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鄭小姐,您快起來,天兒涼,若著了寒,主子該擔心了。”微雨知水單渠的為難,便上前扶起了鄭寧兒。

“伯母,您還好嗎,還有……水公子?”看他們母子現今這樣便知是不好,可除了這話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們……”見母親沒有說話,水單渠不想讓鄭寧兒尷尬,便欲答話,可他又該如何說呢?說好,都有家回不得了,哪能算好;說不好,他不想鄭寧兒愧疚難過。

“有王爺替你們做主,都會好起來的,你們現在啊,就是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微雨再次替他們緩解了這尷尬的場面,也扶著鄭寧兒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姑娘說得是,多虧王爺王妃心善。”水單渠連忙接過話。

“寧兒,聽渠兒說,你剛回來,怕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水夫人在牢中時雖擔心鄭寧兒的安危,可如今她安然在自己面前,倒以為她與高運之間有什麼,才能毫髮無損地回來。

“我……那我先回去了。”水夫人的疏離,鄭寧兒怎會感受不到,便也識趣地離開了。

“暮晴微晴,你們讓小二再為鄭小姐添間客房,我們去看看主子如何了?”走到門外幾米遠處,微雨便對暮晴道。

“暮雨,你真的不用擔心,王爺對王妃還是很好的,不然也不會特意讓我們倆保護王妃。”微晴看著暮雨悶悶不樂的樣,便勸解道,她們倆是王爺一手培養的,自然是相信王爺的。

“我知道,小姐與我說過,我去看看也便安心了。”暮雨是真的擔心東方辰言會對雪凡音怎麼著,畢竟在她眼裡,東方辰言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微雨,不是去看小姐嗎,怎麼又回到這兒了?”暮雨被微雨弄得一頭霧水,暮晴微晴走後,她便拉著自己往回跑,現在便在水夫人門前停下了,暮雨怕裡邊的人聽到,很是小聲地問著。

“噓,聽聽這水夫人如何想的,主子不會有事的,王爺才捨不得。”倆人就在這門口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暮雨又一直左顧右盼的,生怕出來個什麼人,而微雨則大膽得很。

“娘,咱們不能不管鄭小姐,況且退婚了,讓她日後還如何活下去,如此太不厚道了。”水單渠的有幾分不理解地看著水夫人。

“渠兒,娘也不想,只是娘更不希望你娶個不乾不淨的媳婦,咱們水家也丟不起這人。”水夫人有幾分不悅。

“可是娘,您之前還拼了命想救鄭小姐出來,不是為了與我成婚嗎?如今又怎會有此想法?”水單渠不懂之前還好好的,為何現在會有如此一說。

“高運不是什麼善人,可鄭寧兒除了清瘦些也無別的損傷,若不是從了高運,又怎能如此,她既不貞,咱們也不必守著他。”水夫人眼中的嫌棄之意毫不掩飾。

“娘,您怎會如此想,她也是無辜的,咱們不能如此殘忍。”水單渠早已認定鄭寧兒是他的新娘,加之鄭寧兒模樣俊俏,方才又為了自己而求東方辰言,說不感動是假的。水單渠對她可謂是一見鍾情了,又怎會忍心拋下她不管呢?

“你,也罷,你且問她是否清白,若她還是處子之身,娘也不會反對。”

“多謝孃親。”

“這還要謝,虧得主子還救了她,竟是這種人!”微雨在門外吐槽著,暮雨急忙拉著她跑遠了,見離水夫人的房間有一段距離了,才停了下來,看看四下無人,才道,“你膽子也太大了些,偷聽他們談話,竟還在門口議論起來,讓他們知曉了,倒以為我們是在監視他們。”

“我就知道那水夫人心思多,我們離開後必然會說些什麼,才想著去聽聽的。”微雨可自豪著自己的機智。

“就你聰明。”暮雨的手指輕輕點了微雨的額頭,“你如何看出來的?”雖說方才那水夫人對鄭寧兒有幾分疏離,可畢竟她們本也不熟悉,暮雨也沒多想。

“人家特意來看她,即便不熟悉,客套話總能講幾句,何況他們日後還是一家人,如此冷淡,只怕是有別的想法,我便想著去聽聽。”微雨嘟著小嘴,一臉寫著,你快誇我。

暮雨搖搖頭,“就你歪主意多,等會將此事告訴小姐,看小姐作何處理。”

“這高運也太無法無天了,怎麼沒人管呢,害得兩家人家破人亡,果真身居高位的都不管百姓死活。”雪凡音看著東方辰言拿給她的摺子,頓時氣憤了。

“這小地方,與皇家稍稍有點瓜葛的就被人奉著,那趙縣令又是個懦弱之人,府衙也不願摻和這些個事,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會願意冒一丁點兒險,萬一哪日他那妹子真成了皇妃,豈不是自尋麻煩?”東方辰言收起雪凡音手中的摺子,好心替她解惑。

“他們就不怕上頭查?”雪凡音奇怪這可是兩家人的命,要鬧大了他們仕途怕也到此為止了。

“若非那水單渠遇到你,何人會為他出頭。所謂官官相護,哪怕他要上告,也未必告得準,與高運相關的是太子,有幾人願意冒著得罪太子的危險替他秉公辦理此事?”雪凡音雖說想得也不少,可這些官場上的事,她還是知道得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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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願意!”

