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錦帝同時抵達原州城,不在燕趙歌的預料中。

漫天紫氣微微盪漾,顯然對方也感到意外。

紫色雲海中,一個黑衣男子現身,面容俊朗到近乎無以復加,風采照人,赫然正是錦繡大帝。

黑衣錦帝。

他神情淡漠,雙目平靜如水,沒有點滴波動,看上去簡直不像充滿靈智的生命。

或者應該說,“智”是有的,而且超乎大眾之上。

但是,不靈動。

以至於他看別人的目光,也彷彿是在觀察打量無生命的存在。

此刻,黑衣錦帝便在看著燕趙歌。

自當初九幽裡一別之後,這還是燕趙歌第二次這樣面對面遇見這位轉走無情道的黑衣錦帝。

為了幫劍皇蓄勢,燕趙歌在天機閣時常有意無意淡化自己的身影。

所以天機閣雖然名滿界上界,但大多數人並不很清楚燕趙歌同天機閣的具體關係。

對於小愛和燕趙歌的關係,大多數人也都很陌生。

但對界上界高層強者來說,都知道這在界上界掀起偌大風浪的天機閣,正是出自燕趙歌的手筆。

幾十種已經失傳的珍寶得以重現,全賴燕家謫仙。

雖然常年不在界上界駐留,但黑衣錦帝對此顯然也瞭解的很清楚。

他此刻上下打量燕趙歌,遠比當初九幽裡初見面時,還要更仔細。

燕趙歌神色如常,被一個真仙大帝注視,沒有絲毫不自在的感覺。

“黑衣錦帝陛下到訪,天機閣蓬蓽生輝。”他拱手為禮,淡淡說道:“陛下看上何種寶物,請門人弟子過來便是,竟然親自大駕光臨,燕某受寵若驚。”

聽見燕趙歌的稱呼,黑衣錦帝停止繼續觀察的舉動,但情緒沒有任何變化。

“本座要什麼,天機閣都有嗎?”黑衣錦帝平靜說道。

燕趙歌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但目光中沒有笑意:“陛下最想要的東西,自然有,但是陛下註定出不起價格,所以陛下還是退而求其次,考考慮其他選擇吧,如此當不至於空手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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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燕趙歌針鋒相對的回答,黑衣錦帝並不動怒,依舊漠然:“不用急著拒絕,本座能否得償所願,現在還言之尚早。”

“然則錦帝陛下今天若是想先驗貨的話,怕是仍然要失望。”燕趙歌一邊說著,一邊也在留心觀察黑衣錦帝。

對方波瀾不驚:“無妨,既然來了,本座自然不會錯過今日之盛事,說來也是近年少有。”

燕趙歌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徐徐頷首:“來者是客,錦帝陛下裡面請。”

兩人一同降下原州城,來到天機閣。

錦帝這等身份,別管是敵是友,沒有徹底撕破臉之前,自然是貴賓待遇。

妙飛峰在天機閣這裡的令牌品級,本來檔次就很高。

天機閣經過這三年的發展,一應禮儀與人手也早都培訓妥當,自有知客引領錦帝前往單獨的雅間就坐。

燕趙歌也自有主人家的去處。

小愛、阿虎、邱家海早已等候在那裡,連王普也在,見他進來便即問道:“這位穿黑衣的錦帝陛下,是何來意?”

“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來者不善,想鬧事。”燕趙歌坐下之後,一邊抿著茶水一邊說道:“但看他現在按兵不動的模樣,我感覺想鬧事的人,恐怕不止他一個。”

王普等人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要不要通知聶師弟過來?”邱家海問道。

燕趙歌手指輕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還不確定對方想要做什麼,聶師兄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只是請他挪一挪位置,不要繼續停留千湖大澤了,南方炎天境現在不是重點,請聶師兄暫時先移駕到中央鈞天境和東南陽天境之間比較好。”

王普和邱家海都徐徐點頭,然後王普說道:“聯絡不上白衣錦帝,妙飛峰那邊也沒訊息。”

黑衣錦帝到了這裡,最適合對付他的人,自然是宿敵一般的白衣錦帝。

四太先天旗眼下在白衣錦帝手裡,如果沒有其他仙境強者插手幫忙,他出現的地方,黑衣錦帝就只能退避三舍。

此前,兩位錦帝相爭,你追我趕,多數時候都在域外虛空。

如今黑衣錦帝回了界上界,燕趙歌等人自然要設法通知白衣錦帝也回來。

“家主那邊說,傅姑娘也暫時聯絡不到穿白衣的那位錦帝陛下。”阿虎這時也連忙答道。

燕趙歌拍了拍額頭:“感覺不像是巧合,看來是有什麼情況,把白衣錦帝的腳步絆住了,這是否就是黑衣錦帝大搖大擺來天機閣的底氣之一呢?”

眾人面面相覷,都能感覺到一張無形大網,彷彿正在籠罩過來。

燕趙歌並不慌亂,只是有些遲疑未決:“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真是天機閣這裡嗎?”

…………

一方下界之中,有一隊武者,此刻正聚集,前往通向界上界的天壁之傷。

此方下界的主宰者,名為浣花派。

浣花派便發源於這方下界,後來又在界上界東方蒼天境霧茗山建立基業。

每隔幾年,界上界霧茗山的浣花派便會輪換一批弟子去那下界,一方面坐鎮保持控制力,一方面也是歷練。

如今,新一批弟子選拔出來,已經降臨下界,而之前一批駐留於此的弟子,將獲准返回界上界。

前一批弟子們自然歡欣鼓舞。

不過也有人不滿:“聽新下來的師姐說,那天機閣如今正是三週年慶典的盛事,可惜咱們趕不上了。”

其他人都笑:“那等盛事,咱們浣花派也只有掌門和幾位長老才能參與,你便是之前就在界上界,又有你什麼事兒?”

“掌門和長老們肯定要帶隨從弟子去侍奉,怎麼就沒機會跟去開開眼界?”頭一個人振振有詞的反駁。

眾人說說笑笑,其實也不如何當真。

唯有其中一個女弟子,表面上附和大家,但目光略微有些出神。

“真沒想到,相公和趙歌他們,竟然做下如此大的事業。”她悠然想著,卻又嘆了口氣:“可惜,我仍然不能去見你們。”

雖然看起來一家團聚的時機已經成熟,界上界有人能庇護自己,給自己一個容身之所。

但是常年逃亡流浪的生涯,讓女子的警惕性很高,並沒有放鬆下來。

因為自己給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的燕趙歌父子帶去麻煩,也非她所願。

她情願自己苦一點。

不過……

“更沒想到,相公竟然是金曜太白上尊之子。”女子眉頭擰成一團,關心的卻是另一方面:“金曜太白上尊和我太師祖同輩論交,這樣算起來,我不是比相公足足矮了兩輩兒?”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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