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當年
“我……”
張磊“我”了半天，就是不往下說。
看著張磊滴熘亂轉的眼神，白青青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看當時厲鬼緊追他不放、就要弄死他的架勢，張磊應該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謀財害命的大事。
如今，張磊結結巴巴不肯說實話的樣子，更是肯定了這個猜測。
白青青嚴肅起來。
“你不說我說，你是不是在那個房子裡殺了人，所以不敢進去？”
張磊一愣，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我沒有殺人，我這輩子手裡沒有過人命！”
白青青眨了眨眼睛，回味著張磊的話。
“那你為什麼不敢進房子裡？”
“是因為……”
張磊的眼睛又開始地熘亂轉，嘴巴再次閉了起來。
這貨的嘴還挺嚴。
白青青眼睛一轉。
“讓我來說原因吧！你之所以不敢進去，就是在房子裡殺過人，那是你殺人的現場，你害怕，所以不敢進！”
張磊連忙搖頭。
“真不是，我真的沒有殺過人！”
“你騙鬼呢？你沒有殺人，為什麼那個鬼緊追你不放？沒聽過那句話嗎？‘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肯定是把人家怎麼著了。”
聽到白青青的話，張磊哭喪著臉。
“我真的沒有殺人……”
白青青湊近一點，壓低聲音，用上駭人的語氣。
“你可以跟我犟，但是，我告訴你，鬼報仇都是要把人弄死的，昨天的情景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我，你必死無疑。雖然我現在把你救出來了，鬼的仇可還沒報，它可是會一直追殺你。”
在她的描述裡，張磊的冷汗漸漸流了下來。目光也開始閃爍，顯然心裡慌得很。
白青青又進一步。
“不要以為那個鬼只能呆在那間房子裡啊！之前之所以能呆在那兒，是因為還沒找到目標，昨天它可是看見你了，從今往後，你到哪它就會找到哪。看過恐怖片吧，那裡面都是真的！”
這句話果然好使。
張磊害怕的臉上的五官已經扭曲起來。
“求你……幫幫我！可別讓鬼把我弄死啊！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他不能沒爸呀！”
白青青一聽，頓時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想起當爸了，幹傷天害理的事兒時，怎麼沒想起來自己要當爸？
“這話你跟我說可不好使。凡事都講因果輪迴的，你弄死了人家，人家就要找你索命，合情合理。”
“可是人不是我弄死的呀，我沒弄死她！”
張磊的話語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白青青眼睛轉了轉。
“人不是你弄死的，是誰弄死的？”
“是……”
張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又憋在了嘴邊。
白青青失去耐心，擺出不講理的架勢。
“你說不出來是誰，那就是你。我這就讓我家大哥回來，今晚那鬼就來找你。”
“你家大哥？”
張磊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對，我家大哥，就是……”
白青青發現自己也有話說不出口的時候。
“就是我養的一個神獸，會捉鬼的，昨晚你應該看見了吧？”
“啊！”
張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其實直到剛才，他還以為昨晚見到的會說話的狗，是自己在做夢。
“你養的？”
眼前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竟然養了一條會說話的神獸。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姑娘是深藏不露啊！
張磊的眼神裡寫滿了崇拜。
“當然！沒看那個狗就聽我話嗎？”
白青青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不心虛，供吃供喝供睡覺的地方，這就是養吧！
“你別打岔，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也別在我這呆著了，愛去哪兒去哪，我要把我的神獸叫回來了。等到晚上那個呲牙咧嘴的鬼來找你時，你也別往我這跑。”
說完，白青青作勢把張磊往外推。
這段言簡意賅的描述，讓張磊瞬間回到了昨晚的情景當中，感覺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我說我說！只要你肯救救我！”
張磊終於告饒鬆口。
白青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說，簡短點。”
“……我真沒殺人，我只是……處理了屍體……”
“啊？”
白青青瞪大了眼睛。
張磊開始了自己的回憶。
原來在他還是個小混混的時候，曾經跟著一個老大身後當小弟。對方比他壞多了，簡直無惡不作，最關鍵的是，那個老大還有些門路和背景，做的一般的壞事，甚至連懲罰都不用受。
張磊當時跟在那人身邊，只能算是小弟中的小弟，一般好處是不會落到他頭上，幹什麼事也不帶他，有什麼髒活累活，或者是善後都是讓他去做。
張磊當時也年輕，雖然地位低，但還是跟著混的勁兒勁兒的。
直到有一天，那個老大給他打了個電話。
“……老大給了我個地址，讓我到一棟房子裡去……收屍……”
張磊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人還有點多嗦。
看他這副樣子，白青青不得不信，他似乎真的沒殺過人。
“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了。老大給我的地址就是昨天晚上那棟房子，我去的時候就看見……”
張磊皺了皺眉。
“看見一個女的光著身子倒在血波里，脖子被掐斷了。還有一個男的躺在一邊昏迷不醒。那男的被其他人帶走了。這女的我們老大就交給我處理……”
“我當時其實挺害怕的，但我們老大說我要是處理不好，他就讓我背鍋。我只能硬著頭皮……”
白青青盯著張磊。
“你怎麼處理的？”
“……我把那個女的用個麻袋裝了，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給埋了……”
白青青回憶了一下房子周圍的環境。
“你就那麼拖著？沒被人撞見？”
張磊搖了搖頭。
“你知道，當年那個地方還沒像現在被開發的這麼好，旁邊沒有人的地方還挺多……”
“埋哪兒了？”
白青青再次詢問。
張磊撓了撓頭。
“這個……我真不太記得了……”
“你沒騙我？只是收屍？”
“我真沒騙你，我敢發誓！”
張磊合併三根手指，舉向天空。
白青青觀察著張磊的反應，開始思考。
如果張磊只是處理了屍體的話，厲鬼跟他之間應該不會有那麼大仇啊！
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