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戰場之上,別說是養氣境,便是衝竅境也有不少,甚至類似紅衣女子劍客那樣的洞府境強者都有。
這些人,不論是為名還是為利,至少如今在這片戰場上,就是讓人無比佩服的物件。
一襲紅衣身形快速穿梭於大軍之中,一手束衣軟劍輕輕拍打在一個步胸口,後者就宛如斷了線的風箏眨眼飛到別處,不見蹤跡。
她出手果決狠辣,雷厲風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很快,她就對上了那位在江湖中有冰陰手之稱的錢公。
錢公臉上已經汗如雨下,如臨大敵:“聽聞北邙近些年來湧現出許多武道天才,其中就有一個名為歐陽夏的女子劍客,喜好紅衣,束衣軟劍冠絕江湖。”
“你也配喚我全名?”這位紅衣女子微微抬起腦袋,冷笑間那把束衣軟劍以迅雷不及掩之勢遞出。
錢公將自身修為隱藏得很好,這些年來夾著尾巴做人,勉勉強強入了衝竅境,可依舊不是這名女子的對手。
不過在這種緊要關頭,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錢公接連躲避,換了一條又一條的運氣路線,這才將致命傷換成了左臂脫體而出,落在地上。
一臂換一命,鮮血淋漓。
錢公死死咬著牙,凝視著這名紅衣女子,沒有說話。
這次要是栽跟頭,這輩子的摸爬打滾就什麼都不是了!
名為歐陽夏的女子劍客面無表情:“受我一劍不死,有點本事,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言語之間,歐陽夏已經提劍前衝,如同一抹紅色流光,迅速靠攏而來。
也就是在這生死一線間,有一劍自城頭上飛掠而來,劍鳴尖銳,劃破長空。
猶如彗星墜地,直接在兩人之間斬出一道溝壑。
勢不可擋的紅衣女子在這一劍落下之前抽身退開,回到原本的位置,抬頭看向那個方向的同時已經遞出一劍。
劍光如血,猩紅色的光芒鋪天蓋地的籠罩過去。
有個黑衣劍客從城頭上縱身一躍,隻身一人直面紅色劍光。
只見這名劍客大袖飄搖,左手持劍柄,右手雙指併攏抹過劍身,最終停在劍尖處,手指所過,皆是劍意。
恰巧來到劍光前,黑衣劍客抬手劈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兩者相撞,迸發出一團七彩光暈。
緊接著黑衣劍客長劍破劍光,從中穿過,穩穩的落在那片戰場之上。
是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劍客,黑色短髮,錦衣長袍,顯然不是尋常人出身。
“遼東鄭陵桐,親自來領教一下北邙蠻子的劍術。”
已經斷去一臂的錢公雙眸圓瞪,還以為自己這次難逃一死。
難道眼前這位,便是有劍仙之稱的鄭陵桐?
好歹也是個老江湖了,緩過神後連話都沒說,只是單手做抱拳狀,轉身離開。
相比於死地求生,斷臂之痛就顯得蒼白無力了。
歐陽夏依舊是那種居高臨下藐視他人的眼神,嗤笑道:“不過是洞府境,竟然就被稱之為劍仙?你們大魏的江湖,是不是太小太淺了?”
“徒有虛名,不值一提。”鄭陵桐笑著搖搖頭:“倒是你們北邙,說的天之驕子,劍意不足,劍術有餘,卻不咋地。”
“咋不咋地,總得試試看!”歐陽夏冷聲出劍。
……
頭戴斗笠的青衫劍客在此時入城,南燕關的街道上空蕩蕩的。
幾次有人經過也都是神色匆忙,根本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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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鳴腳步很快,到最後甚至有些著急,直接朝著城頭的方向跑去。
城頭上,已經亂成一鍋粥。
不動如山在原地的高槐眉頭緊鎖,如今這個情形處於劣勢,本意為養氣的試探一戰,再不走,就要適得其反,損失慘重了。
到時候連守城守不住,意義何在?
