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重 星落
() “禁忌「禁果」！”
“甦醒「黑暗境界」！”
除了在剛碰面的時候打了一聲招呼外，芙蘭與露米婭接下來沒有再多什麼，只是相互對視一眼之後，便不約而同地宣言手中符卡的契約之名。
於此，湛藍與緋紅的彈幕相繼在昏紅的天幕下鋪展，四周那被黑暗所籠罩的空間，似乎也因為這些閃耀的魔法彈而霎時間變亮了一。
可惜，這些魔法彈的光輝雖然沒有被黑暗掩蓋，但也只能照亮四周不遠的這一片空間，想要驅散這片天地間的黑暗，那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藉著這朦朧的光輝，靈夢和魔理沙終於適應了周圍漆黑的環境，看清楚了懸浮在芙蘭對面的少女的樣貌。
金sè的披肩秀髮隨風飄揚，原本秀美白皙的面容在那猩紅的雙眸映襯下變得分外妖嬈。身穿簡潔的白襯衣外罩黑sè背心，同樣黑sè的寬邊裙子只遮蓋到膝蓋的部位，露出了裹著白sè絲襪的jīng致腿，以及穿在腳上的黑sè扣帶皮鞋。
最引人注目的除了她的美貌之外，還有那雙似乎以黑暗編織，輪廓處閃著若隱若現紫sè毫光的漆黑羽翼。
不，就那雙翼平滑jīng美的線條看來，那與其是羽翼還不如是光翼來得更加恰當，可惜除了那微弱的紫光外，這對暗影之翼看上去一片漆黑。如果它不是一直在輕輕扇動的話，恐怕靈夢她們還無法發覺其存在。
按照芙蘭之前的話來分析，眼前這位身體曲線玲瓏有致，氣質清純又帶有黑暗妖冶感的少女，應該正是之前靈夢所遇到的那位，連話都拖著萌萌的長音，看上去天然可愛的嬌幼女變成的了。
如此強烈的反差，就算是一直都儘量保持著淡定的靈夢，也差有些無法反應過來，她們居然會是同一“人”！
當然，對於沒有與其直接碰過面的魔理沙來，她雖然也十分好奇這位突然出現的絕美少女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更吸引她注意力的，顯然還是半空中那交織在一起的彈幕。
這是一場正規的一對一彈幕戰，但其激烈程度卻與之前那場大混戰不相上下！
芙蘭的這張符卡秉承著其一貫的擴散式彈幕風格，一顆顆圓球形的亮紅魔法彈，從露米婭身周空間的隨機位置，突然由一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雖然這些球形魔彈的飛行速度並不迅捷，但在它們呈球狀擴散開來後，卻依然排列得相當緊密——也就是原本這些魔彈幾乎是一體相連的，這對於容易相互干涉的魔法來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與靈夢修煉的那脫胎於道家的神道術式，本質上追求平衡與穩定的靈力不同，魔法是供其施放的魔力越活躍威力便越強的。
因此，這種由純魔力凝聚而成的魔法彈相互之間，也因為這種活躍的特xìng而容易發生干涉，從而導致魔力紊亂直至失控而爆炸。
在芙蘭那屬於“他”的記憶中，這張符卡也因為這種不顧後果將魔法彈排列得過於緊密，容易產生魔力混亂而釀成災禍的關係而被禁止使用。
但對於今時今rì，在魔法上的造詣無比深厚的芙蘭來，將魔法彈之間的相互干涉控制在不會影響穩定的範圍內，那是比起凝聚那由極限壓縮魔力形成的光輝十字來，還要簡單上了許多的事情。
另一邊，比起芙蘭這密集到了極致的魔法彈來，露米婭的彈幕看上去就顯得過於稀疏了。
那藍sè的光彈從黑暗之中浮現，兩兩相對應地相互間盤旋圍繞，又一組一組地排列成以她為中心，同樣呈球狀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的彈幕。
和芙蘭不一樣的是，這些彈幕只是一層接著一層以露米婭為中心向外擴散，但每一層之間的間隔卻顯得過於寬闊了。
在蕾米還有靈夢她們這些旁觀者看來，先不管每一層彈幕之間都存在的那莫名其妙的寬闊間隔，就只那層彈幕中環繞在一起的一組組藍sè光球，它們各自相互間的空隙還算很，但各組之間的缺口就顯得過於明顯了。
沒錯，那確實已經可以用缺口來形容，以芙蘭這樣嬌的體型，就算兩個的高度疊在一起也可以不閃不避地從中穿過。
呃，有關身高的問題我們這裡先不予討論，免得某位495年來毫無成長的“蘿莉”因此而大發脾氣。
話題回到藍sè彈幕中的缺口上，那就像是故意開啟可以讓敵人可以從中穿過的門戶，但也更像是符卡主人設計好的陷阱，在等待著粗心大意的獵物上鉤！
芙蘭更傾向於是後者，因為眼前這只少女形態的露米婭，可不比幼形態的時候，會因為身體太而壓制了思考能力。
現在她所使用的符卡，顯然也是在這種形態下製作的——這張符卡在芙蘭的記憶中可從來沒出現過，所以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粗淺的漏洞。
