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養屍秘術”開啟的方法,我頓時覺得一陣肉痛:這哪個想出來的方法,如果每次看這人皮卷都需要滴血的話,只怕一段時間下來,養屍術沒有練成,自己倒是放血成了人幹。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好處。

這玩意兒也不知傳承了多少年,在那些個動盪的年代裡,這種隱秘性的打開方式,確實能夠將東西很好的保留下來。

趁著手指頭還有血,我一股腦抹了上去,就見到一行字浮現出來:

養屍之術,始於戰國紛爭之際。其時百家爭鳴,儒、道、法、墨之外,尚有獨立之屍門,以屍為兵,征戰千里。

其人,三魂離體,七魄尚存,封魄入體,即可成屍。

屍者,逐鹿之利器……

在往後的,就看不到了。

好吧,這前面的幾句話,應該是講述養屍術的發家史,只不知道編寫這本“養屍秘術”的人,又是哪個朝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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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養屍術雖然有很大的興趣,可一想到這玩意兒需要找大量的屍體進行研究,立馬就偃旗息鼓——我既沒有錢,也不是盜屍賊,連一具屍體都難找到,更別說去找好多來研究。

放下人皮卷,目光一轉,落到了旁邊那海納鎮屍棺的上面。

也不知那小僵嬰怎麼樣了?

先前不知道這小東西的遭遇,我倒是很不待見它;後來聽張小非說,這小家夥也挺可憐的,其實不過是為人所用,並不是它的本性。

確實,一個甚至連正式出生都沒有過的嬰兒,又哪裡知道害人?

揭開海納鎮屍棺的蓋子,就見到小僵嬰在裡面露出綠幽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我。

我伸手敲了敲棺材:“喂,小屁孩兒,肚子餓不餓?”

小屁孩兒一張嘴,露出滿嘴的尖牙,發出一聲微弱不堪的嘶吼。

“你如果能夠保證不咬我的話,我就給你吃東西。”我嘿嘿一笑,端過那碗雞血來。

一聞到血腥味,小僵嬰馬上就不安分了,掙扎著爬起來。

可它身體裡的屍氣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海納鎮屍棺的作用,它的行為舉止早就被牢牢禁錮在這口棺材裡,哪裡能夠容他撒野?

我伸出手指,蘸了一滴雞血,準備喂它。

結果小屁孩張嘴就是一下,要不是我伸手快,差點手指頭又要開條口。

我大怒,把裝血的碗一放,一手抓過小屁孩,對著它的屁股“啪!啪!”就是兩巴掌。

打完後,小屁孩立馬老實下來。

我再次蘸了點血,伸到它的嘴邊。

這次,它不敢直接咬了,而是老老實實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就這樣,我喂它吃了約莫小半勺的雞血,眼見著小僵嬰恢復了一點屍氣,最起碼可以在棺材裡爬來爬去了,這才重新蓋上棺材蓋,把它封起來。

不敢喂多,如果這只僵嬰恢復到巔峰狀態,脫離了海納鎮屍棺的控制,我還真拿它沒辦法。

喂完小僵嬰,我的生活又恢復到正常的狀態,開始無聊的守著鋪面,幹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買賣。

然後沒事的話,就去找隔壁的大白吹吹牛,餵養餵養小僵嬰。

在吃過一陣子的雞血後,小僵嬰原本乾癟到只剩皮包骨頭的身體漸漸恢復,乍一看,還真就是個普通的嬰兒。

透過我的餵養,它倒是跟我慢慢熟絡起來,不再有事沒事就給我來一口,反而有事沒事就喜歡跟我呆在一起。

也許,它在罈子裡住怕了。

或許我倆算是半個同類的原因,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感覺,我知道,這小僵嬰是真的沒有排斥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小東西身上一直穿著件紅色的小肚兜,我有好幾次都想給它換掉,可它愣是不給,我只能作罷,任由它穿著。

想了想,我索性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作:小紅。

“如果啊,有一天你真正的消失了兇性,不再想著咬人吃人,我就把你從這口棺材裡移出去,放到那口棺材裡。”我也不管小紅聽不聽得懂我的話,直接指著金絲楠木棺,對它說。

要是它真正的“改邪歸正”,我倒是不介意多出一個同伴來。

像我們這一類的存在,常人最普通的娶妻生子,對於我們來說卻基本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據說活死人到達某種境界後,同樣能夠做到娶妻生子。

可作為一隻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的活死人,我去哪裡找到達那種境界的方法?

……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我的傷勢基本已經完全恢復。

同時,我還根據上策裡的記載,能準備出來的對付殭屍的道具,我都準備好,就等著羅鋼尋上門來。

羅鋼一直沒來,趙老闆倒是來了。

一見到我,趙老闆就是千恩萬謝的表達了感激之情,然後跟上次一樣,拿出一沓錢來,硬是要塞給我,說是還我的救命錢。

生意人都很講究,知道人情不能白白的領,特別是對術士許下的承諾。

我倒也沒有拒絕,冥冥中自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約束著世間的一切,他曾經答應過給我報酬,哪怕他不給錢,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他可能會不由自主的,用其他的東西來償還。

比如說,鮮血,或者生命。

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我能夠主宰的。

正應了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姜兄弟,”趙老闆等我接過那沓錢,又伸手開啟手裡提著的包,往我面前一推:“老哥求你幫個忙。”

我探頭一看,發現裡面全是嶄新的鈔票,一疊一疊的,怕有百十來萬。

“這是……?”我不懂他此舉的用意。

“是這樣的,”趙老闆臉色一正,問我:“姜兄弟,你老實說,我公司所在的那個辦公樓,是不是有問題?”

我點點頭:“棺財房,棺材官財,先棺後財,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既然這樣,”趙老闆神秘兮兮的看著我,眼睛裡露出一絲渴望的表情:“你的意思,那地方既是個凶地,也是個福地;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個辦法,能讓我,能讓我去得到那個‘財’字?”

感情,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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