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琴望著窗外,“是啊,有爹和姑姑在,我自然可以放心,只是不知王爺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真的被雪凡音迷惑了嗎?”眼中有不解,也有惆悵。

“主子,要不奴婢去請王爺今兒到咱們這用晚膳?”藍衣在小心翼翼地問著宋夢琴,自從上次的事沒辦成,藍衣生怕一不小心,主子就新賬舊賬一同算了,到時哪怕保住了小命,怕也會生不如死。

宋夢琴起身來到窗邊,“不必了,我親自去都見不到他一面,更何況你們。”她是盛氣凌人,可是在東方辰言面前從來都是善解人意的,這當中有裝的成分,可也有一個女子對愛慕之人的一番柔情。

紫衣看著自己主子如此,便勸慰道:“主子,王爺這些日子定是太忙了,過完這陣子定會來陪您的。”即使紫衣也不敢確定王爺什麼時候會想起主子,可主子這樣子有過幾次,哪怕違心她也要讓主子安心些。

“但願。”宋夢琴也不確定東方辰言什麼時候才會再來,什麼時候還會像以前一樣寵著她,她不介意他在外面風流,只要他心裡還有她就行,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是東方辰言。她宋夢琴雖然囂張了些,可還沒自大到認為東方辰言這一生會只有她一個人。

“主子,若是想王爺了,要不去梨舞院看看,奴婢聽說王爺在那兒……”紫衣的聲音越來越輕,她明知說這話會讓主子惱,可又不忍心看著主子這麼想王爺,卻見不到他,其實去梨舞院見一面又如何呢?

宋夢琴轉頭看向紫衣,“梨舞院,王爺你究竟是在懲罰我還是做給世人看的?”宋夢琴疑惑怎麼忽然間東方辰言就整日在梨舞院了,聽說前幾日還把雪凡音留在了他的寢殿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寢殿她進得去,卻留不下。“給我梳妝,我要去梨舞院。”宋夢琴也已經很久沒見到雪凡音了,她也想看看東方辰言對她到底如何。

宋夢琴也不只是算好的還是真巧了,正碰上雪凡音與東方辰言、是非一同用午膳,至於第一劍和仇夜天,他們會溜進來,可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在大白天留在梨舞院用膳,更何況東方辰言一副你們快走的模樣,仇夜天也挺識趣的,第一劍更不用說,他與東方辰言彼此不見面才樂意,一起吃飯那就是折磨他,恨不得趕緊離開,更何況反正晚上雪凡音也要跟他走的。

“妾身見過王爺。”宋夢琴只向東方辰言行禮,雪凡音則被她忽視了,“妾身莽撞了,以為王妃會不想見妾身,才闖了進來的,不知王爺在此,還請王爺恕罪。”她眼中的淚水正打著轉兒,七分真情三分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卻在這兒陪著別的女子吃飯,不過幸好還有是非在,想來王爺會在此應該是為了是非,雪凡音只是一個藉口,這樣想來心裡倒是舒坦多了。

“罷了。”東方辰言示意追著宋夢琴進來的兩個丫鬟退下,“怎麼來這兒了?”東方辰言怎麼會不知道宋夢琴可是很不屑雪凡音這梨舞院,雖說地方不小,可是擺設這些壓根比不上琴韻閣,東方辰言也跟雪凡音提過,她想要什麼儘管開口,當初雪凡音在琴韻閣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她若是喜歡那樣華麗的,又有何難?可雪凡音卻說,“吃喝不愁,這樣挺好的,簡單,東西少顯得地方還大。”她樂意,東方辰言也就不說什麼了。

宋夢琴看著這與她的琴韻閣依舊相差甚遠的梨舞院,心情也好了不少,“過幾日妾身與王妃要一同陪王爺進宮,不知王妃要穿什麼樣的衣裳,妾身好避著些,免得不小心衝撞了王妃。還有,若是王妃需要衣裳,儘管與妾身講,妾身那兒有好些上好的衣裳還未穿過,王妃儘管去挑。”不讓雪凡音難堪宋夢琴心裡就是不舒服。

東方辰言皺了皺眉,明顯不高興了,“本王會命人安排的,你管好自己便可。”宋夢琴真是沒事找事,是非、月齡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現在她又來添什麼堵。

“來人替側妃添副碗筷,你要是還沒吃,就賞個臉在這兒吃吧。”為了她的衣服而來,雪凡音要是信了才有鬼,分明就是知道東方辰言在這兒才過來的。宋夢琴繞了這麼大一圈,還差點眼淚都落下來了,她要不讓她好好看看東方辰言還真是對不起她這番良苦用心啊。當然這“側妃”雪凡音也是故意刺激宋夢琴的,之前的事還沒找宋夢琴算賬,現在損她沒件上得了檯面的衣服,不出口氣都對不起她自己。

