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點頭,“嗯,這就是問題所在。”

她頓了頓,苦笑道:“若劉姑娘表演在後還好,最棘手的偏偏是她抽的籤排在第六。”

玉致是見不得別人慘況的主,一張小臉皺成一團,跺腳道:“怎麼辦?”

劉詩敏苦笑道:“兩位大德,詩敏謝過了。總歸是命。”

璇璣低斥道:“劉姑娘,若教你表哥知道了此事來龍去脈,他這一輩子豈不悔死?即使他日高中,也難平此恨啊,你莫再這樣想。一千個問題總有一千個解決方法……”

此時卻聽得門外傳來敲門之聲。

“劉姑娘,還有二刻鐘比賽就開始,你是第六名出場,請儘快梳好妝,備好樂器。”

玉致抓上璇璣的手臂,顫聲道:“怎麼辦?”

璇璣皺眉,“辦法也不是沒有,劉姑娘擅箏,玉致,你會箏嗎?”

玉致點點頭,隨即低叫,“嫂嫂,你別的是想我冒充劉姑娘趁機讓她逃跑吧?這能爭取點時間好是好……但那溫如凱認得玉致啊。”

璇璣眨眼一笑,“沒人規定不許蒙面啊。”

“不行!不行!”玉致頭甩得像撥浪鼓,“我害怕溫將軍,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他每次進宮我都怕看到他。”

“嫂嫂,要不你去吧!”玉致一拍腦門,吼道。

璇璣苦笑,她可不會箏,沒穿前,倒是和玉環她們常去K歌。不成她出去站那裡清吼一嗓子吧。

據說劉詩敏才情婉約,琴歌一絕。自己唱歌雖還行,但怎也及不上詩敏,況且清唱單調乏味,易聽出高下,自己蒙著臉站出去丟臉到姥姥家倒沒什麼,就怕讓人識破。

玉致會箏卻不敢出去,她死豬不怕水燙卻不會箏……她咬唇踱步,心中一計較,頓時有了個大膽的主意,問:“玉致,一首新曲,你最快要多久學會?”

玉致想了想,“倒不是玉致誇口,若譜子簡單的,不消刻鐘便可融會。”

“太好了!”璇璣喜極,又低聲道:“玉致,聽著,我現在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給劉姑娘,她收拾妥當後,你馬上帶她從後門走,你會輕功把她弄出去不是問題。”

玉致與劉詩敏都站了上來,屏息靜氣聽她說。玉致一摸手心,已是數把冷汗,只聽得璇璣道:“然後,你立即回來與我會合,我們還有些許時間,我教你一首曲子,你需儘快學會;到時,你蒙面在臺後撫琴,我在前面唱歌。我還要準備些東西,到時候轉移視線,絕不能讓人看出我不是詩敏。”

玉致撫掌大笑,“嫂嫂,這個好玩兒,你要選花魁囉!”

“嫂嫂,我已經把劉姑娘送出去了……你好漂亮啊。”

玉致推門而進的時候,璇璣剛從銅鏡前轉過身。

一方紫色絲巾懸面。

璇璣笑道:“這媽媽倒不算吝嗇,詩敏這兒配的衣服挺多的,我就隨便挑了一件蒙上面紗,出去請外面的丫鬟幫弄的髮髻,也讓她們幫忙準備了點東西。”

玉致圍著她轉圈,兩眼放光,嘆道:“嫂嫂,玉致覺得好像你生來就該穿這樣的衣服,做這樣的打扮。”

璇璣笑罵,“貧嘴,時間無多了,現在我把曲子哼一遍給你聽……”

煙雨樓最前方中間的桌子,數人在媽媽笑吟吟的招呼下方坐落,其他桌上已不少人站起,滿臉堆笑,要走過來敬酒,座中的中年男子卻擺擺手。他容貌並無甚特別之處,唇上蓄了短髭,一雙眼睛卻是精光閃閃。

這情景倒與剛才那些人要過來給雲楊敬酒一樣。那些人都是納明天朗之前說的六部官員,武將。納明天朗和雲楊身份不但不簡單,而且必定甚為尊貴。

五七暗中拉了一下風戰柏,風戰柏嘴角微勾,道:“不知道剛來的客人是什麼人?”

