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之事,我無法逃脫干係!”該承認的東方辰言不會逃離,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立場留下她,畢竟自己是她的殺父仇人之一,更不想讓她夾在兩邊為難,“離開後照顧好自己,不要像現在這般,瘦了不少。”才相聚又離別,幾人受得了,即便是東方辰言亦紅了眼眶。

“嗯,我回雪家可就成了寶,還怕受什麼委屈嗎?倒是你,別再衝鋒陷陣的,惹得一身傷,現在年輕倒還不覺,若到了桓國公這個年紀,看你如何?”東方辰言的性子,能承擔的都自己擔了,這麼多年沙場征戰,早已一身傷,而這一次更是差點命喪戰場,雪凡音如何放心得下,也不指望他能安逸而活,但至少不要每次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若非如此,便不是東方辰言了。”東方辰言伸手刮了刮雪凡音的鼻尖,輕笑溫柔了英朗的臉龐,性格如此,又怎會輕易改變。

“你呀!”雪凡音害羞地低下了頭,有瞬間抬起,“對了,你還沒沒告訴我,你的傷究竟如何了,你總不忍心讓我離開也不安吧,快讓我看看!”那一股的中藥味,雪凡音不是親眼所見,怎麼會放心得下。

“隨我回府在看,這等地方不雅觀。”

“東方辰言,你正經點行不行?”雪凡音順手便是往東方辰言胸口一拳。

“嗯哼!”東方辰言悶哼一聲,雪凡音連忙捂著他的胸口,“你沒事吧,我忘了你有傷在身。”

“你前一句話還在問我傷勢如何,這會兒又說忘了,讓我信哪句?”

“我……”

看到雪凡音眼中的自責,東方辰言不再調侃,“你這麼點力道若都受不起,如何帶領那千軍萬馬,傻!隨我回府吧,暮雨還等著念著你,你們主僕告個別,也好讓她安心。”

“倒是你想得周到!”雪凡音給了東方辰言一個白眼,那是他們的家,她何嘗不想回去,只是怕回去了,再也不想離開,那裡有太多的回憶,太多的美好,而今卻是越灼人眼球。

東方辰言扶起懷裡的雪凡音,牽著她的手起身,可為了遷就她,又不得不向一邊傾斜著,“凡音,你若再不起來,我這傷勢真該加重了!”就知雪凡音吃這一套,東方辰言難得幼稚地裝出了一副可憐模樣。

“還是凡音有本事……”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東方辰言連忙回頭,在這地方,自己又一次大意了。

“辰繁,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雪凡音看著面前的東方辰繁,連忙起身,沒想到,他也會出現在此處。

“三皇兄敢帶你來,難道沒說這是什麼地方嗎?”東方辰繁眼帶笑意看了眼東方辰言,他這三皇兄當真是個膽大的,早知這山坡除了他們幾個,他不希望何人再上來,可他倒好,帶著雪凡音來了兩次。

“他講了,你就別怪他了”,雪凡音知道東方辰繁不過這麼一講。

“他倒是把你收服了,方回來,便向著他,可有時間去我小屋坐坐?”東方辰繁的眼中滿是寵溺,雖不知這兩人為何回到了這山坡之上,不過倒是湊到一起了。

雪凡音習慣性地向東方辰言看了看,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可當雙目對視那一刻,雪凡音才知這樣的依賴,不知別後會多久才能重現。

東方辰繁的敏銳已察覺到雪凡音面上的那抹神傷,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似乎自己已經猜到了那一眼凝視之意,“叫上辰昕,一同回梨舞院如何?”東方辰言那般想讓她回去,看如今這情景,東方辰繁放棄了自己所想,助三皇兄一把吧。

“辰繁,雪林呢?”他們一起出來的,辰繁與雪林一同離開的,準確地說,是雪林被仇夜天幾人拽走的,可這會兒辰繁在,雪林又去哪了?

“你放心,他與第一劍把酒言歡呢”,東方辰繁揚了揚嘴角,“說來也怪,怪醫與雪三爺水火不容,這第一劍與雪林倒是好得很!”說罷,東方辰繁搖了搖頭,來這兒,本是因看完雲輕之後散散心的,不曾想,就這樣相遇了,與雪凡音倒也算緣分不淺了。

東方辰昕聽到下人來報時,不免有幾分吃驚,連忙出門辨個清楚,沒曾想,讓柳燕爾攔下了去路,東方辰昕只得示意下人將門外之人請進。

“辰昕!”雪凡音人未到,聲音已經先傳入辰昕耳中,而當雪凡音進入辰昕書房的那一刻,便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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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爾在見到東方辰言之時,連忙松了拉著東方辰昕衣袖的手,往東方辰言身邊而去,“言王爺,您可來了,王妃與靈王爺有染之事您可知曉?”

