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第一個學的魔法是……QED？！
這個世界，存在著常識與非常識的分界線。魔法，正是處於非常識之中的異類們才掌握的特殊力量。
斯卡雷特家正是處於這樣的非常識側。雖然目前只有四位主要家庭成員，不過他們所擁有的這座名副其實的城堡——紅月城，正是位於普通常識所無法觸及之處，被一座魔法結界所籠罩。
也正因為如此，作為斯卡雷特家的二姐，芙蘭朵露才有了接觸這非常識的魔法的機會。
起這個世界的魔法，那就不得不提起一個特殊的族群——魔法使。
那是一群迷戀魔法，並且完全以魔法為原動力的妖怪。完全的魔法使，其成長是停止的，因此也不會繼續老化下去，只要加持自身的魔法沒有失效，幾乎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完全的魔法使除了由生下來就會使用魔法的魔法使後裔修煉而成外，還能夠由普通人修煉成功“舍食魔法”，透過以魔力來補充身體消耗的能量轉變為魔法使。當然，普通人修煉而成的魔法使，也只是普通的程度，要繼續修煉才能達到完全的魔法使，那停止成長近乎不老不死的境地。
不過，對於處於非常識側，並且有條件的“普通人”來，魔法使這條道路是不錯的選擇。而現在還是普通幼女一隻的芙蘭，自然也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那麼父親大人，您也是魔法使麼？”用那清脆但帶含混不清的聲音，芙蘭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對向她和姐姐講解的艾倫德問道。
現在他們所處的，是位於紅月城堡的魔法實驗室裡——雖然芙蘭都不知道這座宏偉的城堡究竟還有多少這樣奇怪的房間，不過這裡的防禦力用她父親的話來還是蠻不錯的。所以魔法的教導也被放在了這裡，可以避免意外的發生。
“不是哦。”面對次女的問題，艾倫德耐心地解釋道。“雖然我的魔法造詣也還算過得去，不過還沒有學會舍食魔法。”
“哦！”芙蘭歪了歪腦袋，心裡不由升起了一絲好奇。
雖然對於這麼疼愛她的父親大人有些過分，不過芙蘭依然對於她父親的身份相當疑惑的。
一開始看到年輕得不像話的父親的時候，芙蘭還以為他是吸血鬼一族。畢竟蕾米和芙蘭後來為什麼成為吸血鬼並不太明確，不過也並不能排除是家族的關係。
不過，這一很快就被芙蘭自己否定了。因為父親和她還有蕾米相處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抱著她們曬太陽。
一隻喜歡曬太陽的吸血鬼？這笑話一都不好笑。
本來在父親要親自教導自己魔法的時候，還有些懷疑他是一位魔法使，不過這一也被他否定了。芙蘭確認他並沒有必要在這一上撒謊，因為假如他真的是魔法使，這種時候應該好好炫耀，然後收穫可愛的女兒們崇拜的目光了吧？
但是，如果要她的父親只是個會魔法的普通人，那什麼芙蘭也是不信的。
且先不管這座被結界包圍，宏偉的紅月城的主人是否會使普通人。
只看看她父親和母親的交際圈子——魔法造詣超越魔法使的公爵夫人、娶了這位優秀女xìng的神秘公爵大人，再加上隨便就能改造魔導器的無名氏。就芙蘭知道的這些，都是些不簡單的人物呢，那是稍微懂魔法的普通人就能交上的朋友麼？
呃，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某個對於道具很有心得的大叔，雖然看上去很弱的樣子，其實卻認識幻想鄉明面上的最強者。
嘛，不過芙蘭還是覺得父親的身份很可疑就是了。
那麼，艾倫德·斯卡雷特的正體究竟是什麼呢？難道是野生凹凸曼？
咳咳，芙蘭搖了搖頭，將變得奇怪的思緒趕出了腦海。不管怎麼，那都是疼愛著她以及她姐姐的父親，並不需要那樣尋根究底的。
恩，接下來還是繼續認真聽講吧。
“到學習魔法，通常來的第一步就是凝聚魔力，然後感受其存在並且學會控制它。”艾倫德似乎並沒有發現芙蘭剛才的走神，而是繼續道。
“哦哦，父親大人~怎麼凝聚魔力呢？”對於現在芙蘭來，裝天真可愛什麼的已經是必備技能了，因此這句話用很嬌俏的語氣問了出來。
“嗯咳。”
面對可愛力場全開的女兒，艾倫德假裝咳嗽了下，整了整嗓音才繼續解。
“一般來，開始都是依靠魔法藥劑來幫助凝聚魔力，不過也有些天生就擁有魔力，並且接觸到咒語或者一些魔法材料就能夠自然施展某些魔法的特例。”
“哇，聽起來好厲害哦，芙蘭也可以麼？”