側妃兩個字確實讓宋夢琴有火無處發,可出於禮數還得謝過雪凡音再落座,在東方辰言面前還沒能表現出什麼,真是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這位妹妹想必就是是非姑娘,可真是貌美如花呀,怪不得王爺都不去妾身那兒了。”雪凡音讓她不痛快,她也要在雪凡音心口撒把鹽。

是非是單純,可是不傻,這中間是怎麼回事她明明白白的,本以為自己只是個看戲的,沒想到還被扯了進來,想宋夢琴那話的意思臉不禁紅了,“你別多想,我與言哥哥沒什麼的。”是非難得有如此嬌羞的一面。

“只有你敢如此稱呼王爺,還解釋什麼呢,王妃素來大氣,定會成全你的。”雖然宋夢琴也不希望東方辰言這麼快就有新人了,可真有了站在她身旁總比與她對立來得好。

“王爺若想,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雪凡音撇了東方辰言一眼,心裡想著,成全什麼,東方辰言要真親口告訴她,他要納妾,他們還兩情相悅的話,她雪凡音一定不會留在這裡礙眼。

東方辰言瞪了宋夢琴一會,正想與雪凡音說些什麼,卻讓是非先開口了,“你說什麼呢?雪凡音,你別誤會,我……”是非的臉就如煮熟的蝦子一般,立馬站了起來,情急之下碰到放在桌上的筷子,便骨碌碌地滾了下來,在一片安靜中顯得聲音特別大,是非又羞又惱,看只有自己站著又坐了下去,也不敢抬頭看東方辰言,兩隻手亦不知放哪兒,只拽著衣裳的一角繞著手指。

雪凡音確實是個心軟的人,見是非這如同小媳婦見公婆的嬌羞模樣,哪還好意思再說些什麼,要對付宋夢琴沒錯,可把是非也帶進去也有些過了,“還吃飯嗎,食不言寢不語不懂嗎?”說完也不顧東方辰言還未動筷,自己先吃了起來。雪凡音除了在必須禮貌的場合才會等別人先動筷,現在嘛,我的地盤我做主,才不管那麼多,更何況東方辰言應該也不會介意,反正她在他面前無禮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加這一件。

“都動筷吧。”不是所有人都會像雪凡音這樣自己動筷的,這桌上其他人他不動,還真沒人再敢動了,至於雪凡音,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在雪凡音“食不言寢不語”的宣傳下,這頓飯吃得很安靜,宋夢琴也沒能與東方辰言再多說什麼話,知道要回去時才大著膽子一臉委屈地對東方辰言道:“王爺好些日子沒去妾身那了,今日可否去琴韻閣陪陪妾身。”說完一顆眼淚滾了下來。東方辰言遲遲沒有回應,“是妾身越矩了,還請王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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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夢琴正欲跪下請罪時,卻被東方辰言扶著雙臂了,“何罪之有,備好晚膳,今晚本王就留你那了。”說著又替宋夢琴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回去吧。”

聽了東方辰言這番話,宋夢琴方才還流著淚水的眼,立馬放光了,“夢琴定會好好準備的,夢琴告退了。”宋夢琴走出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了。

東方辰言回過頭來時,只見雪凡音還在目送宋夢琴,眉心微皺,“非兒,你先回去,晚些我再去找你。”

宋夢琴那些話對是非衝擊不小,她也確實需要冷靜冷靜,讓自己的臉降降溫,聽東方辰言如是說,如同解了咒一般,拔腿就往外跑。經宋夢琴這麼一鬧,是非總覺得與東方辰言在一起有些尷尬。

“來人,撤了。”雪凡音起身便回房了,東方辰言緊跟在後面,見雪凡音從櫃子中拿出包袱,打包衣裳便急了,一手搶過雪凡音手中的包袱。

“東方辰言你幹嘛?”看到東方辰言對宋夢琴那一幕,心裡就有些膈應,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把她的包袱搶走了,雪凡音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她不愛發脾氣可不代表她不會發脾氣,俗話說泥人都還有脾氣,更別說她這麼一個大活人。

“雪凡音,不是說過不許離開的,你收拾東西又是在做什麼。”東方辰言也有氣,為什麼每次她不高興了就要離家出走,不知道他真的很擔心嗎?可是東方辰言似乎忘了什麼事情。

“不是你讓我去仇夜天那住幾日嗎?我不準備些換洗的衣裳,難道你讓我這一身穿到發臭?”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真的不會想那麼多,就像雪凡音現在根本就沒有想過東方辰言在擔心些什麼,只覺得他沒事找事,奪過他手中的包袱也懶得多說。又想,她還沒離開,東方辰言就忙著跟宋夢琴約會了,合著讓她走就是方便他們倆人嗎?越想越氣,也越不想理會東方辰言,只想收拾好趕緊走人,眼不見為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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