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立場不同罷了
一瞬間！
楊間就將近十數位工具人，展現在眾人面前！
說實話，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感覺一絲不妥！
唯有蘇暮然的心裡，多了一份介懷！
這些人，雖然是靈異力量製造出來的工具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但他們也有血有肉，也有感情的波動，同樣給了蘇暮然一種觸景生情的感覺！
這讓他，聯想到了東荒世界那些苦悲的凡人們！
這片星空下的馭鬼者，實際上跟東荒世界裡的修士很像！
在東荒，修士就是天！
即使是最普通的苦海境修士，都能任意宰割凡人。
特別是最底層的凡人，最是疾苦，他們不僅要被凡人中的高層欺辱，還要遭受來自修士的屠戮，如同牲畜一般！
蘇暮然之前在圖書館博覽群書，一直以為，這個星空，或許與東荒世界不一樣！
因為他在書中看到了人權，民主，自由！
的確，蘇暮然最開始也沒注意，因為他每次經歷的靈異事件，都沒有無辜的普通人存在。
也幾乎讓他忘記了，在這個星空之下，還有數量巨大的普通人。
靈異復甦後，這個星空下的人心變得冷漠不堪，也可能是馭鬼者的內心被厲鬼所影響！
在這裡，與東荒一樣，馭鬼者就是天！
這也讓馭鬼者對於生命的漠視，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之前在大東市的時候，看見王察靈為了達到目的，以一座城市的普通人為代價，培育餓死鬼的時候，蘇暮然就動容了！
還真是充滿諷刺的人權與自由！
蘇暮然不知道，這種情況不僅僅發生在這裡，全世界只要有馭鬼者的地方，都存在著相同的畫面！
原本心存良知的普通人，在獲得力量後，他們一個一個失去了對生命的畏懼，是不是也是厲鬼中的無上存在設計好的宿命？
當所有人都成為了馭鬼者，或者這片星空之下已經沒有了普通人，那這些生靈還能稱之為人麼？
就在這一刻，蘇暮然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曾是凡人，最是瞭解凡人的疾苦！
這片星空下的普通人的遭遇，讓蘇暮然感同身受，他暗暗立下了誓言：
待若它年，我為大帝！
必將普通人，馭鬼者，厲鬼三種生靈的生存世界分割開來！
……
楊間見蘇暮然雙目無神，良久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工具人，不由出聲問道：
“蘇兄，怎麼了？”
蘇暮然回過神了，對楊間抱歉地笑了笑。
這一刻，莫名其妙之間，蘇暮然居然覺得楊間不那麼可愛了，或許是兩人不屬於一路人吧！
……
如果把蘇暮然和楊間做個對比。
楊間就好比一個土財主，他只想守護好自己大昌那一畝三分地。
誰動大昌，楊間就跟他急，至於其他城市，楊間並不想過多干涉。
楊間並沒有錯，因為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他又不是救世主，為何揹負那麼多？
而蘇暮然不一樣，他對這片星空沒有歸屬感，這就導致他在藍星每一個地方的普通人遭遇不幸時，都會產生憐憫之心。
加上從小受東荒獨特的大帝光芒的影響，讓他天生有一種主人翁意識。
因為在東荒的歷史上，每一位人族大帝，每一位大成的荒古聖體，為了諸天萬界的眾生疾苦，都曾譜寫過燦爛的輝煌！
實際上，蘇暮然和楊間也沒有誰對誰錯，僅僅只是身份不同，立場不同罷了！
……
楊間隱隱感到氣氛有些古怪，他覺得蘇暮然的笑容有些假，似乎不像之前那樣隨意坦然。
不過，楊間也沒有在意，還以為後者是在思考如何破解骨灰路和看不見的厲鬼。
很快，蘇暮然平復了心情。
路，在此刻，還得向前看！
只見他一手一個，拎起這些顫慄的如同真人一般的工具人，朝著骨灰路上走去。
這一次，蘇暮然將所有心神覆蓋在兩人身上，天眼大開，仔細分析著周圍的變化！
同樣，在骨灰路之外，楊間也睜大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位工具人身上！
“噗！”
很快蘇暮然左手邊的工具人爆裂了，這一次，蘇暮然比之前第一次多走了一百步！
“噗！”
又過了五十步，蘇暮然右手邊的工具人也爆裂了！
結束後，蘇暮然閃身回到眾人面前，問道：
“你們有看清楚了麼？”
楊間苦笑著搖了搖頭，“無法找到，我已經入侵了他們的記憶，他們臨死前，只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除此以外，並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蘇暮然自己也沒有發現，剛才他走很慢，精神也高度集中，他只感受到自己兩手間的工具人體內緩緩充斥著靈異力量，且處於不斷疊加的狀態。
他們爆裂的瞬間，就如同氣球內的氣體到達了極限，承受不住壓力，而爆炸一般！
長赤在一旁提醒道：“會不會是因為吸入太多的陰霾？”
蘇暮然和楊間的眼前突然一亮，他倆屬於當局者迷，在他們的心裡，把自己帶入了工具人，卻忽視了工具人本身也是普通人。
很快，蘇暮然從輪海掏出兩個備用的呼吸儀，這是給女翻譯貞子準備的，在他的輪海里，還有好多好多。
來之前，三島提供了很多，這玩意兒並不缺。
蘇暮然拎著兩隻全副武裝的工具人，再次上路。
可惜，結果並沒有變！
兩隻工具人，分別死在了相同的地方，跟剛才一模一樣，連步數都沒有變！
“看來，不是鬼域影響的，那些看不見的厲鬼才是真正的源頭，它們到底是如何殺人的？”
這時候，長赤再次站了出來，“兩位閣下，讓我們去吧！”
“能對付鬼的只有鬼，我們或許可以看清殺人的源頭到底是什麼？”
這一次，楊間沒有拒絕，也必須要讓他們去了。
正常情況下，楊間自己開啟鬼域嘗試一遍，也能將源頭鬼尋找出來。
但在這裡，楊間來也想不到，他依賴依舊的鬼域，居然成了他最大的軟肋。
這裡的鬼域上限為七層，楊間若想窺破，必須開啟八層，那麼此地的鬼域，有極大的可能變成九層。
楊間不敢賭，因為他不知道九層鬼域是什麼？
如果鬼眼之主的九層鬼域是抹殺，在場所有人只需半息，將直接被它從世間抹除！
……
拍板後。
長赤對著一個島國馭鬼者下達了命令。
這位馭鬼者叫井城川，接到命令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來到蘇暮然面前，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蘇暮然將輪海之上的青銅斧頭凝鍊成一根青銅棍棒，穿過島國馭鬼者脖頸後的衣領。
這位馭鬼者實在太弱了，蘇暮然無法直接接觸他，單單用手觸碰便能把他體內的厲鬼壓制成宕機狀態。
蘇暮然提醒了一句，“做好準備，我要進去了，你要將你每一秒的感受，細節，以及視野裡看到的畫面，全部講出來！”
井城川點頭回道：“明白！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