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氣候,白天和晚上是明顯的兩個極端,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則冷的要死。

我們找到了幾棵枯死的胡楊樹,在旁邊安營紮寨,紮下了帳篷。

帳篷有兩個,男士一個,女士一個,並沒有按對分開住。

駱駝就被安放到帳篷的旁邊,拴在了一起。

根據那個導遊的法,按照我們的前行速度,離開這個沙漠,大概需要四到五天的時間。

也就是,可能要在沙漠裡度過三到四個晚上。

帳篷搭好後,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用隨身攜帶的汽油燃火,並煮了一鍋濃濃的粥,拿出一些鹹菜來,沾著粥吃。

甚至,還有準備一酒,一人倒了一口。

這些傢伙,果然是來旅遊的,準備的太充分了,讓我歎為觀止。

槐樹精並不吃人類的食物,所以我毫不客氣將她那一份也送到了嘴裡,這幾天下來天天吃果子,可淡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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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被其他人見到我搶奪“可憐姐姐”的食物,我倆還特意離開了帳篷,躲到了胡楊樹的後面。

我吃的開心,槐樹精卻靠在胡楊樹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怎滴?”我一見她的情況,還以為她與人類在一起生活有些不習慣:“是不是不喜歡和他們一起行走?還是,姓王的那子太騷擾你了?”

那姓王的夥子顯然很看重槐樹精,不停的過來跟她搭訕,一口一個美女姐姐的叫著,極力想勸她當網紅。

我擔心那子把槐樹精給惹毛了,她可是千年樹精,真要有個不高興的,隨便施法術,那都能讓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不是,那夥挺可愛的,只不過風-流債太多。”槐樹精笑著,搖了搖頭:“-乳-臭未幹的子而已。我現在思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槐樹精的目光落到遠處的帳篷上,語氣裡居然有一不太確定的感覺:“我覺得,這群人可能有問題。”

“哦?”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什麼問題?難道,他們是鬼?”

不應該啊,沙漠裡的太陽這麼烈,什麼鬼能夠住?

“不。”槐樹精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的意思,不是他們本身,我在他們的身上,好像感覺到了一【規則】的力量。”

規則?

關於這種力量,之前槐樹精也告訴過我,只有大概到了她那個級別的存在,才能感應到規則。

換句話,我這種存在,連規則的門檻都摸不到呢。

我一下子驚住:“難道,他們中間,有人居然跟你一樣,也有千年道行?”

“不是。”槐樹精搖了搖頭:“有人過來了,這事情先放下。記住,凡是涉及到【規則】的,能不插手,儘量不要插手,免得被牽連。”

我頭,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告誡我,不要過多干預這些人的事情。

很快,王就出現在槐樹精的旁邊,手裡捧著兩個高腳玻璃杯子,裡面裝著紅色的液體,從氣味上來,應該是紅酒。

真難為他,在沙漠裡行走,居然還會帶著這玩意兒。

夥子直接無視了我的存在,將手中的酒杯一舉,用一種很優雅的手勢遞給槐樹精:“白姐姐,來,八二年的紅酒,陪我喝一杯?”

既然入了人世,槐樹精自然不能叫做槐樹精,所以她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作白。

這名字……怎麼聽,怎麼像貓狗的意思。

白人如其名,肌膚雪白,即使經過好幾天的風吹日曬,也依舊沒有半變化。

對於我來,覺得這個很正常,一個道家的“淨衣咒”就可以達到,但是對於凡人來,卻覺得很神奇了。

所以在白笑眯眯接過王手裡的紅酒後,夥子便開始施展他的撩妹手段,先從化妝品開始:

“白姐姐,你的皮膚真好,這沙漠裡的太陽這麼大,萬一曬壞了可不好,剛巧我那裡有朋友從韓國帶回來的防曬霜,要不要來?”

我:……!

這傢伙,看來還真是情場老手的樣子。

怪不得白他風-流債多的很。

我沒有理會他倆,轉身離開——我並不擔心王把白怎樣,一個千年槐樹精,任憑這夥子再厲害,也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轉過身,我就見到,在駱駝的旁邊,跟王一起的那個男子,正帶著墨鏡,跟標槍一樣的站在那裡。

原先我還以為他倆是父子,後來才知道,原來這貨是王的保鏢。

我對保鏢頭,保鏢很冷酷的沒有搭理我。

不搭理算了。

我很快就回到了帳篷裡,聽他們三三兩兩的吹了一些牛,的都是一路的趣聞,沙漠裡環境的惡劣,等等。

我跟他們並不是太熟,插不上話,只能默默的聆聽。

沒過多久,白也回到了帳篷邊。

大家圍成一個圈子,了一會兒話後,天色便完全黯淡下來,紅月當空,整個世界變成了冷颼颼的。

這個時候,應該是回帳篷裡休息了。

便在此時,卻只見那個導遊側著耳朵聽了聽,告訴我們:“大家注意啊,又要開始【鳴沙】了。”

我聽不太懂“鳴沙”的意思,但見幾人立即豎起了耳朵,將耳朵貼到了沙地上,我也學著他們,做出聆聽的姿勢。

似乎,這沙漠裡會發出什麼聲音?

但過去了好一會兒,我卻什麼也沒聽見。

抬頭望去,卻只見好幾個人都貼在沙地上,臉上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只有那個獨來獨往的壯漢,與那個保鏢兩人沒有聆聽。

保鏢這時候正端坐在王的身邊,身子坐得筆直。

而那個壯漢這時候口裡吊著一根煙,正在那裡吞吐著菸圈。

我拍了拍白,對她投以一個詢問的眼神。

只見白也是搖了搖頭,一臉疑惑,不知道這些人在聽什麼。

奇怪!

難道,他們能夠聽到,我們卻聽不到?

這不應該啊。

單論聽力來,這些人類再厲害,那也不可能趕得上我,更別提與千年槐樹精相比了。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在聽一種極其美-妙的音樂,如痴如醉,極為享受。

難道,只有“人類”,才能夠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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