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帶走這張皮卷,我是覺得吧,這玩意兒既然藏在養屍人祖師爺的雕像裡,難說就是什麼養屍人的獨門秘術,這種東西對於我這個活死人來說,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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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與活屍,本來就存在特定的聯絡,也許我能因此改變自身也不一定。

就在我踏出門的一瞬間,我明顯感覺到身後有個東西打到了我的肩膀上,讓我肩頭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這時候,管它是什麼,只要不影響我行動就成,我很快就邁開步伐,沿著之前的記憶離開這裡。

找到停在路邊的電動車,這才發現,我手裡居然還握著那個僵嬰。

僵嬰就跟死了一樣,變成徹徹底底的一具乾屍,與先前活蹦亂跳的模樣根本聯絡不到一起。

有心想要把它丟掉吧,我又覺得有些不忍:煉製一具僵嬰,那肯定是要找到一個嬰兒的屍體才行,這孩子本身是無辜的。

不如把它帶回去,找個時間燒了埋掉,也算是積點陰德。

這樣想著,我索性找到一個袋子,把僵嬰和皮卷一裹,塞到懷裡,騎上電動車就跑。

天邊已經泛白,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天亮。

那個祖師爺再牛比,也不可能長時間佔據羅鋼的身體,畢竟附體跟奪舍其實差不多,都是將原主人的魂識擠到一邊,一旦魂識與本體隔離久了,那個人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直接變成白痴。

在城裡繞了一圈,確定後面沒有被人跟蹤後,我這才返回家裡。

拉開捲簾鐵門,將白小昭的電動摩托往裡面一塞,隨即重新拉上門。

看著熟悉的一切,我這才感覺到踏實。

這一晚,可真是曲折,差點我連這條“屍命”就交代在裡面了,也不知道老趙有沒有被判官安全救出去?

不管有沒有救下他,我反正是顧不得他了,這時候後背火辣辣的疼,伴隨著的,還有陣陣麻痺和冰冷。

除了先前被羅鋼劃過一刀外,還因為僵嬰咬過我一口。

不光是這些傷口,我的一隻手先前就被鐵鍋燙過,後來又“空手入白刃”,強行抓住羅鋼的開山刀,這五根手指頭差點沒被削掉,現在還看得見白骨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其他的肩頭、胸膛、腿上,到處都是傷口。

我連忙回到地下室,先是開啟金絲楠木棺,把那皮卷和僵嬰給丟進去,隨後合上蓋子,關在裡面。

這金絲楠木棺除了能夠讓屍身不腐外,還有隔絕陰陽的功效,就算羅鋼在這兩樣東西上留了什麼記號,被它一隔,也未必能追蹤過來。

做完這個,我這才燒了壺開水,找塊毛巾,好好把傷口清洗一遍,又用紗布裹起來。

用鏡子照了照,在我的肩頭上,有一團黑乎乎花朵狀的印記,就好像是被烙鐵烙上去的一樣。

這是最後離開的時候,那祖師爺用什麼東西打到我肩頭留下的印記,伸手按了按,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倒是沒有其他的表現。

除此之外,就是一道橫跨整個後背的刀傷,以及兩排細細的牙印。

那牙印處,已經變得一陣淤青。

這毒素雖然強,卻毒不死我,只不過看這個架勢,雖然都是些皮肉傷,可也最少得休息一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我開啟黒木盒,吸了一口氣,這才找了條毛毯裹住身體,爬到金絲楠木棺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聽到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門,我這才醒來。

敲門?

不對啊!

這聲音,竟然就是從我頭上傳來的!

有人已經來到了我棺材鋪的後院!

我一下子睡意全無,一股腦翻身爬起,披起衣服,抓住棺材旁邊的一把斧頭就地下室外爬。

等我透過門上的縫隙往外一看,這才放心。

原來是白小昭,也不知他怎麼穿過前門的?

我一把拉開門,打了個哈欠:“大白,幾點了啊?”

白小昭一見到我,激動得一把跳起來,過來就抓住我的手:“四哥,還好你沒事!我還以為你那啥了呢!”

“什麼那啥?”我一邊拉上門,帶著他往院子中間走,一邊問:“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陽的光有些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找來兩把椅子,和他分別坐下。

“四哥,一連好幾天沒動靜,加上趙叔那邊的事情,我這不……嘿嘿,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小昭搓了搓手,咧嘴笑著。

好幾天?

我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就那麼一睡,我竟然就睡了整整三天!

現在,已經是三天後!

也許是因為我身體傷勢太重,再加上陰氣對身體的修復,所以我一直沒有醒來。

趙老闆在三天前醒來,就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同時,豔鬼之夜KTV的事情也被曝光,從裡面足足找到八具屍體,KTV目前已經被警方封鎖。

原來是這樣。

對於豔鬼之夜的這件事,白小昭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聽趙老闆說,我很有可能出意外,讓他留意一下我。

一連幾天不見我動靜,白小昭實在忍不住,就找了把樓梯從圍牆外翻進來,試著敲了會兒門,卻沒想到我還真在裡面。

“四哥,你餓了沒?剛好小舞煮了鍋肉粥,過去吃點先?”

他這一說,我才覺得肚子好一陣餓。

我全身上下還有些疼,也不知傷勢恢復的怎麼樣,有得東西吃,自然是好事。

白小舞依然那麼憔悴,看得我有些惋惜:多好的姑娘,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腎,也不知她的壽命還能不能堅持到一年?

實在不行的話,把她變成殭屍?

不是從羅鋼那裡弄到一本皮卷麼,或許裡面記載著養屍的方法?

我被我忽然冒起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連忙搖頭:人各有命,天命難違,我怎麼能做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

兩兄妹見我莫名其妙的搖頭,也不知怎麼回事,倒也沒有多口問。

吃完粥,我用大白的電話聯絡了一下趙老闆(至於我的電話,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趙老闆在得到我的訊息後,也是高興的很,表示他現在正在住院,大約明天就出院了,到時候再來謝我。

從趙老闆的口氣來看,他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實際上他是被“判官”帶出來的。

也不知道判官怎麼樣了?

也許,豔鬼之夜的事情,本來就是判官洩露給警方的。

而我,因為剛才忽然升起的想法,莫名就產生了一種研究研究那皮卷的強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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