對方的能力是cāo控黑暗，所以一切的答案應該就在彈幕缺口之後，那似乎什麼也沒有的昏暗間隔空間處。
心中轉瞬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芙蘭輕輕向著面前不遠處的一道缺口揮了揮手，在那藍sè彈幕的後方一紅芒突然閃耀，緊接著以此為基的紅sè魔法彈，便呈球形向著四面八放擴散開來。
轟！
黑暗亦難掩其光輝的紅sè光球，在原本應該沒有任何東西的間隔空間中，如同撞上了什麼一般轟然炸響。隨著接連不斷爆炸中產生的強烈光輝，以及魔力爆發之後所形成的亂流，那隱藏在黑暗之下的陷阱也逐漸現出了原形！
那是一圈滿布間兩層球形彈幕之間的深紫sè彈幕旋風，它們在隨著藍sè彈幕組成的“障壁”一同向外擴散的同時，也徑自沿著這層空間的形狀在其內部不斷旋轉著。
其間箭型光彈數量之多，飛行速度之快都達到了讓人驚悚的地步。
由此可見，如果芙蘭真因為一時大意而一頭撞進藍sè彈幕間的缺口中去的話，恐怕就會被這些隱藏在黑暗中，如同旋風般急速旋飛著的紫sè彈幕打個措手不及，最後就這樣被一波帶走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當然，別看芙蘭剛才只是輕輕那麼一揮手，就將完全狀態的露米婭這張符卡最危險的陷阱輕鬆破除，但實際上她想真正戰勝對方可沒有看上去這麼容易。
要知道，眼前這位金髮少女雖然一直以來都處於被封印的狀態，所以其心智只能維持在幼兒的狀態。但妖怪就是妖怪，哪怕因為只有幼兒心智行事天真幼稚，但實際上學習能力可並不比人類差上多少。
別忘記了，露米婭很早就已經入住斯卡雷特家，並與蕾米她們幾乎在同一時期接觸到彈幕遊戲——那當然是被芙蘭的某個分身拉去玩的。
當她在進入幻想鄉前解除了封印之後，這許多年來彈幕戰所獲得經驗和教訓，自然也會反映到完全形態的她的腦海中。憑藉著這些經驗，在她以前所使用的符卡基礎上，改良並融入自身的完整能力後，其符卡的威力與以往相比的確是不可同rì而語。
更重要的是，由於心智相近的關係——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露米婭與芙蘭某個擁有七彩之翼的分身一起玩的時間之長，可遠遠在蕾米等家人之上，對於後者彈幕戰習慣的瞭解當然也更加深入。
反觀芙蘭這邊，她僅知道對方以前所使用過的彈幕，對其能力的詳細瞭解，甚至還要歸功於“他”的記憶。
可以，僅就知彼知己這方面來，芙蘭是遠遠落在了露米婭的後面。
何況露米婭的能力所能夠cāo控的，還是連吸血鬼的視野都能完全阻礙的黑暗。當彈幕隱藏在這黑暗之中後，完全看不到它們所在的芙蘭根本無法閃避，躲避彈幕時速度上的優勢也便發揮不出來了。
為今之計，芙蘭也只剩下了與對方硬碰硬這種辦法。
接下來，原本在露米婭身周四處爆發的魔法彈逐漸變得稀疏，而芙蘭的身側則快速浮現出了數不清的紅sè光團——這些光團可都是由大量球形魔彈組成的。
芙蘭這時之所以要將所有彈幕都撤回身邊，而不是只收回一部分，並在自己前方彈幕的中間轟出一條通路來，是因為那層掩藏在黑暗之中的紫sè光彈，是沿著兩層球形彈幕之間那間隔空間的形狀執行的。
當芙蘭穿過第一層撲面而來由藍sè彈幕組成的屏障後，後方對她來是橫向平面執行的紫sè彈幕，則正好會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向她襲來，因此想要只顧向前方開出一條路來的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雖然將彈幕全部用於防守的話，那麼芙蘭就永遠也沒有戰勝對方的可能，但她原本就沒有把所有注意力都全放在這場彈幕戰上，最終的目標也並非眼前的黑暗妖怪。
然而看到她的動作後，以為對方要一直死守下去的露米婭，這時候不由得開口問道：“還不放棄麼，芙蘭？”
自這片黑暗降臨幻想鄉開始，露米婭在帕秋莉的輔助下，透過天空星象所佈下的特殊儀式，就已經開始自行運轉，到現在也初步獲得了一些成效。
因此，就算她們的這場戰鬥打得再怎麼jīng彩激揚，甚至芙蘭堅持到最後能夠振奮人心地反敗為勝，那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結果已經不可改變。
“露米婭，你要實話告訴我哦！”
雖然芙蘭的這句話很有些哄孩子的味道——那是因為和幼狀態的露米婭相處習慣了的緣故，不過現在她的神情卻是露米婭印象之中難得的嚴肅。
“你們這些讓人不省心的傢伙耗費了這麼大的功夫，還在那樣的星象增幅下佈置了這種儀式，實際上一定是在打‘那個’的主意吧？”
“是的，那有什麼不好麼？”
