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凡音本著有事找東方辰言的策略,眼睛直直地看向東方辰言,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把雪凡音氣瘋,自己這急得要命,他居然與宋夢琴談得正歡,雪凡音心裡想的是:你都不在乎,我還怕什麼。可在與東方辰言眼神交匯的那一刻,她又覺得你不仁我不能不義,古琴是不會,咱還會別的。

“皇后娘娘,凡音的琴藝皆是兄長親授,兄長離世後,凡音便不再撫琴,還望皇后娘娘與諸位見諒。”雪凡音的眼中閃著亮光,這話七分真中三分假,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言王妃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儲默相當捧場地作出了評價,也帶領著幾人三三兩兩誇起了雪凡音。

有人相助也有人看不順眼,靈王妃羅芊芊便是其中之一,“兄長是重要,可今日在座之人哪個身份低於雪凡謙了,莫不是在三弟妹心裡,皇后娘娘的話還抵不上一個已死之人?”羅芊芊直接將話題提升了一個高度。

“死者為大,二皇嫂又何苦為難三皇嫂!”東方辰繁說得不輕不重,話中卻表明了自己是站在雪凡音這一方的,將矛頭直對羅芊芊。

東方辰繁平日話少可不代表沒有分量,尤其在太后那兒,東方辰繁的話好用極了,加之雲貴妃又在此,羅芊芊有心為難雪凡音,此時,也乖乖閉了嘴,她還沒那個能耐與東方辰繁作對。

“一次而已,言王妃何必固執呢,鬧得大家都不高興。若是言王妃不願意,我與姐姐雖琴藝不佳,倒也願獻醜。”宋夢詞也是個伶牙俐齒的,見東方辰言並不搭話,便大著膽子說了起來。

宋夢詞全然沒有注意宋夢琴越來越難看的臉,旁人不知,宋夢琴卻是知道的,這些日子王爺對雪凡音有多上心,夢詞還如此不知輕重;況且,夢詞是知曉雪凡音那琴藝是吹噓的,此時揭穿了她,難看的不光雪凡音一人,王爺與她,甚至他們宋家也會被搭進去,夢詞不幫著雪凡音倒也罷了,這時還與她作對,簡直沒腦子。

幸好宋夢詞身邊的杜懷接收到了宋夢琴眼中的資訊,拉了拉宋夢詞的一角,示意她別說了,又在耳邊說了幾句,宋夢詞才安分了。

只可惜宋夢詞的話已經說了,現在安分,晚了!一個個都等著雪凡音的回應,好在雪凡音在木青青出口的那時便料到了,自己今天是不彈也得彈了。

“望皇后娘娘恕罪,這琴凡音無法彈,可許凡音奏一曲古箏?”雪凡音深刻體會到學到的都是自己的,想當初自己只是喜歡就參加了一個古箏社團,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雪凡音都如此說了,皇后哪還有不答應之理,便命人取來古箏,置於中央。雪凡音看這架勢,還真有幾分膽怯,說實話,這是她在眾人面前第一次彈奏,而且在座恐怕有好些對此有研究,哪怕略知一二的,也比她那點三腳貓的皮毛功夫強多了。

雪凡音起身,向高位上的人行了個禮,然後緩緩坐下,手輕抬,指尖落下,觸碰輕撫一根根琴絃。隨著雪凡音指落音起,便有人思量著這是什麼曲子,為何未曾聽過,而曲漸深,疑惑之人亦愈多,這些人中包括了東方辰言幾人,雪凡音會古箏這事,東方辰言本就不知,她今日出此言時,便為她捏了一把汗,而現在這一曲,雖未聽過,但東方辰言可以肯定,不是她瞎編的,他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音律這東西懂得比雪凡音只多不少,也只有雪凡音這個傻丫頭,會認為他不知這些,而東方辰言以眼神詢問東方辰繁,雪凡音彈得究竟是什麼,知曉了,眾人問起時,他才可以替她說幾句,誰知東方辰繁竟也是搖搖頭。

“你知道她彈的什麼曲子嗎?”無人可問,只能問討人厭的儲默,旁邊的辰昕被辰月直接忽略了,畢竟那個醫痴,除了那些草藥,別的還真不知什麼。

“不知!”儲默回答得爽快。

“你都不知,還有誰知啊?”雖然不待見儲默,可儲默的博學辰月還是承認的,否則怎麼能以處處與三皇兄作對為樂呢,說來這兩人也真是冤家。

就在眾人疑惑時,雪凡音一曲已畢,要的就是都沒聽過的,雪凡音自知,如果彈大家熟知的曲子,定然會被挑刺,而且就她那點伎倆,說實話,這兒任何一個學過的人她都比不上,畢竟她是相當業餘的,而這些都是專業學的,哪能相提並論,只能以奇取勝了。

