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的心情有些抑鬱,今天真心是晦氣,本來想著出門踩人,但是沒想到踩人不成,還被別人踩得稀里嘩啦,簡直就是丟人丟到了南蠻國了。

噼裡啪啦一聲響,巫途把空酒壇子直接砸在了牆上,如果這時候來一個人,他絕對是要打他一頓出出氣的。

簡直就是想什麼來什麼,就在巫途快要走出巷子口的時候,只見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巷子口,即便是沒有下雨,但是他的頭上戴著斗笠,無法看清楚真面目。

“閃開,好狗不擋道,光天化日斗笠遮面,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巫途說話火藥味十足,比起在醉仙居的時候,簡直還要更衝。

那個戴斗笠的人,身子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可是就是沒有讓開。

“不讓開我可是要動手了,別看我身上帶著傷,收拾一些小癟三還是不成問題的。”巫途再次警告,可是那個人就跟站樁了一樣,這次的身子都不帶動一下。

今天還是邪了門了,接二連三的說話不好使,巫途更加惱了,直接是揚起手掌,一巴掌拍了過去。

他用的也就是平常一點的力道,比起攻擊莫韞澈的時候,還是留了小半的力氣。

出門撞邪,下階梯踩狗屎,描述的就是現在的巫途,他的巴掌沒有把人拍飛,而是直接再次被人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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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直接伸出手掌,同巫途硬拼了一記,然後巫途噌噌的就朝後面退了四大步,斗笠男也是嚓嚓的後退了兩步。

從這一方面來看,兩人之間都留有餘地,巫途的眉頭直接是蹙了起來:“你是誰?”

能這樣問,證明巫途此時已經關注起這個人了,自己力大無比自己清楚,能跟自己硬接招的,似乎不算多,今天一下子碰見了兩個,簡直太不尋常了。這裡可是江都城,又不知戰場來著。

“巫途殿下,請不要緊張,我並不是你的敵人!”斗笠男的聲音十分的沙啞,就好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著發出的聲音一樣。

知道你不是我的敵人,但是好像你也不會是我的朋友來著,巫途不耐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今天讓巫途殿下難堪的人,是我們要對付的人,殿下不妨同我們聯手,強強聯手,定能讓他付出代價。”斗笠男朝著醉仙居的方向,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呵呵!巫途聽完,直接嗤笑了一聲,從這個斗笠男身邊走過,走出好幾步,嘴中丟下了一句話:“無聊,我巫途要對付人,自己出手就好了,跟別人聯手,你丫誰呀?”

“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自信過了頭,那可就是自負了。我們這邊隨時歡迎巫途殿下的合作,如果殿下考慮好了,可以直接來江城賭坊,希望我們之後的合作會很愉快。”

斗笠男丟下了這樣的一句話,直接反身在巷內的牆上一借力,輕功躍到了屋頂上,眨巴眼的功夫,人已經消失在了巫途的視線中。

藏頭露尾的,而且還是無名無姓的,巫途直接是嗤笑了一下,想我跟你們合作,白日做夢呢!

竹溪殿蘇冉的寢宮,正當蘇冉拿起剪刀,把一個摺好的草螞蚱剪掉一些邊邊角角,門呼啦一下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酒兒是不會這樣急躁的不敲門不喊話進來的,來的不是酒兒,那就要隱藏好自己的小秘密。

蘇冉的黛眉一蹙,伸手抓起架子上的一件披肩,直接把自己的草螞蚱還有那些工具,一下子蓋了一個嚴實。

剛轉過身,就見慕容蓮兒急吼吼的闖了進來:“可惜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小公主的臉色一黑:“什麼可惜了,你這個嘴中嘰嘰咕咕的在說啥呢!”

“九殿下你是沒有看見,騎射先生今天可是又摘下面具了!那真的是老……”後面的帥了二字沒有說出口,蘇冉已經是伸出手抵住了慕容蓮兒的嘴巴。

換了一副無奈的表情,蘇冉幾乎快哭了:“三娘啊!我知道你想要表達什麼,騎射先生是帥!但是你這樣類似的感慨,自打你上次見過騎射先生之後,每天在我耳邊唸叨沒有十次也有八次,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你就不能大發慈悲,下次換一個新鮮點的說。”

最討厭的莫過於你要分享自己覺得有趣,但是被分享的人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慕容蓮兒扁了扁嘴,嘀嘀咕咕的朝著外面走。

“九殿下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從沒見過像騎射先生英俊瀟灑的。也沒有見過像雲澈那樣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戰慄害怕的……”

慕容蓮兒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身後蘇冉大喝了一聲:“三娘你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慕容蓮兒回轉過身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是不是九殿下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是這個,是下一句,你下一句說的那個人是誰,你再說一遍!”蘇冉的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慕容蓮兒的嘴巴,似乎慕容蓮兒說的那些,都是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騎射先生!”慕容蓮兒剛說一個名字,蘇冉就猛地搖頭:“不是這個,下一個!”

