺是五百年的蛇妖,蛇信算是其武器,堅韌異常,加上我的刻意保護,並沒有被岩漿燒斷。

正如大乘法王所言,這枚屍牙,那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屍氣的,只不過經歷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後,上面的屍氣,已經微弱至極。

但真正的高手,都能夠看出來,那是一枚殭屍的牙齒。

好吧。

我看得出來,大乘法王意有所指。

他明明知道我是殭屍的,但現在,卻把我之前身上出現的屍氣,歸納到了那顆屍牙上。

我想,他是傳遞給我一個訊號,一種妥協:如果我答應,不去找紅的話,他就願意認可,我是個“人類”。

沒想到,佛門居然也會幹這種“指鹿為馬”的勾當。

而同時,大乘法王又丟擲了一句話,讓我不得不斟酌:“而且還有一,金童禪一旦失敗,那麼大活佛就只能再次涅槃轉世了。”

這句話,確實戳中了我的軟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去見紅的話,顯然會讓紅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裡。

“好了,佛諭已經帶到,施主保重。”大乘法王對我行了一禮,轉身便走。

這就要離開了?

“等等!”我本打算追上去,和他一起走的,但這個時候,他腳尖在地上一跺,極樂法輪快速轉動,地面的黃沙裡,立即出現了一個深坑,將他掩埋下去。

這是土遁術。

要不要這麼無恥,你杜江會土遁術那也就罷了,他畢竟是茅山掌教,茅山本身就是以符咒出名。

但你大乘法王一個和尚,居然也會使用土遁術?

我心中隱有所悟:看樣子,天下術法,都是萬變不離其宗,雖然分了什麼儒、道、佛、兵、法、墨等,但其實只是法術的展現手法不同。

比如,儒門可以召喚出大儒,而佛門同樣可以召喚出大佛,這兩者在本質上來,有著明顯的相似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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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土遁術,自然追不上大乘法王,只能嘆了口氣,將噬血魔珠一口吞到肚子裡,然後返回。

呂霞正背靠著一棵樹,緊閉著雙眼,滿臉煞白,一動不動。

我心中一緊:不好!

聽到我的腳步聲,呂霞勉強睜開眼睛,見到我出現,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很虛弱的問我:“你把他們……都趕走了?你看起來……好憔悴……,是受傷……了麼?”

我過去一把扶著她,低聲道:“你先別管我,我沒事的。你怎樣了?”

“我……不行了,老毛病……又犯了。”她咳嗽著,一張嘴,居然吐出了一口寒氣!

這寒氣一落到我的手臂上,讓我的整個手臂都泛起了一層白霜,寒徹刺骨!

她是極陰極寒的體質,剛才被盲僧隨手一掃,估計是盲僧身上的龍象般若功,激發了她身體的某種變化,才會這樣。

見她渾身寒氣騰騰,身軀不停的顫-抖,我問她:“烤火有沒有用?”

呂霞這時候已經漸漸不出話,只是輕微的頭。

有用就好。

我將她扶著坐下,伸出手掌,貼在她的後背,然後運轉赤龍訣,將赤龍真力化作一條條細絲,沿著她的經絡,刺入她的軀體裡。

赤龍真力遊蕩之下,以火焰之力中和了她體內的寒氣。

我不敢運功太猛,畢竟冰火交融如果太猛,血肉之軀根本無法承受,只能一丁一丁的渡過去。

但這樣還是太慢。

氣由胸生,擴散全身,她此時的經脈,在寒氣的摧殘下,已經虛弱到了極,冰火交融,隨時可能讓她全身的經脈盡數斷裂!

想了想,我只能將她扳倒,然後以嘴對嘴,給她灌入赤龍真氣。

只有這樣,才能讓火焰之力由內而外的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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