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言耐心聽東方辰祈講完,才道:“你不必自責,冥冥之中的事,何人說得準,若非我大意,凡音亦不會落入圈套,可最終是否會像今日這般,又有何人預測得了,世事無絕對,你無害人之心便好。你走後,榮妃娘娘思子心切,若有時間,多陪陪她也好。”許是方從錦瑟殿出來,東方辰言竟也關心起榮妃。

“辰月可在宮裡?”許久未見辰月了,也不知這丫頭如何,既已入宮,她若在也可去看看。

“我來之時,她在我母妃宮中,正說要去御花園看看那些花兒,這會兒,怕是正在賞花。”東方辰祈也是因進宮向榮妃請安之時,聽人說言王爺也入宮了,才過來等著的。

柔和的陽光若隱若現於雲層之中,偶爾那縷光照在臉上,似乎在這壓抑之中透入了一絲暖意,兩個女子更是在融融日光中,顯得容顏煥發,鳳之愉與月齡並肩而立,看著容顏憔悴,卻面顯猙獰的宋夢琴,感慨愈深。

“東方辰言真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可憐了這花容月貌。”宋夢琴算不上傾國傾城,略施粉黛,若說如花俏麗也不為過,可東方辰言卻也下得了狠心,將其作為怪醫的藥人,落得生不如死的地步。

“只怪她太貪心,如今這模樣不過是咎由自取,一聽到辰言重病難愈的訊息,便夥同外人,此等人,留著有何用?”鳳之愉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否則也不能一個女子在江湖之上,安然無恙。

“我來了,就不會再給別人機會,我月齡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哪怕是東方辰言,月齡也是志在必得,而她也已有自己的計劃,既然東方辰言在乎雪凡音,這何嘗不是一個切入口,不論如何,讓她回月城是不可能的。

“你如何做我阻止不了,但不得傷了辰言。”這是鳳之愉最大的容忍,她現在即便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月齡背後是月城,莫說現在那些人一個個離去,即便是他們都在,也無法與一整個月城抗衡,她能做的就是保東方辰言安然,而鳳之愉也相信,月齡不會傷了東方辰言,便聽之任之了。在鳳之愉眼中,月齡與宋夢琴最大的區別是,月齡是個有理智之人。

“你休想!”宋夢琴忽然回過神,衝著月齡喊道,“王爺不會娶你的!哈哈哈……”宋夢琴如同魔怔一般,放肆狂笑,一陣笑聲後,又是淚水落下,滿臉皆是落寞,可嘴角卻是上揚的。

對於宋夢琴,月齡並不理會,她會過來,不過是想看看宋夢琴的下場罷了,想看看東方辰言的手段罷了,既已看到,對於一個在東方辰言心中已死之人,月齡懶得與她花費力氣,只是傲慢轉身。

東方辰言在御花園找到辰月之後,便往她宮裡而去,“三皇兄許久未來了,這茶可還合三皇兄的口味?”辰月將手中的茶盞放至一邊,知道東方辰言喜歡茶,每次他來之時,辰月總會把新貨供他品嚐,今日也是如此。

東方辰言輕呷一口,便也放至一旁,“在這宮裡可還習慣?”無心品茶之時,哪能細品那當中之味。

“倒是閒得很,每日也只能自己找些事兒打發打發時間。”對於雪凡音三個字,兩人都默契地不提起,如同以往那般閒話家常,只是東方辰言從來不是會無事閒話家常之人。

“雪凡謙沒死!”

辰月的手不禁一顫,方拿起的茶盞一晃,茶水盪漾,“他在哪裡,是他讓三皇嫂回去的嗎?”雪凡謙曾是辰月欽羨之人,她曾說,若非他早亡,便要招他為駙馬,並非玩笑之言,如今聽到這訊息,如何能不震驚呢。

“是生是死又如何,既不回來,便不是當時之人。”震驚之後便是釋然,雪凡謙是東方辰月年少時的一個夢,而夢終究只是夢,夢醒之後何須再牽掛。

看到東方辰月如此,東方辰言亦安心了,“我們辰月長大了,你不糾結於此,三皇兄便放心了。”就怕她如同自己一般執著,不過幸好,她當時陷得並不深,不過只是小女孩的心思。

“原來三皇兄不是來品茶的,既然如此,何不去半醒樓看看,宮裡太靜了,那兒可是熱鬧得很。”辰月早已知東方辰昕在半醒樓,這會兒,東方辰言來了,倒是正好一起過去,或許人多也能讓三皇兄不會一直記掛著雪凡音。

