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再一度懷疑王成和陳龍兩個人,兩個人真的監守殺犯,知法犯法嗎?他們會有這麼傻嗎?犯人一死責任一定追究到兩個人身上,同樣也是他們接觸犯人最多的,懷疑的物件也會是他們,難不成他們想利用這一點洗脫嫌疑?

見曹卓目光不善看著自己,王成和陳龍汗流浹背,雙雙跪下說:“大人,犯人的死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糟糕。”曹卓大吼一聲,後一陣風般的往門外跑了出去。

天隱客和王成、陳龍三人都覺得奇怪,怎麼一驚一乍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使曹卓這麼急沖沖的,但天隱客卻沒有跟上去,而是看了獸狐一眼。

獸狐卻滿臉不樂意的往曹卓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頭小狐狸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天隱客在原地喃喃自語,回過頭卻看到王成和陳龍還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一臉無辜、驚怕的摸樣。

“大人,真的不是我們做的,你要相信小的。”王成開口說。

天隱客冷冷一笑說:“你就這麼肯定?萬一是你們其中一個人做的呢?”

“不可能。”一旁比較沉默的陳龍卻突然開口來了一句,語氣中似乎非常堅定。

繞有興趣般地看著陳龍,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看他還有什麼可以為自己辯解的。

卻是王成說了出來:“大人,小的兩人同門學藝,出自天山天刀門門下,學的是刀法,根本沒有練過下毒,何況是解毒?”

“下毒不是很容易嗎?”天隱客冷笑著說,可兩人看到天隱客這惡魔般的笑容心中頓時發寒,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兩人頓時語塞,確實下毒真的很容易,和尚被捆綁著,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中,只要往他嘴裡一塞,直接就毒死了,然後等徹底死後,在解毒,這一切都說得通,一路上就只有自己兩個人接觸到和尚……

想到這裡王成和陳龍相視一眼,卻是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卻不是懷疑。

片刻後,陳龍再次開口,似乎經過多次思索,說:“大人,江湖百毒無奇不有,可屬下卻從沒聽說過,中毒死之人沒有任何中毒的顯現,而且人死了再解毒,根本就不可能化解得了之前所中之毒。”

天隱客點點頭,這些自己還真不知道,於是忽悠般地說:“我信你們是無辜的,可同知大人未必會信你們。”

兩人滿臉感激之色。

“大人,可以搜我們身啊。”王成著急說。

而身邊的陳龍卻搖了搖頭,說:“沒有用,搜身雖然是個辦法卻無法洗脫我們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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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片刻都沒有離開過和尚身邊。”王成反問一句。

陳龍更是無奈地搖頭回答:“你見過兇手會自認是兇手的嗎?”

“沒有。”王成不解地說。

“那就沒錯了,要是你我下完毒後,還會把犯罪的證據留在自己身上嗎?肯定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證據毀滅掉,所以同知大人不會因為這一點而相信我們是無辜的。”陳龍為王成解釋。

一臉沮喪地王成,頓時癱坐在地上喃喃地說:“原本以為學好本事,可以來京城闖蕩一番,沒想到就這麼成了代罪羔羊。”說著說著一股哭腔的語氣。

陳龍也沉默了下來,沒有在說什麼。

其實對於和尚的死,天隱客認為這是應該的,不過早死一點,少受一些罪,至於京城的是是非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潭水,豈能隨便的去攪渾它?看到和尚的死後,天隱客更堅信,如果自己真的得罪什麼人了,也許有一天會跟和尚一樣的下場,況且現在武功尚未恢復過來,正面刺殺的話,還有獸狐頂著,萬一來多了,自己肯定是難逃一死,因此才想要兩個錦衣衛百戶高手當跟班,雖然武功不怎麼樣,可最起碼他們可以當自己的擋箭牌啊,有他們拖住敵人,自己逃跑的機會更大。

王成和陳龍卻不知道,天隱客此時的心思,卻想不到在兩人的性命最終還是交代在天隱客的手中。

曹卓和獸狐回來了。

問清剛才曹卓的去向,才知道是去追李時農的。

這個李老頭,心不是一般的小,實在小氣得可以,只告訴我們人是被毒死的,卻沒有告訴我們是怎麼被毒殺的;還好老頭知道胡鬧也得有個限度,看見曹卓追上來,也沒有問清曹卓的來意,就直接全盤交代了。

