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黛玉的話,賈母真是沒有了什麼臉面,好半晌,才道:“玉兒,就原諒老太婆一時的糊塗吧,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唯一的骨肉至親呀。”聽了這話,黛玉更加的傷心,道:“老太太,不要再說骨肉至親了,你一心對待的大老爺二老爺又怎樣?其實有句話你還是說對了,最後給您養老送終的還是賈家的子孫。”
賈母看了賈璉鳳姐一眼,道:“是呀,他們兩個我總算沒有白疼,玉兒,你就要這樣恨我一輩子嗎?”黛玉搖了搖頭,道:“不,我為什麼要恨你?沒有必要的,今兒你見了我,就如你說的,這是我們最後一面,以後再相見除非在夢裡,既然這樣我又何必恨你。我現在有哥哥,有嫂子,以後會有自己的丈夫,公婆,她們都是我的家人我的親人,以後的日子我會過得很好的,愛我都裝不下了,哪裡還有恨呢?你放心吧,我不再恨你了,真的不再恨了。你就放心吧。”
黛玉的一席話,讓賈母心中更加的難過,更加的無地自容,不過看黛玉這個樣子,心中也是很安慰的,就道:“玉兒能這樣想,外祖母也就放心了,以後就是死了也能夠閉上眼睛了。好了,知道你哥哥今兒成親,你忙得很,我們也不打擾你了,鳳丫頭,我們走吧。”
鳳姐答應一聲,看看黛玉,道:“林妹妹,我們走了,以後若是有緣還會再見的。”賈璉也道:“林妹妹,我們來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尤其是賈府的人知道,對於那些人你要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否則的話,唉,林妹妹,以後一定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有些事情他也是不能夠隨心所欲的,還希望妹妹能夠理解他,願你們夫妻白頭到老,永結同心!”黛玉紅著臉點點頭。賈璉又道:“今日是表弟的大喜日子,可是我們竟沒有什麼禮物,還要來羅唣妹妹,事情都好了之後,麻煩妹妹和表弟說一聲,就說我們祝他夫妻和睦,白頭到老。”黛玉道:“好,我會將二哥哥的祝福帶給哥哥。”
賈母想了一想,從手腕上取下來一個玉鐲,遞給黛玉道:“玉兒,我知道你們現在什麼都不缺,不過這個玉鐲你還是收下,到時候給了你哥哥。”黛玉不解的看著賈母,賈母道:“玉兒,這是你娘留下的,當年你娘……”
說到這裡,賈母眼中含淚,後悔自己的目光短淺。道:“玉兒不知道,這個玉鐲乃是你們林家的祖傳,當年你哥哥出生後,很是讓人喜歡。那個時候我一心要你娘和你舅舅她們結下姻親,正巧的你大舅舅的姨娘有了身孕,後來生下了你二姐姐。雖然是庶出,卻也是個好的,你娘也是喜歡的,就留下了這個玉鐲,想著她們大了再說出來,結個親才好,沒想到……”
聽到這裡黛玉真的有些吃驚了,就是賈璉鳳姐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回事。賈母繼續道:“誰知道後來你哥哥沒了蹤影,你娘也去世了,這間親事也就算了。這個玉鐲聽你娘說乃是你林家的祖傳之物,都是傳給嫡媳的,今兒我就將這玉鐲給了你,你再交給你嫂子就是了。總是外祖母對不起你們兄妹。今日這些話說出來,我也就安心了。好了,我們走吧,前面還不知道怎麼找玉兒呢。”
賈母說完,硬起心腸就往外走。黛玉拿著玉鐲心中也是百味雜陳,看賈璉鳳姐向外走,急忙喊道:“慢著。”鳳姐停住腳,道:“妹妹,什麼事?”黛玉嘆口氣道:“你們現在退步抽身也是好的,離開京城還能過個安穩日子。不過這樣空手走也是不行的。紅雲,到我的屋子裡,將最上面的首飾匣子拿來。”
紅雲答應一聲,急忙快步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拿過來一個首飾匣,遞給黛玉。黛玉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輕輕一撥,匣子開開。黛玉從裡面拿出一疊銀票,遞給鳳姐道:“二嫂子,這些銀票是全國通兌的,你們不管到了哪裡,只要有銀號的地方,都能兌出銀子來,這裡能有一萬多兩銀子,如果弄好了,也能很好的生活了。這些首飾,就留給巧姐做個嫁妝吧,璉二嫂子不要嫌棄才是。”
鳳姐就要推辭,黛玉道:“我們之間若是說個謝字不是太過虛假了嗎?更何況,我不是錦上添花,我這可算是雪中送炭呢,你呀,快些收起來。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可夠你操心的了。不管怎樣,老太太還是要靠你養老送終了,你就收下吧。”
看著黛玉的樣子,鳳姐再也忍不住一汪熱淚,道:“妹妹,今生賈家虧欠你的太多了。我給你磕頭了。”說完真的跪在地上給黛玉磕了一個頭。黛玉急忙扶起她來,道:“你這是做什麼,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這裡我還要謝謝老太太,沒有執意那個口頭上的我們都不知道的姻緣。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也就是了。我那邊事情還很多,也不虛留你們了。雪雁,送客!”
雪雁應了一聲是。領著賈母鳳姐幾人向後面的小角門走去。
這邊廂黛玉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嚇得紅雲紫雨急忙扶住,急聲道:“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黛玉才有些精神,只是面色有些蒼白,看著正要出去喊人的紫雨,道:“快些回來,前面都是客人,又正在忙亂,你去做什麼,我沒有關係的,不過一時頭暈,現在好多了,給我一杯熱茶也就是了,趕緊的還要到前面去呢,哥哥的大事我豈能錯過呢。”
黛玉就著紅雲的手喝了幾口茶,果然的精神多了,就道:“好了,我們可是該過去了,可不要錯過了吉時呀。”看著黛玉的樣子,紅雲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道:“姑娘這個時候知道著急了,吉時早就過去了,王爺和王菲恐怕都已經入了洞房了。姑娘過去看看吧,不少的人都在那裡鬧洞房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