“不知王妃所奏何曲,出自何人之手?”雪凡音剛起身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究竟彈的是什麼,為何自己從未聽過,可是古時失傳的曲子。

“此曲名為《故夢》,乃凡音自創。”雪凡音在以前就喜歡這首歌曲,因此才找了它的古箏譜,練了起來,這曲子也如同詞中所唱,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了就再難合上,方才她便隨著那詞回憶了那些年華。

宋夢詞有了宋夢琴的警告自也不再說什麼,而且她聽過雪凡音亂彈的樣,也知這次雖是她自創的,卻不是糊弄人的,更不會瞎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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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新曲自也不好評說好壞,甚至有幾人還在讚歎雪凡音不愧為城中才女,會彈奏的人多,可譜曲卻不同,而那曲聲確實能把他們帶入到一個故事中去。

雪凡音不理這些評論,向上座之人鞠了個躬,便落落大方地回位了,剛一坐下,就聽到儲默的聲音,“彈得不怎麼樣,那曲倒新奇,也就唬唬他們,改日將譜給我,定然讓你知道什麼叫撫琴弄箏。”儲默可謂是個中高手,雪凡音落手彈幾個音便知她有幾斤幾兩。

“你還是看我彈幾遍,自己記吧,那譜子我寫不了。”雪凡音哪知道他們是怎麼譜曲的,寫一串簡譜,他們還不認識,既然是行家,自己記唄,她不介意多彈幾遍。

“我明日便去言王府找你!”儲默終於找到了一個去言王府的理由,雪凡音比東方辰言有趣多了,最主要是,與雪凡音走得近,東方辰言會生氣,明天他有一場好戲看了。

辰月聽這兩人的談話,真想說,雪凡音你能不能長點心,一看儲默這傢伙就不安好心,自己回去被三皇兄收拾吧。

“雪家這丫頭與辰言也配。”看著雪凡音那寵辱不驚的樣,桓國公似乎在雪凡音的身上看到了雪極融的影子,也感慨雪凡謙的早逝。

桓國公的聲音足以讓殿中的人都聽到,東方辰言心裡自是得意,可面上卻不顯半分,依舊那副千年冰山臉。

桓國公轉而看向東方辰言對面的東方辰耀與喬靜雨,要是他的寶貝孫女能有這雪凡音的幾分淡然,有繁王爺與辰月公主的相護,他也可以安心多了,可事實卻是,若沒了他,他的靜雨怕再無人相助,她要如何在太子府自處,又是否能安然無恙?

“桓國公怕是老眼昏花了,本妃看不出他們配在何處,倒是宋家女兒與言王爺在一起如同一對璧人。”木青青深得帝心,自也不將日益衰弱的桓國公府放在心上,反正她就是要雪凡音不痛快,上次如果不是她,她的宮女豈會被東方辰言如此教訓,教訓她的人相當於打她的臉,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放肆!”木青青平日如何鬧,東方旭也不去理會,畢竟後宮那麼些人,他若人人都管,豈不是不必理會朝事了,可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功臣如此無禮,他是不許的,加之桓國公雖有兵權在手,又是老臣,可從來沒有因此而自以為是,反而漸漸地交出了手中的權勢,這些東方旭都看在眼裡,對於桓國公他是極為敬重的;木青青這些話也幸好不是當著滿朝大臣的面所講,否則,豈不是讓功臣寒心。

“皇上恕罪,青青是一時糊塗,青青向桓國公賠罪了,望桓國公原諒!”木青青雙膝跪地,說得那叫一個誠懇,也相當聰明地知錯就改,馬上對著桓國公認錯,在這後宮中,她早就學會了揣度帝心,能屈能伸,否則,如何能一直得蒙聖寵。

“老夫不敢”,桓國公緩緩起身,向木青青回了個禮,畢竟她是皇上的寵妃,君臣有別,她認錯,是皇上客氣,他受了,便是不知尊卑。

木青青那番話倒是討好了宋家,宋揚很合時宜地站出來,替木青青說話,“桓國公年紀大了,看錯也是有的,青昭媛一時口快,今日乃是家宴,本該高高興興的,還望皇上饒恕青昭媛。”

宋揚的心思,東方旭豈會看不出,又見跪在地上,眼中含淚,一副柔弱可憐樣的木青青,也不忍多加責怪,宋揚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臺階下,東方旭訓了幾句,便也饒了木青青。

喬靜雨看著白了頭的爺爺,被人如此說,還無人替他討個公道,只能忍氣吞聲,怪爺爺不該意氣用事,白白讓人得了便宜,也恨自己無能,此時竟不敢替爺爺說上一句,見他緩緩落座的身影,喬靜雨鼻子一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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