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這一,那幾個商人立即不幹了,在旁邊嚷嚷起來:“船長,你拋棄我們貨物,是給龍王當祭品,這事情暫不誰對誰錯;但你現在不準人上船,又是幾個意思?”

我剛才救過他們的人,再加上他們本來就對這船長一肚子的怨氣,所以這時候站在我們一邊,也不奇怪。

老魚在一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這一下船一上船的功夫,就不準我們坐船了?

船老大直接扣了一大帽子下來,毫不含糊的瞎扯一個理由:“因為他們裡面,有人對龍王不敬。”

誰都能聽出來,這個理由太過搪塞。

大多數的人,都還是講道理的,這時候聽船老大這麼瞎扯,船上一片人聲鼎沸,大家都覺得船長做得不對。

船長頓了頓,沒有繼續,只是把手伸進了袖子裡,然後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河中忽然刮來一陣狂風,跟最初的那道風一樣,將船隻瞬間颳得東搖西晃,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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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眾人,膽子的,甚至尖叫了起來。

“你們看,這就是龍王的意思。”船老大冷笑著回答:“如果任由他們上船,等下龍王再次怪罪的話,可不單純只是丟幾包貨物下水那麼簡單了。甚至有可能……”

一個女人戰戰兢兢的問:“有可能什麼?”

“有可能讓我們全船人陪葬。”船老大陰慘慘的。

這一句話,立刻讓船上的人都閉了嘴——畢竟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這傢伙,又拿龍王來事?

我幾乎想要一拳將他打到水裡去,很明顯,剛才的這股狂風,估計是他在暗中搞鬼。

沒等我表態,下面的魚夢兒拉了拉老魚,低聲跟他了一句話後,老魚抬起頭,看著我,朗聲道:“好,這個船,我們不坐了,你把錢退給我們。”

邊,老魚還邊眨巴眼睛,給我使眼色。

他的意思,是讓我下船。

“好。”船老大松了口氣,從兜裡掏出錢,數了數,交到我的手上:“你們一共六個人,五百一張的船票,這是三千塊。”

我見老魚一直在暗示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終歸是多活我好幾十年的人,他做出的決定,肯定有他的含義。

所以我也沒有爭辯,從船老大的手裡接過錢,將棺材往背後一背,就要離開。

見我們自己拒絕上船,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氣,那個帶頭的商人還很不好意思的跟我作別,還拿了個手電給我。

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手電,踩著樓梯,幾步跳了下去。

少婦丁琳也沒有上船,反而選擇相信我們,與我們在一起。

等我下船後,船老大迫不及待的讓人收把樓梯收拾回來,然後驅船起來。

眼見著船已經遠去,我開口問老魚:“老魚,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魚眺望著遠方,等確認船隻完全離開,這才在前面帶路,帶著我們沿著河岸往前方走,邊走邊低聲給我解釋:

“老弟,那個船老大不簡單,是個【養珠人】,他估計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能不與他糾纏的話,儘量不要起衝突。”

“養豬人?”我一時沒有明白老魚的意思。

見我不解,老魚慢慢給我解釋了養珠人的含義:“在河裡、海邊生活的人,除了採珠人外,還有一類人,被稱作養珠人。”

採珠人我知道,就是下河採集珍珠的人,常年在珊瑚礁裡穿梭,危險性很大,不過這幾年科技發達,大多數的珍珠都是人工養殖,價格便宜,採珠人倒是慢慢淘汰了。

“難道你的養珠人,就是養珍珠的人?”

我覺得應該沒這麼簡單,船老大要僅僅只是這麼個身份,也不至於讓老魚這麼忌憚。

“非也。”老魚搖了搖頭:“養珠人,字面理解是養珍珠的人,可實際上,在切語流傳中,他們卻是指‘漁家’中有著獨特本領,可以與水中鬼怪交流、交易、甚至飼養它們的那類人。”

“要知道,在地球上,海洋的面積其實比土地的面積更大,而海中各類稀奇古怪的東西更多,諸如妖魔鬼怪一類,其實更勝大山大澤一籌。”

“這所謂的養珠人,在某種意義上來,就相當於我們所理解的驅鬼師、法師之流,如果我還不至於走眼的話,剛才的那股狂風,應該就是這船老大用狂風搞出來的鬼。

甚至可能,連帶著我們乘坐的船隻陷入淤泥,完全都在他的控制中。”

老魚一本正經的著,居然把事情猜測了一個**不離十。

我也不隱瞞,就將剛才在船上見到的“拋貨物”、“水中的觸手”這些事情,一一跟老魚了,並將我的猜測也告訴他。

老魚聽完,連連頭:“老弟,看來真如你所料,這個養珠人背地裡幹著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這次被你撞見,所以才逼咱們離開。要是我們非要賴在船上的話,他接下來很可能直接動手了。”

我有些好奇:“難道,他就敢無視律法?”

老魚笑著,告訴我:“老弟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火這種東西最是無情。就算他害了人,但反過來卻那人自己從甲板上溺水而亡,只要沒有證據,誰能拿他怎樣?”

“不錯,”這時候,跟在我身邊的李瓶兒不聲不響的開口了:“我前幾天看過一些書籍,裡面,大海上的船員,風險率相當高,甚至航行時間久了,心理和性格都會變得扭曲起來,因為一瑣事而殺人滅口的,大有人在。有個什麼68號漁船,裡面的11個船員,就殺死了個同伴。”

好吧,這倒是正出乎我的想象。

我想,養珠人在見到我的身手後,也不願跟我鬧翻,所以才逼迫我們離開。

估計,他下一步還有什麼裝神弄鬼的動作,用來打消船上眾人的疑慮,所以害怕我拆穿他。

還好,李瓶兒告訴我,我們並沒有偏離目的地,只需要往前走,就肯定能到達蛇人族的聚集地,而且以我的腳力,要是放開走的話,不定第二天中午,就能到達。

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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