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使鬱紅枝手中的桃木劍,籠罩在紅色氣旋之中。

同一時刻,姜玄閃身來到她面前,蛇頭柺杖與桃木劍撞到了一起!

剎那間,蛇頭柺杖脫手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墜落,最後斜插在土裡。

姜玄臉色微變,一個閃身消失無蹤。

旁邊觀戰的四臂賭鬼、三腿花盜、雙頭神將,看見姜玄交手只一回合,便佔了下風,紛紛開始後悔自己把賭注壓在姜玄身上。

然而,獨目醫仙卻始終不動聲色,非但沒有表現出得意,反而面露一絲憂慮。

蘇季和青年站在窗邊觀望,神色一直保持著緊張狀態。

鬱紅枝單手持劍,靈眸警惕地掃視周圍,伺機而動。

突然,四周傳來姜玄虛無縹緲的聲音:

“大師兄教你的只是舞蹈,真正殺人的法門,你還沒見識過呢!”

話音剛落,鬱紅枝腳下黑氣瀰漫,地面發生劇烈地搖晃!

“轟隆!”

一顆巨大蛇頭破土而出,從鬱紅枝腳下鑽了上來,掀起滾滾黃土。

鬱紅枝一腳點地,飛身躍起。蛇頭窮追不捨,雖然體積龐大,動作卻極為迅速。儘管鬱紅枝揮劍劈砍,可是那蛇頭上的鱗片堅硬無比,縱橫的劍氣根本無法傷它分毫。

一張血盆大口噴出白霧,白森森的毒牙足有八尺長,像兩把鋒利的劍刃,朝鬱紅枝瘋狂咬殺過來。

正在她躲閃之際,眼前突然憑空裂開一道縫隙,姜玄從縫隙間伸出一隻鮮紅的爪子撲面而來!

鬱紅枝遲疑的一瞬間,身後的巨蟒一口將她吞了下去。

樓上的蘇季和青年大驚失色,頓時抬頭仰望,只見一隻全身披著鱗甲的青鱗巨蟒,沖天而起,直上雲霄。

一口吞了鬱紅枝以後,青鱗巨蟒打了一個飽嗝,半眯著眼睛,蛇身在空中愜意地盤旋扭動,巨口吞吐著黑色的蛇信,銅鑼般的兩隻蛇眼散射兇光,貪婪地俯視著地面,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入腹中。

蘇季發覺巨蛇十分眼熟,蛇身大小與撞破青靈廟棚頂的巨蟒差不多,唯獨頭部不同。蛇頭上少了一顆肉瘤般的蛇冠,多了兩隻短角,彷彿已經具備龍的特徵。

樓下觀戰的四臂賭鬼、三腿花盜、雙頭神將,看到姜玄逆轉了局勢,紛紛拍手叫好,歡呼雀躍起來。

獨目醫仙冷冷一笑,一臉不屑地說:“渡劫的龍蛇,不如柳仙蛇奴。龍蛇渡劫之前,都只是小泥鰍罷了。”

話音剛落,青鱗巨蟒身上的鱗片,顯現出一股鮮紅欲滴之色,裡面隱隱有一絲發光的細線飛速流動,逐漸釋放出奪目的紅光。

“嘶嘶!”

青鱗巨蟒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嘯,隱隱伴隨龍吟之聲。

緊接著,青鱗巨蟒身上的鱗片一片片碎裂脫落,體內撕鱗割肉的劇痛,使得它瘋狂搖擺著巨大蛇身。大量的血液如傾盆的血雨,從空中飄灑濺落。

“噗!”

一道紅光刺破蛇軀,飛了出來!

鬱紅枝浴血而出,雪白的衣服已被蛇血浸染,變成一襲鮮豔的紅衣。

青鱗巨蟒的身軀被開了一個大洞,渾身鱗片破碎,痛苦萬分。

姜玄伸手一抓,青鱗巨蟒猛然縮小,變成一根蛇頭柺杖飛到他的手中。只見那柺杖的表面,也如剛才的青鱗巨蟒一般傷痕累累。

此時,鬱紅枝凌空而立,手中已無木劍,只見一把白光幻劍,封化在她纖細的右腕。

姜玄望著她手中的劍,憤恨地說:“沒想到短短十年,你就將大師兄武吉的武德御劍,修煉到以氣御劍的境界!”