類似嶽峒他們,戰術十分簡單,上了戰場,會無所顧忌自己的一身氣息,不在意自己的靈力損耗,只管殺敵。
等到大約只剩下兩成左右的靈力,則會轉身回城歇息。
此時一輪下來,不少人回到城頭上休養生息,也有人永遠的埋骨下方,再也回不來。
嶽峒三人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也狼狽不堪,方才彭馨就差點死在一刀下。
高槐輕嘆一聲,抬手做了個手勢,許多城中士兵頓時會意,跑去敲打城頭上的大鼓。
此時儼然有大部分武夫返回城頭,就連北邙那邊亦是如此。
但要說戰場之上最為精彩的一處,卻是兩位劍修的死鬥。
均是洞府境,名不虛傳。
此番前來助陣南燕關的洞府境武夫就有三位,只不過都不如眼下這一場來得讓人心神震撼。
那邊的戰場短時間內是沒法分出勝負,敲鼓不只是讓己方步兵返回城門,更是告知尚在城外的武夫儘快撤身。
果不其然,聽到這聲打響,還在城外氣勢高昂死鬥的兵士紛紛倒退如流,城門已開,紛紛退入其中。
而那些修為不俗的武夫,不論是在戰場上的還是在城頭上的,俱是心領神會出擊,站在最前方,短暫攔下敵方大軍,掩護自家人安全撤回城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旗鼓相當的鄭陵桐那處戰場出現了異象。
隱藏在北邙步兵當中有一位擅長刺殺的頂級殺手,以獨門秘術縮地成寸,瞬間靠近。
縱然已經在第一時間察覺端倪,但雙拳難敵四手的鄭陵桐依舊被那名殺手一刀貫穿胸口,來了個透心涼。
不過這位出身大魏遼東地區的年輕劍客雖然面容猙獰,卻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迅速抽身撤退。
那名殺手早就在一擊得手後就倒退而去。
他們這種專門搞殺人的職業,最是忌諱糾纏死鬥,一擊不能得手,就要離開,等待下次機會。
鄭陵桐應付得極為吃力,不等他遠離,歐陽夏已經追趕而來,如同附骨之疽。
“這場攻守戰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的存在,才是個大麻煩。等到你那江湖武夫徹底沒了,刺殺你高槐,不是輕輕鬆鬆?”
遠方的公良回博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好戲,在他看來,只要高槐一死,那麼南燕關就成了一盤散沙,手到擒來。
其實有一件事極為隱秘,就連公良回博的幾名心腹幕僚都不清楚的內幕。
早在上次,糧倉就已經見底了,那為何他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反而顯得更加著急?
原因很簡單,既然對方已經猜測出自己糧草不多,那索性就順勢而為,反正少了和沒有都是差不多的結果。
只要讓高槐認為這一場只是開門紅的試探,把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死一個洞府境,你高槐就要徹夜難眠,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才能安穩。
這就是資訊差。
公良回博之所以不和幾名心腹幕僚坦白,不是信不過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只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誰敢說這十萬大軍中沒有一個是大魏的人?
高槐覺得這第一輪是用以提升己方士氣的試探,算是一塊磨刀石。
但公良回博恰恰相反,這塊磨刀石,能砸死人!
“還有兩波殺手,鄭陵桐必死無疑。”在他身側,有一位容貌平平的年輕人搖著扇子,笑道。
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盡在掌握的雲淡風輕。
因為這場刺殺,是他親自謀劃的。
哪怕他並不知道自家糧倉之事,這些年來跟著旁邊胖子的南征北戰,也讓他熟知性子,所以兩人哪怕誰都沒有和誰商量,卻在最後不謀而合。
公良回博哈哈大笑:“如此一來,就算是以最小損失拿下南燕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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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刺客在鄭陵桐和歐陽夏對峙期間如約而至。
又是一擊十分致命的傷勢。
哪怕是洞府境,鄭陵桐依舊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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