露米婭倒沒有因為芙蘭能夠猜到她的目的而覺得多麼驚訝，反倒是因為對方那原本應該笑嘻嘻的稚嫩可愛面龐上，現在卻掛上了大人般的嚴肅表情，讓她差一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捏一把，好好體會一下那粉嫩柔軟的觸感……
好吧，這時候就連露米婭都承認自己的思考方向似乎出現了問題，那麼我們言話歸正傳。
首先，以露米婭對芙蘭的瞭解，對方在魔法上擁有幾近直指事物本質的造詣，想要推測出儀式的效果來並不如何難事。
接下來，她只要結合對自己與那位“妖怪賢者”之間恩怨的瞭解，就可以將前因後果都分析個仈jiǔ不離十了。
因此，她這才不會因芙蘭的問題而感到驚訝，只是不明白對方為何在彈幕戰還未結束的現在，突然換上這樣的表情問她這個問題而已。
“呼，姐姐會經常xìng突然賣萌也就罷了，難道就連完全狀態的你，也沒能感受到整座幻想鄉的氛圍，都在那些紅sè的靈氣覆蓋全境之後，產生了怎樣的變化麼？”
芙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臉上的嚴肅表情終於還是繃不住了，只能無奈地對著金髮少女翻了翻白眼，最後苦笑著問道。
“什麼意思？”
看芙蘭那苦著臉的樣子不似作偽，露米婭連她們之間的彈幕戰還未分出勝負亦顧不上了，語氣透著些急切地問道。
終究還是因為解開封印的時間尚短的關係，露米婭多多少少還受到之前幼狀態的影響，思維方式仍然偏向於單純與天真，並未想到這也許是芙蘭欺騙她以圖獲勝的計謀。
“嘛，你看看天上就明白了。”
實際上芙蘭確實沒有騙她，因為天空此時已經呈現了異象。
“這是！”
隨著芙蘭的指示抬起頭來，毫無準備的露米婭，驚訝得連聲調都提升了一個八度。
只見原本被紅霧染紅，接著又在黑暗籠罩下變得晦暗的群星，現在已經重新閃耀於天際。在這些星辰的照耀下，原本渾濁的夜空也為之一清，與依舊昏沉的大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要知道，此時她用作維持自身能力能夠覆蓋幻想鄉的，正是依靠天空中星象的力量，甚至就連她所佈下的儀式也是以其為核心的！
現在看到天空群星的異變，那就算是露米婭還維持著幼兒的狀態，也肯定能夠明白自己的計劃也許就要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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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不可能只是計劃泡湯那麼簡單，芙蘭現在已經可以確信她之前的推測成為了現實，可惜那是最壞的發展方向。
“你的黑暗被星光驅散，儀式也因為星象的變化而中斷……當然也不止這麼簡單而已哦！”
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這新出現在天空的星象後，芙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這才苦惱地接著道。
“原本那樣的星象無論怎麼變化，倒都是全數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內啦~不過現在的星空我卻完全看不懂了，上面似乎出現了很多記載中已經消失，甚至連記載都沒有流傳下來的星辰……”
後面的話芙蘭並沒有明，但露米婭依然能夠明白她的意思。在無法明確這些未知星辰的象徵意義的情況下，想要分析出現在天空中的星象所表達的意思也就無從談起了。
如果連星象所表達的是什麼也無法讀懂，那麼接下來星辰會如何變化，這種變化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不過，我倒是能夠猜到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啦~”
著，芙蘭純真可愛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幸災樂禍似的繼續道。
“接下來，是對壞孩子的懲罰時間……少女我看好你哦，祝你好運咯~”
“哎？……唔！”
無可抵禦的威壓突然從天而降，身後的暗影之翼一瞬間就被其衝散，無法維持飛行的露米婭悶哼著向地面墜落。
剛好仰面而落的她，絕望地看向了崩塌的天空，以及墜落的群星。
“禁忌「四重存在」！”
PS這一章來得有晚，主要因為上火了，早上起床頭疼，鬱悶了兩天才開始碼字，到現在才算是搞定……另外，四重存在這樣的大招，當然是要關鍵時刻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