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一會,李仵作才緩過了勁,然後爬起來,直接埋頭朝著一個方向氣鼓鼓的走著。過了將近三個呼吸,林堂才趕緊喊道:“李仵作,你朝那邊走呢!刑部辦案的地方剛好相反呢!”

李仵作刷的轉過了身,一聲不吭的與林堂擦肩而過,顯然是生氣的不得了。林堂這才知道自己狠狠的得罪了李仵作,為了緩和關係,趕緊小跑的到了李仵作後面,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拉近距離。

這一拍不要緊,一拍差點出了事情!不巧的是,李仵作的胳膊上扎了刺,林堂一拍,頓時他的手和李仵作的身子就是猛地一縮。

李仵作的臉直接一拉,對著林堂就咆哮了開來:“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不知道我這都快成刺蝟了,還拍,嫌棄我身上的刺扎的不夠深,嚶嚶嬰,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人!”

林堂整個人都懵比了,翁動著嘴唇輕輕的說道:“我這不是關切你的傷勢,你看你都不理我,我擔心啊!我怕還沒有走到刑部哪裡,你就疼暈在路上了。”

李仵作幽怨的瞪著林堂:老子成這樣,還不是有你一大半的功勞,你還好意思在這說你擔心。

“你不要碰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而且你有辦法把我的刺全都拔出來?”李仵作反問了一句。

“不,我的確做不到,能幫你拔刺的大概要找別人了,而且這裡的光線太暗了,就算拔刺,也得找個亮堂的地方。其實吧,我是想說,我能幫你儘快打聽你的父親下落。”這話說的,無疑就是給李仵作打了一針催化劑,瞬間讓李仵作充滿了動力。

“此話當真,你不會看我慘就來給我說好消息吧!”李仵作狐疑的問道。

林堂的嘴角翹了翹,如果先前不是遇到了四皇子和翠環,他或許還要更多的時間,但是現在,他的心中已經多少有些雛形了,剩下的那些,破解起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林堂是個行動派,當下就朝著刑部駐紮地過去了:“想知道,趕緊跟過來吧!”

雖然夜色已深,但是刑部成員所在的屋子卻是燈火通明,因為林勇接下了類似軍令狀的東西,規定時間找不到人,從刑部尚書到刑部中底層一個打雜的,大家都要拔下官服,能不能活著還是兩說!

林堂推開門,屋內的人發現是他,紛紛圍了過來:“小公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難道案件有進展了,來給我們說說。咦,這個身上帶血,渾身沾泥的髒貨是誰啊!好好的在地上打什麼滾!”

一句話直接戳中了李仵作的淚點,差點就哭了。林堂趕緊一把把李仵作拉到了人中央:“有了一些證據,不過還是多虧了李仵作的幫忙,他身上掛彩也是這次收集證據中收的傷,你們有誰眼神好的,有誰懂些拔刺技巧的,快來幫他拔拔刺。”

“哎呀有證據了,是有嫌疑犯的訊息了麼,在哪裡?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動手抓人。”刑部眾人摩拳擦掌興奮的看著林堂,就等著林堂說出來。

林堂此時萬眾矚目,而在人群中央的李仵作,自然而然的就又被大家夥忽略了,李仵作再次收到了滿滿的傷害!

哼哼,他不滿的哼唧了兩聲,林堂頓時打著哈哈:“我還不大確定,猜測的從成分居多,當務之急,還是先幫李仵作處理傷勢。”

人群中頓時站出了一個人:“我來,我不僅會拔刺,而且我還會挑刺。”這一個是刑部中打雜人員,也就倒倒茶水,整理整理卷宗的。

林堂對著李仵作偷偷打了一個眼色,李仵作心領神會,兩人一路上就說好了,若是來幫李仵作拔刺的不問東問西那就沒多大問題。

要是這個拔刺的人,藉機找李仵作打探一些訊息,接下來就看李仵作發揮得了。

林堂到了這裡,反而閒了下來,這一幫刑部的人圍了過來,他就把自己手中的卷宗分發到他們的手上,讓他們排查,有免費勞動力還是大量的,要是他自己依舊一個人埋頭苦幹,累死也是活該。

所以這個時候,林堂直接找了一個臥榻,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閉目養神,這半天忙活的,跑動跑西,很快就睡了過去。