在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芙蘭表面上一臉天真可愛的表情，不過內心其實已經淚流滿面了——本來她並不想這麼問的，不過自然就用這樣的語氣出這句話來了，果然習慣是很可怕的！
“當然可以。”艾倫德帶著溫和的微笑回答道。“芙蘭那麼聰明，肯定可以做到的，不過第一次試驗魔法，還是要先做一些相應的準備……”
著著，艾倫德那本來溫和的笑臉開始逐漸扭曲，然後嘴角抽搐著問道：“蕾咪，你在做什麼？有認真在聽麼？”
“哎！”似乎被突然叫到自己而嚇了一跳，蕾米莉亞驚叫出聲，然後慌張地搖著腦袋回答道：“沒……沒做什麼呀，當然有在聽的！”
“呼，是麼？”不可察覺地眯了眯眼，艾倫德看著她到處飄忽的眼睛問道：“那麼，能告訴我你藏在身後的右手拿著什麼麼？”
“嗚……”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下，然後她的眼珠轉了轉，突然轉過頭來。
“芙蘭，父親大人上課的時候不許吃心！”
然後，她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指著一臉無辜的芙蘭大聲道。
“咳咳……”這次艾倫德可不是故作威嚴的假咳，而是被嗆到了。
“芙蘭沒有……”撇了撇嘴，芙蘭表示這只大姐實在是太可愛了，居然能夠這樣轉移目標。
“是這樣麼？蕾咪你怎麼知道芙蘭在偷吃心？”緩過氣來的艾倫德帶著一絲壞笑向大女兒問道。
“看！”幾乎沒有思考，蕾米莉亞直接將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攤開手掌將手中那塊只咬了一口的餅乾遞到了父親的面前。
“哦，真的呀。”艾倫德笑得更開心了。
他一邊著頭，嘴裡喃喃著“這樣啊”，一邊接過蕾米莉亞遞過來的餅乾，然後在她期待誇獎的眼神中，將餅乾遞給了芙蘭。
“嗯，芙蘭正在長身體呢，這次就原諒你吧，不過不能光顧著吃，要好好聽講哦。”這麼著，在蕾米莉亞驚愕的眼神中，將他手中的餅乾放在了芙蘭的手上。
“啊……”
看了看父親那微笑的臉龐，再低頭看看手中那塊比她手掌還大的餅乾，芙蘭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才一歲多好不好，怎麼可能可以咬得動餅乾呀……
不過看著蕾米莉亞那猶如等著主人餵食的貓般的表情，芙蘭倒覺得相當有趣。
不過似乎因為芙蘭這麼久沒有給予回應，因此蕾米莉亞的雙眼中逐漸升起了霧氣。
看著淚眼汪汪的蕾米，芙蘭馬上就心軟了。
“那個……姐姐要吃麼？芙蘭還不餓……”
在蕾米莉亞驚喜的目光中，芙蘭將手中的餅乾遞向了她。
“啊，謝謝！芙蘭真好，最喜歡芙蘭了！”
這麼著，蕾米莉亞撲了過來，摟住芙蘭並在她粉嫩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歡天喜地地接過餅乾，滿臉幸福地“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我不是LOLI控啊，真的不是！
儘管內心裡這樣大喊著，不過芙蘭的臉還是一下子就變得通紅。
“呵呵，好了，蕾咪慢慢吃吧，我們繼續剛才的課程。”
看著兩姐妹親密相處的樣子，艾倫德覺得很欣慰也很幸福。
接下來，艾倫德介紹的都是一些關於施法的條件。
歸納來的話，不管是什麼派系的魔法，其施放的條件裡都有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觸媒。如果沒有施法的觸媒的話，那麼許多魔法都是無法成立的。
典型的例子包括以戀菇粉為觸媒的魔炮啦，以人偶為觸媒的人形cāo縱魔法啦，還有以晶石為觸媒的元素魔法啦等等。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芙蘭的腦補，艾倫德並沒有詳細明。
不過那也只是大多數而不是全部，非常識的世界是不能夠以常理衡量，也不存在定理，還是有些人可以做到無視條件直接施法的。
“嘛，了這麼多，還是讓芙蘭先試試凝聚魔力看看吧。”艾倫德最後總結道。
“是的，父親大人。”對於終於可以動手試驗，芙蘭還是抱有十二萬分的期待的。
然後艾倫德又看了看終於與餅乾奮鬥完的蕾米莉亞，向她招了招手道：“雖然第一次凝聚魔力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以防萬一，蕾咪還是到我這邊來吧。”
“來了，父親大人！”蕾米莉亞歡快的跑了過去，然後轉過身饒有興趣地看著芙蘭。
“那麼，先閉上眼睛，然後跟著我念下面的咒語，仔細感受體內的變化……”在身周用魔力佈下結界，艾倫德便開始教導芙蘭凝聚魔力的方法。