和尚都是光頭的,不像平常人有密集的頭髮,下毒之人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如果是平常人他就會從人的頭顱下手,因為有密集的頭髮所以驗屍之人很難可以發覺得到這一點,就是老忤作也不會有這般細膩的心思,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明之處,專門挑選不起眼的地方下毒攻擊;以前看過許多忤作的驗屍記錄看到很多疑惑的地方,就是知道人是被毒死的,卻沒驗出下毒的傷口,於是,我就對這進行過長時間的研究。

毒殺和尚的人絕對可以說是個頂級下毒高手,和尚全身上上下下,都檢查過,連舊繭和新傷都仔細的查驗幾次,才發現和尚完全沒有任何被下毒的跡象和傷口,可這卻逃不過老夫的法眼,在和尚身上發現了一根與眾不同的汗毛,相信下毒之人是將毒素從和尚的毛孔中滲入體內,流動在血液之中,毛孔是人體組織嚴密的一部分,是連線人體內唯一的一道閘門,人排汗容易,可要讓汗水從毛孔滲透回去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老夫可以斷定下毒之人使用的是蠱毒一類的毒藥,萬毒中只有蠱才生命活動力,所以它能鑽入毛孔中進入體內;這是老夫從所未見的下毒手法,但最高明之處,還是對方可以把死者體內的毒解了個一乾二淨,最後化作一點鼻水,從鼻子而出。

鼻水隨著時間被而凝幹,但在鼻孔裡還有一絲的溼潤,這就是全靠老夫法眼如炬才能發現這一點,不然……(老頭太喜歡自吹自擂了,曹卓有些無奈)

你試想一下,現在是熱天,不寒不冷,一個練武功的人怎麼會流鼻涕感冒?這就是可疑之處;還有最後一點,老夫唯一不敢肯定的就是,兇手到底有沒有給和尚解毒,如果沒有解毒的話,那麼這種毒必定是個禍害,令人死於無形之中。

聽得曹卓都有些冒冷汗,這毒在毒殺人之後,又自動消失,這毒要是盛行於江湖上,那將出現多少的無頭公案?世間上又有多少個李時農能發現這毒?

李時農意味深長地看著曹卓最後一句說:“孩子,自己當心點,我去找幾個玩毒的同僚研究研究,希望可以幫到你。”

這是曹卓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李時農對自己的擔心。

天隱客和王成、陳龍都停得有些後怕,能下毒於無形之中,又能毒殺人於無形之中,這萬千世界,真的什麼都用,或者不是沒有,只是你想不到。

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曹卓說:“起來吧,但是你們看管不力,帶著個錦衣衛百戶高手的名頭,簡直就是被你們玷汙了,不過看在天百戶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見到曹卓這麼說,兩人如蒙大赦,知道自己已經洗脫嫌疑了,可也不敢怠慢,連忙對曹卓和天隱客磕頭,道謝等等。

“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明天點卯的時候就正式跟我。”天隱客對兩人說。

兩人對天隱客的信任報以感激的一謝,然後離去。

“曹大哥,你怎麼就認為不是他們兩個人?”天隱客等兩人走後,對曹卓問。

曹卓看了天隱客一眼,又看向獸狐笑著說:“天山(獸狐自起的名字)這傢伙,說能聞到對方虛實的味道。”

天隱客也順著目光看過去,獸狐卻是一臉自豪之色。

“何況,下毒之人是個頂尖的高手,我回來的時候,特地去經歷司那邊查過他們兩人的資料,專學刀法,天刀門是名門正派,就算是有煉藥也只是補藥,所以不是他們兩個。”接著又看向獸狐說:“如果天山不是頭狐狸的話,我還真想讓它進錦衣衛當差。”

“我不是狐狸,我是獸狐,獸狐跟狐狸是不一樣的。”獸狐一臉不樂意地說。

曹卓和天隱客轟然一笑,隨之又沉默了下來,兩人都知道,麻煩大了,有這麼一個下毒高手在,真是讓人寢食難安啊。

說不定哪天吃飯吃著就噎死,喝水喝著就嗆死,或者睡覺睡著睡著再也不會醒過來;天隱客雖然可以復活,可自己的一身武功和階級不就掉光了?要是曹卓死了,在錦衣衛裡沒有人罩著自己不也很快翹辮子?

至於和尚的屍體已經不再重要了,死法已經查明白,而且在和尚身上也沒有什麼其它的線索,對於這些不重要的屍體,錦衣衛直接丟城外的亂葬崗,隨之荒廢,要是天國寺還能重開,就丟回天國寺裡去,剩得出進城登記一些煩瑣的相關手續。

天隱客和曹卓兩人有些悶悶不樂地帶著獸狐出了錦衣衛府衙,向天國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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