刑部尚書從李寬的府上回來,已經累成了一條狗,因為問啥,李寬都是一副呆滯的被嚇傻了模樣。

能不傻麼?生平第一次拿劍就殺了人,他可是一介文官,不是打打殺殺的武夫。而且刺殺這麼兇險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身邊,貌似連阿七和遊六啥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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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勇拿他啥辦法都沒有,嘴皮子都說斷了,李寬都是嗯嗯啊啊的,就是沒有實質性內容,說得很了,他就兩眼直勾勾的空洞般看著你。

林勇除了拿到了行刺的死士屍體一具,還有這兩個死士藏著的栽贓嫁禍書信數封,其他一丁點詳細的過程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虎頭蛇尾的,怎麼破案。

不僅這樣,還得幫李寬找大夫,還不能把李寬就扔在府上不走,因為李寬就是受害人,而且說不定還會被那些死士作為目標再殺一次。

等大夫確診說是心神損害過度,必須好好睡一覺才行,恢復了心神就能說那些過程。刑部尚書正準備走,卻被李巡撫拉住了。

拉的袖子有點死,林尚書只能苦哈哈的坐在他的床頭,而且李巡撫還不是直接就能入睡,兩眼無神的睜的賽過牛眼,時不時的還騰地在床上坐起來,狀態像極了詐屍!

李巡撫的夫人,李仵作的孃親,秦氏已經哭成一團,因為林勇在場,倒是沒有哭出聲,但是這個狀況比嚎啕大哭差不了多少。

還是大夫施了幾針,這才讓李寬好了不少。所以等李寬睡安穩了,已經不知道是過了幾個時辰了。

刑部尚書回到宮中,是身子累心更加累,看到臥榻上睡著的兒子,頓時咦了一聲,還不等他把林堂喊醒,身後就有一個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林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你等的可真不容易。”

此時的李仵作已經收拾好了,之前果真沒有出林堂所料,哪個好心幫自己拔刺的少年,真的側敲旁聽的跟自己打探那些連自己都雲裡霧中的證據。

當下李仵作心中就好像展開了一張明鏡似得:這貨在套我的話,按照先前林堂預測的,這時候我就得隨機應變,跟人說人話,跟鬼說鬼話。

於是乎,在這個少年拔刺的過程中,李仵作的嘴就沒聽過,啥都說,但是具體有幾句是真的,李仵作也只能表示,十句有十一句那都是假的。

這少年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而且還不時的問著,貌似沒有不對勁,但是等幫李仵作拔完了刺,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問到有價值的訊息,他們掌握的證據不清楚一絲一毫,李仵作為何弄成這個狼狽樣子也不知道。

而且李仵作說的那麼多,竟然全都是廢話:我勒個去,我把李仵作生辰八字都打探的清清楚楚,這是要幹啥,給他介紹妹子!

這枚棋子少年,此刻已經快要把自己的頭敲通了,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豬,明明李仵作已經配合的不知道有多好,問啥說啥,可是怎麼就知道問那些沒用的。

有心要去找李仵作繼續問一下,李仵作卻沒有了人影子,似乎是去洗澡了。

泡在浴桶裡面的李仵作其實也是碰碰心跳,不知道是驚嚇的頭出汗了,還是浴桶裡面熱水燙出來汗,反正他都覺得剛才的自己,簡直就是這輩子最能忽悠人的時候,要是再經歷一回,八成是做不到同樣的效果了。

後來這個安插在刑部的棋子少年,就再也沒見過李仵作的人影,搞得他都想對著刑部的人報案說有人失蹤。

不過林勇這一回來,李仵作立馬就從藏身之地冒了出來,不冒不行啊,他等到現在可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小李啊!你拉著我的袖子幹啥?”林勇今天對別人拉袖子有心理陰影了,李巡撫拉著他的袖子,就直接在床上坐了好幾個時辰,差點沒坐斷了他的老腰。

“我爹,我爹,他怎麼樣了?”李仵作的聲音十分的迫切,眼中的神情慌張到了幾點,就怕從林勇的嘴中得到不好的訊息。

因為緊張,手更加不可能放,如果李仵作要是不告訴自己,就算林勇扯袖子,那都是扯不出來滴!

林勇直接就是一愣,然後莫名其妙的說道:“小李啊!你爹我不知道啊!”

平日裡李仵作壓根就沒走自己爹那邊的一絲一毫關係,刑部知道李仵作真實身份乃是李巡撫兒子的,基本就是沒有。

妥妥的一枚官二代低調起來,那簡直比一個塵埃還不引人矚目。

刑部尚書對李仵作印象不錯,今天每個人基本上都累得夠嗆,這個小夥子卻沒有抱怨一句。就是這個點其他人都扛不住了睡得到處都有,但是李仵作還在等著自己,但是他爹,自己真心沒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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