當他們到來時,雖早已過了午膳,可當小二將他們引至頂層時,倒並不寂靜,東方辰繁、東方辰昕、蕭盡寒、儲默、是非、是材、花情、怪醫,加上東方辰言與東方辰月正好湊一桌。

“你們倒是瞞得辛苦!”東方辰言一坐下,便盯著東方辰昕,這地兒本就是他與雪凡音兩人瞞著自己折騰的,現在倒好,樓頂這一地方,也瞞著自己。

“父皇可與你說了什麼?”東方旭見過雲貴妃之後,雲貴妃也將大致意思略微提點了東方辰繁,也是希望他能與東方辰言通個氣,可惜這些事情都來得太快,他還來不及與東方辰言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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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說你們有何打算?”東方辰言不急著說出自己的決定,倒是這幾個人,總不能一直留在皇城。

“夜天已經去暗門了,我送花情回花弄國,非兒便先託付於你了,他們幾人暫時都留在皇城。”趁著機會,是材忙將最擔心的人給安排好。

東方辰言點頭,眼神卻落在花情身上,以自己對是材的瞭解,他絕不會主動提出送花情回去,何況那是花弄國,而花情的不拒絕,羞低頭,東方辰言便猜到大致是怎麼回事了,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東方辰繁,“你有何安排?”

東方辰繁淡淡一笑,“人仇夜天會帶回,我在此等候便是。”

東方辰言點點頭,起身往窗外看去,靜默一會後,“若有空,太子府多留意些。”此地,隱約可看到那條街,來來往往之人,不用猜,也知是往太子府而去的。

“東方辰言,你操的心真多!”怪醫一邊吃著菜餚,一邊吐槽著東方辰言,東方辰耀那臭小子,當時可是把細作都安排到雪凡音身邊了,怪醫才懶得管他的死活。

“師父,您還是多吃點!”東方辰昕連忙將菜往怪醫面前挪,他生怕師父一不小心就怕三皇兄惹惱,辰昕可不想這兩人動手,不論最後結果如何,倒黴的還是自己。

“你小子,整日胳膊肘往外拐!”怪醫雖如此說,可也不會放過辰昕遞到他面前的美味,與吃的過不去,那她就不叫怪醫了。

看著東方辰昕與怪醫師徒的鬧騰,東方辰繁也擔憂起離開三四日的遊人,東方辰繁深知,遊人心底被挑起的怒火有多盛,而暗門對於他們而言是那般陌生,仇夜天方趕去,生怕會有什麼意外。

遊人一路尋一路行,才方至暗門,因仇夜天之前與白染透過信,當遊人在門口徘徊時,守門之人,便將他帶至白染面前。

白染雖未見過遊人,可仇夜天傳來的畫像卻可比對,“前輩有事而來,晚輩便也不客套,前輩請”,白染客氣地為遊人引路。對於遊人與風雲輕,白染心中有愧,雖然他不願承認風明照是他的父親,可血緣卻是如何都割捨不了的,父債子還,風明照欠下的,自己也逃不了。

白染的身份,遊人知曉,看他髮間的銀絲便知此人是白染,對於白染,遊人很是和善,白染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兩人一路無話,來至那一處被黑布遮住無法看到光亮的小黑屋時,遊人才道:“你可會後悔?”當年的選擇,自己已是悔,他不想再添一人。

“有何可悔的,自己所做之事總需承擔,我不過是成全他罷了。”白染並未對風明照動手,這已是他最大的孝義,“夢姨何其無辜,我至今難忘,要如何做隨你,不過東方辰繁怕是還想見他。”仇夜天信中交待,要留風明照一條命,他還要將人帶回皇城。

風明照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從黑布包圍著的屋子裡發出聲音,“孩子,只要你願意,為父的一切都是你的!”這話說了已經不止兩三遍,但風明照能用的只有這個條件。

“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遊人語氣甚是平淡,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而當燭光照亮室內,風明照慢慢睜眼看清眼前人時,卻顯慌張。

“風明照,盡億有何對不住你的,你竟然謀劃了這麼一出大戲,最後連雲輕也未放過!”看到風明照的真容時,遊人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是你勸我離開風家,是你讓我與盡億認命,各自天涯,卻不想一切都是你的計謀……”尚少年的遊人與風盡億在猶豫不決之時遇上了佯裝算命的風明照,只道,他們若執意在一起,只會讓風家消失於大陸之上,為了責任,為了使命,最終遊人離開,成全風盡億,而結果卻是,風盡億死於風明照刀下,風家嫡系盡亡,風明照鳩佔鵲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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