“嗯……”
緩緩閉上雙眼，芙蘭帶著激動以及忐忑的心情，緩緩跟著父親念那無法理解的咒語。雖然無法理解，但是芙蘭還是能夠一絲不差地念出來，甚至連語速和語氣都與他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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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父親念動咒語的聲音消失，芙蘭開始逐漸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雖然一開始只是身體微微發熱，讓她以為那是錯覺。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股熱氣便開始流動起來，到了最後開始在她的體內奔騰。
這時候才讓她明白過來，那熱是產生於她的血液之中的。這股熱氣熟悉而又陌生，雖然奔騰不息，不過卻並沒有太過灼熱的感覺。
“好了……”看著芙蘭身周開始產生白sè的霧氣，艾倫德滿意地了頭，然後繼續指導道：“現在慢慢抬起手來，想象著手心中握著光和熱。”
“呼……”
聽從父親的指示，芙蘭緩緩抬起右手來。
不過根本不用她去想象，光與熱便自動在她的手中凝聚了起來。
那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似乎在體內有什麼東西突兀地流出匯聚於掌心，但也像是用手拿起什麼東西那般自然。
“哎？”但是另一邊的艾倫德卻不淡定了。
確實，他也知道女兒的魔法資質一定很好，不過第一次凝聚魔力就能夠瞬間完成，還是讓他頗感驚訝的。
“啊！夠了，快停下來！”看著芙蘭手中的光團越來越大，艾倫德趕緊喊道。
“啊？”突然聽到父親的大喊，芙蘭疑惑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便被手中絢爛的光輝迷住了。
那是十分漂亮的白sè，期間夾雜著的粉紅sè微光，讓這純潔的白sè帶上了幾分炫麗。
不過很快她就感到不對勁，這光球越來越大，讓她想要收回都無法做到。
“現在不要想著去控制它，停下魔力的輸出然後將它扔出去。”看著女兒手忙腳亂地似乎想要收回魔力，艾倫德趕緊指示道。
“啊，是的！”
手忙腳亂中回了一句後，芙蘭將手中已經越來越不穩定的光球向前一扔……
光球並未如芙蘭所想那樣被扔出去，然後被她父親消滅掉。而是在她扔出去的那一瞬間就爆發開來。
從光球中分裂出來密密麻麻的橢圓形光團，以芙蘭為圓心，向著四周擴散開去。排列緊湊的光團並沒有碰到芙蘭，而是如同光環一般將她圍在了中間。
芙蘭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這一幕讓她感覺有些眼熟。
不過光環並非是向著平面擴散的，而是在離開芙蘭一段距離之後如同圓球般擴散開去，但是即使擴散開來，光團依然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像一團光球。
“呼，幸好是在魔法實驗室這裡進行的呢。”輕鬆接下了迎面而來的一片光幕，艾倫德看著在四周的魔法結界上打出一道道漣漪的光團松了口氣道。
“那個……對不起，父親大人。”將剛才的熟悉情景拋到腦後，芙蘭弱弱地道歉道。
“呵，沒關係的，芙蘭做的很好呢。”牽著蕾米莉亞走過去，艾倫德將手放在了芙蘭那，剛長出來沒多久的柔軟淺黃短髮上揉了揉，安慰道。
“是呀，妹妹剛才發出的光彈好漂亮哦！”蕾米莉亞則拉起芙蘭的手，滿眼星星地讚歎道。
“確實，那些光彈不僅排列緊密，而且就剛才使用的魔力量來看，威力也不錯，如果能夠控制在任何地方隨意爆發的話，那麼應該會是相當厲害的魔法呢。”艾倫德也讚歎道。
咦？
聽到他們的話，芙蘭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橢圓形兩頭尖尖的光彈，能夠隨意在任何地方爆發出來的環狀彈幕……
那不就是「Q.E.D495年的波紋」麼？
第一個學會的魔法居然是這符卡？
不過等下，父親大人，你這樣教導一個一歲的女孩真的沒問題麼？
讓芙蘭蹲了495年黑屋的罪魁禍首，不會其實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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