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會迎上來,“少將。”
丹珘注意到他臉上的異樣,邁開腳步走到那一間房間門前,瞬間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定眼一看,地板四處都是那紅色的液體,還有幾段類似是蛇身的肉塊在其中。
“怎麼回事?”看到自家的寵物蛇沒了,泉安斯的臉色大變,他轉頭看向夜無會,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們殺了我的蛇?”
“親王閣下,我們到這裡時,這條蛇已經死了,”夜無會面無表情回答,語氣帶著幾分冷漠。
丹珘發現自家的副官對這個人態度的轉變。
夜無會這個人就像一隻狐狸,無論面對誰都會溫和,臉帶笑容,至少在背後坑不坑人就別說。
至少他從來沒有看過夜無會這一副表情。
“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你的護衛,我們一起過來的,”夜無會又補充了一句。
泉安斯轉頭看向旁邊的護衛,護衛戰戰兢兢回答,“大人,我們打開門的時候,金石大人已經沒了。”
“怎麼回事?那個該死的丫頭呢?”泉安斯勐然想起,前不久被自己命令扔進去喂蛇的女孩子。
“除了一塊破布之外,什麼都沒有找到,”護衛聲音微微顫抖,那一條金色的大蛇,泉安斯是非常重視的。
“該死的,你們怎麼不看好,”泉安斯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燒,他撥出腰間的激光槍,指向那個護衛,金石是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找到的。
為特意將它的性子往以前的金石那樣培養。
結果,他的寶貝還沒有找回來,金石死了。
泉安斯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一點兒樂趣被這一群愚蠢的傢伙弄沒了。
後者看到指向自己那黑漆漆的槍口,撲通一聲跪下來求饒:“大人,饒命!”
“饒命?”泉安斯露出一抹冷笑,“你的一條命都比不上……”
“大伯,”旁邊的泉知淮適時打斷他的話,他上前握住泉安斯的手,抬頭對丹珘道,“這一條蛇我大伯非常喜歡,幾乎與它同吃同住,愛寵沒了,一時衝動,請丹少將別放在心上。”
泉安斯聽到泉知淮的話,才想起丹珘還在這裡,他將手中的激光槍收了起來,對丹珘笑了笑,“丹少將見笑了,我手下這一群傢伙就不太爭氣,連一條蛇都護不住。”
“這一條蛇對我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它沒了,我又要花心思去尋找,”說到這裡,泉安斯嘆了一口氣,看向跪在地上顫抖的護衛道,“下去吧,這次就不懲罰你了。”
“謝謝大人!”護衛砰砰砰磕了幾個頭,站了起來,他的臉色發白,額頭磕出血。
旁邊的丹珘等人看得眉頭直皺,泉安斯注意到他的表情,指著那個護衛罵道,“滾下去處理傷口。”
護衛走了。
泉安斯回頭對丹珘笑道,“丹少將,不好意思,我手下都是一群兵,沒有什麼腦子,只有蠻力,嚇到你了。”
夜無會等人聽到這句話,臉色都黑了下來。
泉安斯看起來像在罵那個護衛,但是明顯都知道他在指桑罵槐,他們一群人都是士兵出身的。
丹珘表情不變,“確實,我之前就聽說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
泉安斯怒了,“丹珘,你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哦,抱歉,是有什麼樣的將領就有什麼樣的兵,”丹珘語氣平澹,聽不出任何的歉意,“親王閣下剛才一直在說您那一條寵物蛇,我就想到了我四嬸養的狗,一時間沒有轉換過來。”
“噗!”薔薇軍團的士兵,有幾個沒有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天啊,他們少將竟然學會了陰陽怪氣說話。
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太厲害了。
夜無會的嘴角也抽搐了幾下,他的職業素養比其他士兵要好得多,並沒有笑出聲來,內心卻樂出了笑。
泉安斯的臉色變幻莫測,丹珘道,“親王閣下,我只是無心說錯話,希望你不要介意,你肯定不會介意的。”
夜無會沒有想到自家少將會再接再厲,他低下頭,伸手抵唇,儘量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這個什勞子親王確實是惹怒了少將,少將一直很重視自己手下的兵。
看到這個親王這樣折磨自己的兵,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你……”泉安斯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看了看眼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丹珘,正想說什麼,對上丹珘那一雙沒有什麼感情的眼睛,他的內心打了一個顫抖。
“當然不會,”泉安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按輩分我也算是少將的伯伯。”
“我只有一個大伯,”丹珘直接告訴他。
泉安斯握了握拳頭,他有點怕丹珘,丹珘周身的氣勢十分嚇人,彷佛就在戰場經歷過成千上萬次戰鬥一般。
這些年他一直在自己的主星球裡當霸王,人人懼他,就連海族的皇帝也敬他三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憋屈又害怕,鳳凰族的傢伙果然都是變態。
泉安斯正想說什麼,一道興奮的聲音響起,“夜副官,找到了!”
薔薇軍團的士兵從別墅的地下室找到了鐵牛,將他押了出來邀功。
泉安斯露出一抹錯愕的神色,怎麼可能找到?鐵牛被他關在暗室裡,除了他自己,壓根沒有人能開啟暗室的門。
“身份確定了?”夜無會問道,他將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覺得他有點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確定了,”士兵回答道。
鐵牛還有點懂,他被關在沒有一絲光的小黑屋裡。
原本看到小黑屋的門被開啟時,他還以為泉安斯要折騰自己,又聽到門外的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鐵牛很氣,他用著憤怒的語氣說道,“老子叫鐵牛,你們的主子沒有告訴你們嗎?”
然後,他就被押著出來。
再然後,他發現這一群士兵那一身黑色的制服沒有見過,但是右肩的那一薔薇印記,他覺得眼熟,他沒有想起。
但在他看到丹珘那一張臉時,他瞬間想起了,臥槽,這個不是羽族那個凶神丹珘嗎?他找自己做什麼?自己沒有得罪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