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說的二奶奶,自然就是王熙鳳。

算算時間,從馮一博離開流求,差不多有三個多月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再三關照過王熙鳳。

若是有了身孕也實屬正常。

可問題是,自己也和可卿也不是一次兩次啊?

還有尤家姐妹,更是早就進門。

再聯想到如今元春的事……

馮一博不禁浮想聯翩,甚至猜想自己難道是有金手指的?

比如是是曹賊屬性?

或者隔壁老王系統?

只要別人的媳婦,就能一發命中。

可自己的媳婦卻只能描邊!

不對,可卿也嫁過人,怎麼不行呢?

馮一博又回想起可卿跟自己的時候,還是純潔初子。

若是這樣,難道必須要……

不對不對!

馮一博停住有些跑偏的思緒。

且不說,元春肚裡的孩子,還不一定是自己的。

只以現在的樣本數量,也不足以做出什麼科學分析。

最主要的,現在還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夏秉忠的事兒。

狗子見馮一博聽到好消息,卻神情複雜,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您怎麼……不高興嗎?”

“高興,怎麼不高興?”

馮一博收起雜念,露出一個真心笑容。

他當然高興,畢竟這個才是他確認的第一個孩子。

可隨即他又擺了擺手,道:

“只是現在還有些棘手的事,需要趕緊解決,暫時顧不上她了。”

狗子聞言,以為他在憂心國事。

頓時皺起眉頭,不禁小聲都囔道:

“不行老爺就去流求,那裡山高皇帝遠,自在又逍遙。”

聽了這話,馮一博不禁失笑,道: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若不在朝中,很多事情也沒那麼方便。”

若沒有他在都中,哪有薛家的關係?

雖然他幫了薛家沒錯,但不也利用薛家的經營網路。

將大宗商品化整為零,銷售到大魏的全國各地。

同時因為薛家頂著皇商的名頭,避免了大部分人的覬覦。

這也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

比如劉昭,比如賈府和馮紫英家。

一個好漢,尚需三個幫手。

他雖有海外龐大的勢力,卻也伸不到大魏全國。

就如都中這邊,若無賈家和馮家,他如何能順利的搭上一眾勳貴?

若是他放下一切去往海外,那流求未來的發展……

怕也有限的緊!

狗子能理解一點,但還無法領會全部。

聞言也只還都囔道:

“以咱們在海外的勢力,就算老爺想當個東海皇帝也是輕而易舉,何必在都中受什麼鳥氣?”

在他看來,馮一博如今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在海外逍遙。

若只為了有些臂助,就要受人轄制。

那還不如去做個土皇帝暢快!

“流求是我們的大後方,也是我們的根基所在,同時也作為我最後的退路。”

馮一博稍稍解釋兩句,又笑著道: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拋下這邊過去。”

狗子知道馮一博的雄才大略,雖然還不理解,卻也只能順從的點了點頭。

馮一博當下便不再多做解釋,而是道:

“正好你來了,這幾天帶人幫我辦點事再走。”

“好!”

接下來,馮一博聽取了流求的彙報,又將他要辦的事情吩咐下去,

隨後,還讓人給賈璉下了帖子。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一點東風。

想必很快就能將那件棘手之事,解決大半!

另一邊,皇宮內苑。

夏守忠連跑帶顛的到了一處隱秘角落,夏秉忠正在這裡等他。

一到跟前,夏守忠就躬著身子,一臉諂媚的道:

“乾爹您找我?”

夏秉忠斜睨了他一眼,道:

“昨天我找過馮淵了,你這邊不要輕舉妄動。”

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觀察著四周。

確認周圍沒有別人,才又低聲道:

“這件事只要傳出一點風聲,不管有沒有問題,也都是問題了!”

“明白!”

夏守忠點了點頭,又壞笑著道:

“乾爹,馮家出手大方的很,你說能不能藉此來個狠……”

“啪!”

夏秉忠朝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怒道:

“狠?我看你是窮瘋了!”

這個夏守忠年齡不大,卻貪婪的很。

任誰在他手裡,都要榨出幾滴油來。

只是平日他孝敬的也不少,夏秉忠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盡情放縱他,為自己斂財。

可現在這樣的事,他還不知輕重的想著敲竹槓。

夏秉忠真想開啟他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被金子塞住了。

夏守忠被打了一下,就連忙告饒道:

“都是兒子的錯,若非乾爹遮掩,兒子已經丟了差事……”

這話完全沒說到點子上,夏秉忠上去又是一個腦勺,問道:

“你以為他出手大方就是吃素的?”

