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青頭下的時候,我心翼翼,還真擔心這大蛇一個不心就咬我一口,那麻煩可就大了。

繞過大蛇,終於進了屋子。

屋子裡,擺著幾個稻草編制而成的草墩,其中王美麗正和一個看起來年紀比她稍大一、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交談。

在她倆的身邊,站著一個黑紗蒙面、頭戴竹笠的女子,身材高挑,正靜靜矗立。

之前花滿樓交給我的那個銀鐲子,這時候正握在中年婦人的手中,她一邊輕輕的撫-摸,一邊嘆著氣,眼神裡滿是幽怨。

一見到我進來,那個中年婦人的眼神立即落到我的身上,目光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先打量我一圈,嘴角還帶著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看得我有些心虛:她這是什麼意思?

等了好久,等到我已經被她看得手足無措的時候,她這才開口:“你就是……花滿樓的兒子,花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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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這老家夥,這取的什麼破名字?

他倒是能騙人,居然還我是他兒子,佔我便宜。

這時候先救白舞要緊,我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頭:“不錯,我就是花騷。”

聽我這麼一承認,這時候不光是中年婦人,就連站在一旁靜立不動的那個黑紗蒙面、看不清面目的女子,也抬頭看了我一眼。

婦人再次用那種目光上上下下掃了我一遍,忽然開口:“走兩步我看看。”

這!

我呆住,這什麼破要求?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有求於她,所以不管她此舉何意,我都只能儘量滿足。

等我在房間裡走了兩步後,婦人頭,示意我停下,隨後舉起手裡的鐲子,再次問我:“這是花滿樓給你的?”

我覺得這女人肯定是更年期到了,一件事情居然要落實個好幾遍。

我只好再次頭。

婦人手指滑過銀鐲,對我笑了笑:“我叫左春雨。”

左春雨?

沒聽過。

花滿樓也沒跟我過。

等等,春雨?

我忽然想起來,在那鐲子上,刻著一行字:樓一夜聽春雨!

樓,花滿樓!

春雨,左春雨!

艾瑪!

原來那個鐲子是個定情信物!

我連忙頭,對她笑了笑。

不管怎樣,這個更年期婦人也算花滿樓的舊愛,我不能不尊重她。

左春雨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鐲子,眉毛也不抬:“花滿樓當年負了我,我倆曾經約法三章。他既然喊你今日前來,那麼,你是來履行契約的?”

契約?

我有種被花滿樓坑的感覺,問她:“什麼……契約?”

左春雨將手中的銀鐲子往眼前木桌上一拍,的咬牙切齒:“婚約!”

婚約!

我擦!

難道,花滿樓讓我前來,就是要我跟眼前這個可以喊阿姨的成親?

感情這兩貨當年分手後,還約法三章,父情子換?

可他妹的,我跟花滿樓半血緣關係都沒有。

花滿樓這老家夥,不是人啊!

我欲哭無淚,真想立即把花滿樓揪出來,暴踹他兩腳解解氣。

“阿姨……您看這事,不合適呀。”我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起。

左春雨把眉毛一挑,一拍桌子:“哪兒不合適了?”

“您看,這年齡……”我斟酌著措詞,生怕惹怒眼前這老娘們兒,不幫我解毒了。

“看你的樣子,最多也就是二十二三,我女兒今年剛好十八,有什麼不合適的?”左春雨笑眯眯的回答。

哎喲。

她女兒?

我這才明白過來,感情不是她要嫁給我,是她女兒要嫁給我!

艾瑪,嚇死我了。

我松了口氣,可隨即又想起一件事:我是活屍,她女兒可是人,這人屍怎能隨意耦合?

我連忙拒絕:“左阿姨,這事情使不得啊!”

“又有什麼使不得的?”左春雨拍著桌子就罵我:“你敢不敢像個漢子一樣的爺們兒一,成個親也這麼婆婆媽媽的!”

我:……!

我無言以對。

我只好委婉解釋:“那啥,左阿姨,我身體有病,不能結婚。”

左春雨哼了一聲:“天大的病,我蠱門也有手段把它治好,你儘管放心。”

我還要解釋,這時候一邊的王美麗給我使了個眼色。

從她的眼神來看,她似乎是讓我先答應下來。

我想想也是,現在如何和左春雨鬧翻的話,幫白舞解蠱這事情可得黃了不可。

而且白舞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在畫中就已經耽擱掉一天,行路又耽擱了一天,如果算上返回的時間,我現在只剩下不到四天的時間。

“那,”我咬咬牙,問左春雨:“可否讓我見見令愛?”

“好。”

左春雨一揮手,示意旁邊那個黑紗遮面的女子過來,給我介紹:“這是我的女兒,左詩,也是你未來的妻子。”

左詩微微頭,算是給我打了個招呼。

她臉上蒙著黑紗,眉目低垂,根本看不清容貌,不知道具體有什麼表情,同意還是不同意。

“這面紗……?”我低聲的。

左春雨頭:“本來我苗家有規矩,本門未成婚的男女,在成親前是不可以見面的,只有洞房花燭後才行。可既然你是帶著婚約前來,這門親事也賴不掉,詩,你帶他去內屋,給他見見你的真面目。”

我對左春雨的話有些不信:剛才進門的時候,我可是還見了兩個姑娘的容貌,她們也是苗家少女,不見她倆遮著臉不給看什麼的。

左詩對我了一下頭,示意我過去。

我連忙跟上。

就在這房屋的後面,就有一間木屋。

左詩拉開門,等我進去後,關上了門。

木屋邊上開著木窗,光線倒是很充裕,可以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轉過身,對著我,低聲的:“你,真的要看?”

她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幽意,十分好聽。

我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只覺得光憑著這個聲音,就足以想象到,在輕紗之下的少女,是如何的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了。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這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只能傻傻的頭。

“好。”

左詩只了這麼一個字,然後一伸手,摘下了頭上的竹笠。

她的容貌,隨即展露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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