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紅睜眼,大喜過望,過去撲到棺材邊,就想要喊她。
白骨夫人卻伸出手,對我做了個“噓”的動作。
然後,她骨爪一抬,紅就從金絲楠木棺裡“飄”了起來,浮到空中,被她輕輕抬住,空中的項鍊,也自動落到了紅的脖子上。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了整個冰宮。
紅,終於醒了。
不光醒了,而且【活】了。
我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白骨夫人環臂將紅抱住,猶如一個母親抱著嬰兒,然後告訴我:“孩子他爸,你還不去給她找食物?”
食物?
對了,我一拍腦袋,紅現在變成【人】,那肯定要吃人的食物。
我張羅著就要去找那些人類道士討吃的。
等我走了兩步,才發現不對。
她這麼,大人的食物肯定不能給她吃,孩是要吃奶的。
可我……去哪兒給她找奶?
好像牡丹的手下有不少女道士……
我連忙跑出冰宮大門,去找牡丹。
“牡丹,牡丹!”我一邊跑一邊喊著,連喊了好幾聲,終於遇到了慌慌張張的牡丹。
“大師兄,不好了!”牡丹見到我,一把就拉住我。
難道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不應該啊,白骨夫人沒唐僧那麼弱。
我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牡丹告訴我:“呂真人跑了!”
呂真人跑了?
呂真人,我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她口中的呂真人是誰。
就是那個天心道的掌教,曾經用一段天心咒,生生將白骨夫人給逼退七步,後來白骨夫人幾乎殺了所有的道門掌教,只剩下牡丹和呂真人。
牡丹投靠了白骨夫人,呂真人卻因為不願意屈服,而被白骨夫人打入了冰牢裡。
沒想到,她居然逃走了?
牡丹給我一解釋,我才知道,原來剛剛白骨夫人從冰湖中將天魔星的項鍊給打撈起來後,引發了一場劇烈的晃動,整個冰宮一分為二,就是那時候,冰牢裂開,呂真人逃走的。
她畢竟是天心道的掌教,手裡肯定有什麼底牌,所以能夠趁機逃脫,也不奇怪。
我對於呂真人的逃走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你去跟師父吧,我要去找奶喝了。對了,你有沒有奶?”
牡丹搖了搖嘴唇,看了看自己的胸,有些猶豫:“如果你要喝的話……我……可以……”
想啥呢?
我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沒有把話清楚,連忙解釋:“不是我喝,是孩子喝,師父在裡面帶孩子呢,讓我給孩子找奶。”
“哦……”牡丹眼睛一亮,很八卦的問我:“師父,生了個……孩子?”
“不是師父生的孩子,是我生的孩子。”
“哎喲不對,也不是我生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還是不對,是我和師父生的孩子。”
我這一亂,發現越解釋,尼瑪味道就越變了,這都誰跟誰啊?
這不扯犢子嘛!
再這樣解釋下去,肯定要被誤會的,現在我都能感覺到,牡丹看我的眼神變了。
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打住!”我連忙制止她繼續胡思亂想:“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現在沒時間解釋,從你的那些弟子身上,能不能找到奶?”
牡丹搖了搖頭,用一種複雜的語氣告訴我:“大師兄,女人要生完孩子後,才有奶水的。而道門弟子,只要修煉正統道法,都要講究清心寡慾,不入俗成親的。當然了,假道士和什麼雙修道門除外。”
這……
“那算了,我出去找找。”我著,轉身就走,決定不再跟她扯生孩子的問題。
“喂,大師兄……”牡丹在後面喊道:“回頭師父懲罰我,記得幫我句好話。”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
白骨夫人給人的感覺,應該是高深莫測而且喜怒無常,畢竟一個被鎮壓了千年的殭屍,你能指望她的脾氣好到哪裡去?
所以風、花、雪、月包括牡丹,都比較怕她,在她的面前,基本都是戰戰兢兢的,一是一,二是二。
但白骨夫人對於我,一向不錯,而我,也一向大大咧咧,並沒有對白骨夫人太過恭敬。
給我的感覺,我倆……像是朋友,而不是師徒。
有人,男女之間,沒有最純潔的友誼,大多數男的把女的當朋友,都是想要睡她。
但我和白骨之間,確確實實算是朋友關係,我也沒想著去睡白骨——除非我活得不耐煩了。
風、花、雪、月雖然有意識,但除了李瓶兒之外,其餘的三尸,那基本上也就僅限於“有意識”,早就沒有了七情六慾這種東西。
她們是真正的殭屍。
而白骨夫人,我能夠感覺到,她是一隻擁有真正情感的殭屍。
和我一樣。
所以我倆,才能成為“朋友”。
殭屍本來就是人的屍體,屍變後形成的生物。
屍變之後,拋卻七情六慾,成為跳出六道輪迴的存在。
從白骨夫人的情況來看,我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難道,殭屍到了最後面,又會恢復到本源的狀態,變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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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兩道,相生相剋,極陰之後就是極陽,極陽之後就是極陰,所以才有陰陽太極魚輪迴不止的法。
當然了,以我目前的境界,是肯定觸控不到這個層面的知識,我懷疑,如果我成為醒屍或者魑屍,才有可能對這方面有所領悟。
我在整個冰島繞了一圈,可想要找奶,那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這尼瑪,連哺-乳-動物都沒有只,去哪兒找?
難不成,讓島上的女道士生個孩子?
等到那時候,估計黃花菜都涼了,紅早就餓死掉了。
對了,我想起來,之前我在冰湖上,見過那種雪熊的。
而當初,我餵給那只熊吃魚,每次它都會留下兩只魚帶回去,我當時就懷疑,那只熊可能還有幼崽。
熊奶!
沒錯,要是我猜測屬實的話,那紅就有食物了。
我想著,決定去找那只雪熊。
這個時候,整個冰湖的冰面都已經碎裂,還好冰島的邊上停著一條船,應該是島上人類準備的,於是我跳了上去,將船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