鬱紅枝俯視地面的姜玄,道:“武本為止戈之意,仰仗武力圖霸天下者,與凡夫無異。以武修德,方為我輩之道!”

“區區晚輩,憑什麼在我面前妄論天道?就憑你是大師兄的徒弟?”

鬱紅枝傲然答道:“不,就憑我是鬱紅枝!”

語聲中,天地變色,一股強大的氣勢覆蓋了整片空地。

狂風四起,捲起漫天黃土,鬱紅枝周身紅光繚繞。龐大的氣旋瘋狂旋轉,在周圍形成巨大的漩渦,連四周空間也變得扭曲起來,好像鍋中的熱水一般翻滾沸騰。

姜玄忽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連站也站不穩。旁邊的兄弟四人都被那氣勢壓迫得無法呼吸,只得趴在地上,不敢動作。

獨目醫仙捂著頭,對姜玄抱怨道:“我早就說過,要你把活人化作柳仙蛇奴,你偏偏不聽!這小姑娘的鋒兇劍乃是降妖利器,你不敗給她反倒是怪事!”

姜玄不以為然地答道:“人乃萬物之靈,豈能當做畜生一般馴養。”

說罷,他用蛇頭柺杖在身邊劃開一道縫隙,走了進去。

獨目醫仙剛要跟著進去,不曾想那縫隙突然關閉!

四兄弟頓時目瞪口呆,只見渾身浴血的鬱紅枝,一步步緊逼而來。周圍的草地被她的周身的氣流,劃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獨目醫仙咽了一口唾沫,虛張聲勢地說:“閣下手段不錯,不過與本仙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雙頭神將連忙附和道:“你別囂張!得罪我大哥的人,墳上的草都跟人一樣高了。”

“太小看我的第三條腿,可是會倒大黴的!”三腿花盜嚇得兩腿發軟,褲襠中間已經溼了一片。

四臂賭鬼用手指著三位哥哥,道:“我敢用三個哥哥的命打賭。你一定會死在我們手上,所以……別……別過來!”

鬱紅枝面無表情,劍指向前。四兄弟身邊立即捲起濤天氣浪,翻滾的氣流匯成龍捲風牆,將四人圍困在當中。鬱紅枝用帶有一絲逼迫的語氣問道:

“我奉命大周闡教主之命,尋找造化玉牒。只要說出它的下落,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四臂賭鬼雖然知道自己成了籠中之鳥,但仍猶豫不決地嘟囔著:“造化玉牒是截教傳教秘寶,要是落在闡教手裡。我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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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腿花盜站在風牆之中,身子不再發抖,絕望地說:“這小妮子要我們說出造化玉牒的下落,這與殺了我們有什麼分別?”

雙頭神將用兩隻手捂著兩顆腦袋,道:“不說,頂多砍我兩個腦袋,說了,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獨目醫仙冷冷一笑,道:“你要殺便動手好了。只可惜我們一死,世上再也沒人知道造化玉牒的下落。”

鬱紅枝秀眉微蹙,萬萬沒想到這四人居然敢跟自己叫板,雖然對她來說,殺了這四人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但這顯然不是得到答案的辦法。

樓上的蘇季看著孃親猶豫不定的樣子,不禁替她著急,回頭一看,發現青年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此時,風牆之中的四人見鬱紅枝半天沒有動手,不禁面面相覷,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看這小姑娘頂多砍砍小蛇,殺殺小妖,只怕從沒殺過人。”

“嘿嘿嘿,想必她的心一定和她的胸一樣軟。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麼逼老子開口。”

“商朝的酷刑我都玩過,和撓癢癢差不多。老子就喜歡被人嚴刑拷打,尤其被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鞭撻在身上,一定很爽!”

“我四人師承分水將軍申公豹。他也算是這丫頭的太師叔。殺了我們,她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而鬱紅枝眼前的四個人,現在既不要命,也不要臉,縱然天上的神仙下凡也無計可施。

鬱紅枝雖然修為高深,卻從沒有過嚴刑逼供的經驗,一時間也想不出用什麼辦法逼他們開口。

一番思量過後,她剛想開口用言語相逼,忽聽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溫和的聲音:

“千萬別和四個瘋子爭辯,否則別人會搞不清到底誰才是瘋子。”

語聲中,青年朝鬱紅枝,緩緩走了過來。

鬱紅枝上下打量著青年,見他毫無半點修為,不禁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撕開這四個人的嘴!”

青年說話時沒有笑,而那雙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地微笑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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