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他的眸狠紅得似要迸出火來,也不管他加諸在她臂上的力道只要他一個內力吞吐,便能把她的骨頭捏碎,她眯眼死死看著眼前的男人,從開始的連聲詰問到最後哭得喘不過氣來,拼命去推他打他。

心裡那股情緒,愛還是怒,還是其他,夏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理智自卑,所有所有,統統在她痛苦的哭喊聲中全數崩潰,他低頭狠狠堵上她的唇,把她所有的眼淚和聲音都吞進自己咽喉。

“快看,剛是不是有人?”一個內侍驚道。

另一人笑罵:“你酒喝高了吧,這種鬼天氣,誰還飛簷走壁來著,再說,這進去騷擾夏總管歇息哪,還不是找死來著麼?”

進了屋,想起值院的幾個內侍的話,玉致還是笑個不停。

剛才確實有人飛簷走壁了,他抱著她摸進自己的院子,嘖嘖,這自己的院子還得偷偷摸摸進來。

夏桑走到門口,看到床榻上的小女人笑得前叉後仰,不禁莞爾,“坐一下,我讓人備熱水給你沐浴。”

“嗯。”玉致本來笑得歡快,聽到夏桑說沐浴,想起自己要在他房間裡洗浴,臉蛋頓時熱烘烘的,低下頭,囂張的笑聲頓時如蚊吶。

夏桑看她兩頰酡紅,心裡不由得一緊,柔聲道:“肚子餓嗎?”

玉致誠實地點點頭,這二三天下來,滿腦子都是他成親的事,哪吃得下什麼東西。

夏桑一笑便要出去,玉致忙道:“拿點你們剛才吃剩的東西就行,別麻煩。”

她是宮裡最金貴的公主,卻沒半分公主脾氣,夏桑心裡愈發柔軟,道:“梅花糕,糖桂花,再配一碗八寶糯米粥怎樣?”

都是她愛吃的,玉致心裡喜滋滋的,忍了忍,終究繃不住笑了出來,跳下床,跑到門口,偎進夏桑懷裡。

本要出去了,冷不防她這樣跑過來,夏桑頓住腳步,反手把人抱住。

蘭林裡,當他失控吻了她,他便知道,這一回他是再也無法放手了,不是可憐他,是她願意把自己給他,當她說出這些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有多欣喜若狂。

當她說自己是醜八怪,她哭著說他不想要她的時候,他快瘋了,他怎會不想要她?他本來想要的不過也只有一個她。

即使她後悔,他也不會放開她了。

神差鬼使的,把她悄悄帶了回自己的地方。

他今晚的新房。

他還真是瘋了,這樣的不顧一切。

什麼都還沒說,卻篤定了心意,兩人心裡都是乍喜還驚,這一依偎在一起,竟都不願意放開來。

良久,玉致打了個噴嚏,夏桑皺眉暗罵自己不該,兩人都是一身溼漉,他倒就罷,萬一讓她受了涼,怎生是好。雖不舍,還是趕緊把懷裡的人拉開了,撫了撫她的發,道:“我去去就回。”

玉致乖巧地坐在床沿,不敢說話,透過屏風,屏息靜氣的聽著他指揮宮人把水抬進來。

幾名內侍雖奇怪為何夏總管溼了一身,但聽得屏風後的呼息,念著這是夏總管的新婚之夜,沒敢多問,把浴桶擺放妥當,布好吃食,便即刻退了下去。

看著頎長的身影走去關上門,玉致一下跳下床,跑到夏桑背後,把他緊緊抱住,“夏桑,你永遠都陪著玉致,好不好?”

雖然彼此都確定了心意,她卻仍禁不住患得患失,她明白,他們以後的路,很難。

夏桑沒有說話,返身過來吻住她,把她的唇銜吮得微微腫脹,又輕輕含上她的耳珠。

耳垂一陣酥麻,玉致身子越發無力,整個依在男人懷中,讓他的大掌託著她的臀腰。

“我不會離開你,除非我死了。”

他的聲音低低傳來,玉致卻急了,一把推開他,“你別胡說。”

夏桑看她滿臉急色,微微一怔,這確實是他的想法,沒想到她會這樣害怕,他雖聰明,卻到底沒經歷過情事,怎會明白女人忌諱的心思。以前皇上與年妃鬧彆扭,他讓皇上去哄年妃,到他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哄玉致。

玉致癟癟嘴,瞪了他好幾眼,惡狠狠道:“以後不準再說!”

看著她殷切的眉眼,夏桑心裡一蕩,不由自主又吻住她。

一吻之下,兩人俱都情動,到夏桑把手探進玉致衣服裡,撫上她冰涼溼潤的肌膚的當口,一驚,忙把她抱到浴桶邊。

玉致羞澀,低垂了眉眼。

夏桑握了握手,手指微微顫抖著,解開了女子腰間的衣帶。

身軀一入他的懷抱,她能感覺到他明顯一震。

“夏桑,你的手……”

“我有沒有說過我單手也能抱起你?”

“……”

“那你的腳……”她憂慮地叫起來,夏桑卻輕聲斥道:“別亂動。”

是夜,儲秀殿。

龍非離把最後一份奏摺合上。

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璇璣只著一件單衣,趴在床上,一臉出神的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龍非離微微皺眉,伸手把被子蓋到她身上,斥道:“身子還沒痊癒便不注意寒涼,以後年歲大了,落了寒祛風溼,痛死你倒好。”

璇璣撇撇嘴,“痛死我,你不心疼啊?”

龍非離一怔,哭笑不得,往她鼻上一捏,璇璣嗚嗚叫著,滿床去躲,又滾又翻,龍非離怕她碰撞到傷口,恨恨鬆手。

他脫掉外袍,剛坐到床上,璇璣便把腦袋塞過來,趴枕到他腿上,笑嘻嘻道:“來,幫我揉揉肩膊,好累。”

“愛妃這話說反了吧。”

璇璣享受地閉上眼睛,斥她的男人沒幫她揉捏肩膊,倒是摸上她背上的傷患,輕輕來回撫著。

“這都下了一宿的雨了,阿離,你說明兒會雨過天晴麼?”

“難說。”

男人淡淡道:“指不定雨勢更大。”

璇璣皺眉,嘀咕道:“你這人思想陰暗,不積極。”

“哦,朕測個天氣便是思想陰暗,不積極?”龍非離勾了勾唇,“那你倒說說,你與玉致做了些什麼積極之事。”

璇璣吃了一驚,趕緊側頭瞟了瞟他的臉色,卻不見什麼異樣,轉念一想,嘴角慢慢浮起絲笑,“臣妾代玉致謝皇上深恩。”

龍非離冷笑道:“好一個盡責的嫂嫂!”

璇璣看他這時倒似生氣了,心裡微微忐忑,趕緊坐起來,倚進他懷裡,狗腿地幫他捏起肩膀,道:“看你這個樣子,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本來也沒什麼能瞞得過你,夏桑的喜堂你也去了,那邊沒傳來什麼訊息,那就是說你沒有阻止玉致,那我——”

龍非離伸手往她肚子狠狠一捏,璇璣吃痛,回了男人一記繡花拳,龍非離裹上那支不安份的手,瞥了女人一眼,“都教了玉致什麼方法?拿容貌來說事逼夏桑?”

璇璣一呆,“你怎麼知道?”

龍非離微哼,扶了她的身子躺下,璇璣恨恨道:“死妖孽,別以為你什麼事都猜度得準,不過是給你蒙上的。”

龍非離往她頭上用力一按,“你這身子板,睡覺,不睡,就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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