“是不是雲澈?”當慕容蓮兒說出雲澈這兩個字,蘇冉的眼睛瞳孔頓時就是一縮:“對,就是這個名字,你確定那個騎射先生就是叫做雲澈的。”

慕容蓮兒臉上突然就壞笑起來:“看你先前裝得,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在對牛彈琴,現在著急了,姐姐不逗你了,像雲澈這樣的名字,他自己都承認了,我豈會聽錯,這還真的是一個好名字呢!”

說的正高興,缺見九殿下已經轉過身了,朝著屋子內走去,因為是背對著慕容蓮兒,所以三娘壓根沒看清楚蘇冉的表情,不然也不會放心的出去,那是一種極其不正常的表情。

不知道是驚恐還是一絲絲驚喜,總之蘇冉的那張小臉蛋,彆扭到了極點。

等到慕容蓮兒走出寢宮的時候,蘇冉直接伏在了桌子上,口中喃喃道:“雲澈,雲澈,莫韞澈,前世夫君你這是要幹什麼?”

在這一刻,蘇冉沒來由的慌了,先前在風雨來牆上碰見七皇子還能算是巧合。

仔細一想先前看著騎射先生的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算是說得通了,難道上輩子自己就早早認識了莫韞澈?不應該啊!明明認識的時候還是在自己出嫁之時,實在太詭異了!

從沒有這麼一刻,蘇冉的心真的是亂了,而且是很亂很亂的哪一種,就連二公主帶著弘哥兒來了,蘇冉還趴在桌子上傻愣著。

小弘哥兒拽著蘇冉的衣袖,奶聲奶氣的喊了好幾聲,聲音也不算小,但是蘇冉魂遊天外,直接就是忽略了。

還是二公主猛地咳嗽了兩聲,蘇冉才收回了自己的心神:“二姐,你怎麼過來了,宮人也是的,都不通報一聲,真的要讓酒兒好好管管她們了。”

蘇嬋頓時就笑了:“你有什麼事情這般惱了,都責怪到宮人頭上了,是我讓那些人不要麻煩,難道我還要避嫌的。”

就是嫌棄誰,也不會嫌棄自己二姐的,蘇冉抱住了蘇嬋的胳膊,頭靠在了二公主的懷中:“二皇姐,你說如果有一個你很熟的人來到你身邊,但是你現在根本不想見,那該怎麼辦。”

二公主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蘇冉的額頭:“你這個小鬼,不會因為這個就在發呆吧!這樣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遵循自己的內心了,你如果想見面,那就見面,不想見就不見,這姜國的皇宮之中,還有誰能強迫的了我們的小公主。”

“對,小皇姨可是皇帝外公最受寵的公主,可以為所欲為的。”這時候就連弘哥兒也受不了蘇冉的感慨,小孩子學大人樣子插話。

蘇冉頓時就滿臉黑線,什麼叫我可以為所欲為,她有那麼的無法無天麼?

不過經過蘇嬋的開導,蘇冉的心情好轉了許多:對啊!莫韞澈既然沒用自己的真名,那就代表他還不一定認識自己呢!自己在這邊瞎想許多幹什麼?

而且除了自己知道自己是重活一世,難不成別人還知道了,庸人自擾,煩人自煩,智者自清,該怎麼活還要怎麼活。

這般一想,蘇冉身上的鬱悶惶恐的情緒,頓時就煙消雲散了,看著弘哥兒還在繃著臉學大人,蘇冉直接刮了一下小弘哥兒的鼻樑:“你這個臭小子,真的是討打!”

弘哥兒不幹了,跟蘇冉嬉鬧了起來:“孃親快來,小皇姨欺負我。”

此時蘇冉呵起了小弘哥兒的癢癢,那算是弘哥兒的一個小死門,弘哥兒最怕癢癢了。

蘇嬋搖了搖頭,然後拉住了蘇冉的手:“然然不要鬧了,聽說你之前打馬球受傷了,傷到哪裡了給我瞧一下。”

“二皇姐,就是腳上被馬球碰了一下下,不是大事沒有大礙,誰這麼嘴碎,都把事情捅到了你哪裡。”此處沒有外人,蘇冉撩起了自己的裙襬,先前紫掉的皮膚,用冰袋子敷了,這時候已經好上了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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