在馮一博那吃了點虧的夏秉忠,把氣都撒在了乾兒子身上。

見夏守忠一臉懵懵的,他又冷笑道:

“呵!你覺得他哪來的錢?”

夏守忠聞言,一臉疑惑的道:

“難道不是摟的?”

“當然不止!”

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高了。

夏秉忠又四處張望一下,才低聲繼續道:

“他定是和黑龍王有所勾連,聽說在海外的生意可不小!”

和黑龍王有沒有勾連,夏秉忠也不知道。

但馮家有海外生意的事,都中就有不少人都知道。

夏秉忠的幾處園子,也都是馮一博提供的木料。

再加上……

“不然,他敢去流求招安?”

夏秉忠以己度人,將兩件事聯絡在一起。

順便用來唬一唬這個乾兒子。

可沒想到,夏守忠聞言卻有些不屑,道:

“黑龍王是厲害,可遠隔山海,又能如何?”

這話說得沒錯,東海的手肯定伸不到都中。

可夏秉忠本就是嚇唬嚇唬他,聞言立刻道:

“如何?收拾你易如反掌。”

這話夏守忠卻是不信,不由嗤笑道:

“嘁,就憑他?”

見他沒被嚇住,夏秉忠乾脆不繞彎子,直接道:

“他用錢都能堆死你!只要給夠銀子,我親自弄死你。”

這回終於嚇到夏守忠了。

他也以己度人,覺得若是給夠銀子,乾爹肯定願意!

夏秉忠要想弄死他,就跟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畢竟他是靠著夏秉忠才有的今天。

想到這裡,夏守忠就是一哆嗦,面帶哀求道:

“乾爹!我……”

夏秉忠見他沒出息的模樣,沒好氣的道:

“以後別招惹馮淵!”

夏守忠頓時如蒙大赦,連忙應道:

“是是是!”

夏秉忠來此的目的,就讓夏守忠老實一點、

一別走漏了風聲,二別招惹馮淵。

他自己打草驚蛇之後,正想著如何扳回局面。

以他對夏守忠的瞭解,這個傢伙一定不放過任何榨取錢財的機會。

若是被他攪亂,萬一馮淵真的同歸於盡。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目的達到,夏秉忠轉身就走。

等他一走,夏守忠整個人就是一鬆。

正如夏秉忠所想,原本他真的想敲一敲馮淵。

可現在得了警告,就只能先放在一邊。

想了想,他有些不甘心。

當即招來一個心腹,大咧咧的吩咐道:

“你去賈家走一趟,就說我急用錢,想借一千兩銀子,過些日子就還他們。”

那小太監聞言有些猶豫,道:

“夏爺,打圍之前咱們就這麼說的,這回還這麼說嗎?”

夏守忠聞言撓了撓腦袋,喃喃道:

“前回是這麼說的嘛?”

說著,又給了小太監一個腦勺,道:

“那你不會換個說法?”

小太監被打得一縮脖子。

剛要說話,夏守忠又擺手道:

“去去去,你隨便找個藉口,總之要一千兩銀子回來就行!”

小太監生怕再說話又會捱打,立刻點頭道:

“好!我這就去!”

“等一下!”

剛一轉身,夏守忠又把他叫住,吩咐道:

“哦對了,你就說之前的我也沒忘,等緩過手來,就還給他們!”

“好!”

馮一博今日帶著禮物,一大早就到榮府拜訪。

賈璉親自將他迎了進去,好酒好菜的招待。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馮一博就想說起正事。

正這時,就有人來稟:

“二爺,夏太監打發了一個小內家來說話。”

賈璉聽了,皺眉道:

“又是什麼話?一年他們也搬夠了!”

馮一博聽到他的話,頓時眼睛一亮,問道:

“可是夏太監又來借銀子?”

如果真是,那可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的好事!

賈璉早前就對馮一博埋怨過一次這事,此時也不避諱,便直接嘆道:

“可不就是那夏太監,之前來過幾次,開口就三百五百的,如今已經快有兩千兩了。”

馮一博自然知道這事,所以今天才來這邊。

他就是想找賈璉聯絡夏守忠!

沒想到,卻正好趕上夏守忠派人來敲竹槓。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真是不想再給了,若是再給下去,不掏空了榮府他也不會罷休!”

賈璉怨聲載道,不斷訴起苦來。

“等等,璉二哥!你若信我,就按我說的做。”

馮一博連忙打斷他,一臉和善又自信的笑道:

“管保你以後再無此困擾!”