“太后之弟邊關三大守將之一溫如凱。”雲楊笑道。

這時,溫如凱似是注意到他們這桌,眸中微微閃過詫色,納明天朗和雲楊笑了笑,納明天朗舉了舉手中的杯子,溫如凱一笑,舉杯而應。

雙方似相識,但都沒有起動寒暄。

稍頃,一個身形胖碩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一看風戰柏等人,失聲道:“他們怎會在這兒?”

隨即,滿臉陰鷙之色。

風戰柏等聞言,看了過去,來人可不正是今日在街上所見的溫三?

三人相視一笑。

溫如凱冷斥溫三道:“不得無禮,坐下。”

二樓小閣。

“倒沒想到溫如凱和那兩位都來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冷笑道。

他旁邊的紫袍、男子卻神色素淡,這時,廊上又走上來兩人,紫袍男子斂眉道:“玉桓,夏侯怎樣?”

來者正是段玉桓和夏侯初,而這紫袍男子卻是龍非離,剛才最先說話的則是龍梓錦。

段玉桓與夏侯初對望一眼,段玉桓低聲道:“已讓紫衛喬裝在各桌四處檢視過……並無發現。”

龍非離背後的夏桑和清風臉色也倏然凝了。

龍非離眸光遠眺,只淡淡道:“再探。”

“是!”

玉致笑靨滿頰的模樣在腦中浮現,夏桑捏緊手掌,只想著把她找到後,回到宮裡去,必定好好訓她一頓!

清風道:“師兄,若再探不出——”

龍梓錦介面道:“現在表演還沒開始,指不定是匿在哪處了,以玉致的性子,必定會出來看的,這樓裡已遍佈眼線,只要她們出現,不會探不出。”

他話雖這樣說,語氣裡卻也有絲遲疑。

龍非離眸色沉褐,“若在表演中場還探不出,朕便把這煙雨樓封起來。”

夏桑和清風交換了個眼色,兩人俱是一驚,才知道龍非離讓段玉桓調了五百禁軍在街口等命是這用意。

龍梓錦蹙眉道:“九哥,這事宜大肆張揚嗎?溫如凱他們又在這裡……”

龍非離冷笑拂袖,“煙雨樓涉嫌暗藏當日在年府行兇的刺客,你說呢?”

“好主意!”龍梓錦贊道,心裡知道,若龍非離找不出年璇璣和玉致,必將一腔怒氣瀉在這煙雨樓上,這帝都最繁華的風月之地便就此毀了。

想起在儲秀殿龍非離證實了煙雨樓是煙花之所,把一桌的東西也蕩掃了下地的時的陰沉和怒氣,他還心有餘悸。

於龍非離來說,玉致倒還罷,這年璇璣……

納明天朗皺眉道:“阿旋兄弟怎地去洗個手也如此之久?”

他沉吟著又對身旁的一名家奴命令道:“你去找找看。”

雲楊慵懶一笑,道:“興許遇著些事兒吧,她們二人對這表演甚是熱衷,不會不回的。”

臺上第五位美人表演完畢,絹花落了滿地。

雲楊環了一眼四周,人聲酣烈,掌聲響動,旁側溫三紅光滿面,盯著那美人,這五號的姑娘本便是煙雨樓最厲害的紅牌,容貌極美,才藝出眾,是以一番比較下來,她所得的絹花卻是也是這出場五人中最多的!

一抹嘲弄劃過嘴角,雲楊笑道:“前面的她們不看也罷,這表演已過了五美,依我來看,也不過如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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