“不是你,我也不會理這些事,這些個事,你讓趙縣令查的?”東方辰言好奇那趙縣令什麼時候這麼有覺悟了,會主動去查這個案子,一問之下才知是雪凡音吩咐的。

“你不會生氣我干預政事吧,我保證沒有下次。”雪凡音也知道他們忌諱後宮干政什麼的,從某種程度上,她也不喜歡對東方辰言在政事上有過多的參與。雪凡音的手舉得高高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詮釋著自己是說真的。

“這麼緊張作什麼?”東方辰言看著雪凡音這樣子,之前的火氣一掃而光,“我沒想到我夫人如此聰慧,我還未來得及做的,你已吩咐下去,日後還要仰仗夫人,多多替為夫分擔才是。”誇起雪凡音,東方辰言越來越熟練了。

“才不要呢,輕輕鬆鬆就好,那多累。”見東方辰言並未生氣,雪凡音也傲嬌起來,“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轉念一想,倒還真是。

“小姐,暮雨能進來嗎?”暮雨見裡邊沒什麼聲響,以為東方辰言離開了,便敲門問著雪凡音。

“暮雨”,雪凡音轉頭看著東方辰言,沒他點頭她今天還真不敢開這個門,剛把人哄好,總不能轉臉就違逆他吧,見東方辰言點頭,雪凡音便去開門了。

暮雨敲門,東方辰言雖還想與雪凡音獨處,可還能說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雪凡音對暮雨有多好,低頭看到自己的衣袍竟還放在桌子上,便拿起衣袍放到屏風後邊去了。

“小姐,王爺沒為難你吧?”方才東方辰言那黑得嚇人,寒氣比以往更甚的冰山臉,暮雨現在想起來還後怕,這不,雪凡音一開門,見視線範圍內沒有東方辰言的身影立馬便問了起來。

雪凡音正自納悶,暮雨什麼時候這麼大膽,敢在東方辰言面前問這話,轉身一看,那人正從屏風後走出來。

“你怎不問問你家小姐有沒有為難本王?”東方辰言耳力極好,況且這屋子不大,暮雨聲音也不小,一字不落地傳到了他耳朵裡,為什麼這暮雨就認定自己會對雪凡音怎麼樣,事實是,雪凡音常常對自己怎麼樣,這丫頭的眼睛到底長哪了。

“奴婢見過王爺,是奴婢失言了,望王爺恕罪。”暮雨見雪凡音給她使的眼色,很聰明地直接認罪了。

“行了,擠眉弄眼的,你不累我看得還累”,東方辰言果斷讓戳破了雪凡音的這點小伎倆,不過嘴上雖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這丫頭越來越可愛了。

“你該不是就為了來看看本王有沒有欺負你的小姐?”如果可以,東方辰言真希望暮雨說是,這樣他就有理由讓她趕緊離開了。

“回王爺,不是的。奴婢找小姐是為鄭小姐之事。”對東方辰言暮雨還是恭恭敬敬的,畢竟他上次可是能毫不猶豫地責罰微雨,自己還不想與微雨一樣呢。

“她又有何事?”對鄭寧兒東方辰言沒有什麼好感,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據他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鄭寧兒明顯符合。

“方才奴婢聽小姐之命帶鄭小姐前去看望水夫人,未曾想水夫人的態度極為冷淡,奴婢又與微雨在門外聽到水夫人與水公子說,她懷疑鄭小姐已是不潔之身,讓水公子取消與鄭小姐的婚約。”

“取消婚約?在大牢的時候還讓我救她呢!”雪凡音不解地看向了東方辰言,好像她的疑惑東方辰言都能替她解答一般。

而東方辰言也不負她的期望,“她在大牢呆過,自也明白這當中那些齷齪事,那鄭寧兒又是被高運擄走的自會懷疑,再者,只怕沒幾人能接受從牢中出來的女子,何況她進的還是私牢。”東方辰言反倒不以為然,這些事他也不是沒見過。

“你們都在意這些?難道大難而歸的人竟抵不上那些個流言蜚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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