雪凡音瞪了瞪眼,這空口說瞎話的本事也太大了,東方辰言要是會信,自己早從獄中出來那一刻,就該被他一劍殺了,所以她的無謂,使得柳燕爾更加訝異。

而東方辰言的冷氣頓時降低了周邊的氣溫,“滾!”在見到柳燕爾的那一刻,火氣便已在心頭蔓延,沒想到,她還敢如此誣陷雪凡音,若非礙於辰昕的面子,這會兒定然一掌打去,不過即便東方辰言控制了,柳燕爾也不好受,那一腳踢在她腹上之時,整個人便往桌角撞去。

“本王的女人如何,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柳燕爾,新仇舊賬,本王與你一併算了,辰昕,人若走了,唯你是問!”東方辰言本就因雪凡音即將離開,心中不快,柳燕爾偏偏又不識趣地往上撞,怪得了誰?何況,東方辰言一直在尋柳燕爾算賬,沒想到,她倒自己來了。

東方辰言牽著雪凡音的手就往門外而去,“別往心裡去,她如何對你,我定百倍還她!”

雪凡音跟在東方辰言身後,“你沒什麼問我的嗎?”他什麼都沒問,卻還安慰著自己,心總是被他這樣溫暖著。

東方辰言忽然停下了腳步,雪凡音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若非東方辰言的手攔著,只怕又是結結實實地撞腦袋上了,東方辰言太瞭解雪凡音了,瞭解到她什麼時候犯傻,也可估計到。以前,自己每次停下腳步,雪凡音總會來不及停下,最後撞在了自己胸膛上。

“問你做什麼,除了我的話,旁人的都不必理會”,東方辰言早已習慣了用自己的霸道保護著雪凡音,讓她不受傷害,若可以,願一生以霸道為她遮風擋雨,願她一世不必理會塵世紛擾。

雪凡音笑而不語,東方辰繁卻是酸了鼻子,一路上,他大致清楚雪凡音做了什麼決定,可是他終究插不了話,人生在世,太多身不由己,莫說東方辰言與雪凡音,自己與雲輕不也無法廝守,本想傾盡權利,換他們一生相隨,可還是輸給了命運,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三皇兄與雪家為敵,更無法看著雪凡音被多方圍困,如雪凡音所言,各自安好,便是好的。

言王府,早已聚集了許多人,這幾人就在這兒等著雪凡音,也幸好她回來了,否則註定要讓他們等一晚,最後以失望告終。

“阿音,我可是等了你許久!”儲默絕對是最熱情的那一個,一上來,就往雪凡音衝去,完全不顧東方辰言那開始散發的冷氣與酸味,在臨近雪凡音之時,還用傲嬌的眼神挑釁了東方辰言,結果,東方辰言果斷上前一步,將雪凡音擋在身後。

“進去!”言王府門口,等著給人看戲嗎,不知這一群人是如何想的,都說人多法子多,可這幾人分開來倒是各個聰明,聚在一起就不好說了。

雪凡音只能選擇忽視,正好是非與花情上來,從東方辰言手中拉著雪凡音往梨舞院而去,而東方辰言則一直盯著儲默,直到儲默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放心,我成不了你的威脅”,他已經放下,尤其當看到東方辰言為了雪凡音那般不顧一切之時,儲默便知,自己永遠不會有機會,不是自己不願為雪凡音如此,而是,東方辰言先了一步,就如遇到雪凡音一般,晚了便是晚了,既然無法,那便放下,何不樂哉!

“把酒不言殤!”東方辰言將辰繁處得來的好酒命人盡數取至梨舞院,一群人,不分大小,不論主僕,只為了讓那個女子開顏,任誰都避免著分離二字,而酒過三巡之後,雪凡音與是非已微醺。

“凡音,你不要走,你走了,言哥哥怎麼辦?”淚水“譁”地從臉龐滑落,是非在她母親離世後,顯少落淚,可這一次卻如同止不住的河流一般,傾瀉而下。

這一句,也讓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寧靜,誰都在避免這個話題,可誰的心裡都牢記著明日便要分別之事,再歡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圖一時暢快罷了,不過是希望在酒精中麻痺自己罷了。

“非兒!”是材欲阻止是非,卻被東方辰繁攔下,都以為醉酒是糊塗,卻不知半醉半醒之間是最清醒了。

雪凡音無言,她怕哽在喉頭的話,一旦張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喜在人前落淚的她,怎願經歷這樣的送別,雪凡音說過,她以為自己是個冷情之人,卻原來,不過是不想讓自己脆弱被旁人看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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