隨後他一番交代,賈璉卻有些將信將疑。

等馮一博迴避,賈璉便命人帶小太監進來。

讓他椅上坐了吃茶,才問道:

“不知小公公所為何來?”

那小太監便露出個職業笑容,道:

“夏爺因今兒相中一塊地,如今竟短一千兩銀子使,就打發我來舅爺爺家裡。”

這就是他絞盡腦汁,才想到的藉口。

至於賈璉信不信,他相信都是一樣的。

“看看有現成的銀子,暫借個一千兩,之後一兩日就送來。”

賈璉本還有些猶豫,怕馮一博衝撞了夏太監,讓元春為難。

可此時一聽,對方竟然又得寸進尺!

一開口就是一千兩!

賈璉當下便打定主意,讓馮一博試一試也好。

當即笑著回道:

“夏太監哪裡的話,他服侍我們娘娘,還能讓他短了銀子使不成?”

賈璉這時也沒了剛剛的怨氣,說起場面話來。

“想用多少,只管先兌了去,改日等我們短住,再相互借去也是一樣。”

這話說的漂亮,小太監心中卻更是不屑。

“夏爺爺還說,前幾回還有二千二百兩銀子沒送來,眼看今年年底,自然一齊都送過來的。”

賈璉擺了擺手,似不在意的道:

“那都好說,只有一樣,想求你轉答,倒時候拿銀子自是不成問題。”

小太監立刻問道:“何事?”

賈璉笑著道:

“我想見見夏太監,確認一下我家娘娘的近況。”

小太監聞言,也不好推拒,便點頭道:

“小的這就回去稟告。”

夏守忠聽說賈璉想見自己,倒也沒有多想。

當即就吩咐小太監回去傳信,就約在今天下午。

兩人來回兩趟,最終約在了一處。

夏守忠騎著馬,帶著幾個小太監,趾高氣昂的出發。

直奔約定地點而來。

中途路過一個小衚衕,那是到達約定地點的必經之路。

夏守忠騎著馬,剛走了不一會兒。

忽聽腳下“卡察”一聲。

緊接著就是“轟隆”巨響!

他眼中最後的畫面,是自己連人帶馬都飛了起來。

隨後,眼前一黑,就再無知覺。

“一……一博!你!你殺了夏太監?”

賈璉正和馮一博站在遠處觀望。

這樣的手段,賈璉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上一次,馮一博幫他搞定王熙鳳,就是這樣的旱地驚雷。

本來以為是很難做到的事,可如今卻又再次上演。

這讓賈璉的心一陣狂跳,驚懼不已。

馮一博見流求的踏板地雷生效,心中十分滿意。

本來他問狗子帶沒帶火藥,卻得知,不僅帶了火藥。

還帶了不少別的東西。

其中有兩樣,是馮一博早就讓那邊研究的。

一樣是手榴彈,一樣就是地雷。

這兩樣都是步兵作戰時的大殺器,用了之後又不留痕跡。

也不容易被人模彷。

所以被馮一博列為最優先開發的火器。

當下便讓狗子在宮中出來,抵達約定地點的必經之路安置地雷。

又讓人在衚衕兩頭把手,避免別人誤入。

直到夏守忠帶人過來。

此時見踏板地雷順利激發,威力也還不錯的樣子。

馮一博滿意點頭之後,就一臉幽怨的看著賈璉,回道:

“璉二哥,你個沒良心的!”

這話說得賈璉一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好在馮一博又繼續道:

“我雖在江南殺人如麻,可在都中殺了兩次人,卻都是為了你呢!”

僅僅明面上的功績,就有上萬倭寇的腦袋組成。

說是殺人如麻,自不為過!

這話一出,賈璉頓時結巴起來,口中不斷道:

“可……可……可是……”

在賈璉聽來,若現在是馮一博在都中第二次殺人。

那第一次殺人,可不就是受自己所託?

物件自然就是他的妻子。

王熙鳳。

“別可是了,若有人問起你就推說不知。”

馮一博揮了揮手,又補充道:

“除非夏秉忠親自問你,到時候你就說,是我讓你約夏太監見面的。”

解決了夏守忠,馮一博便不怕夏秉忠。

因為現在關鍵性的人證,已經沒了。

他不信夏秉忠還能做什麼文章!

“啊?那你……”

賈璉聞言驚詫莫名,口中遲疑的道。

不知他是擔心馮一博,還是怕牽連自己。

“放心,我自有應對。”

馮一博自信一笑,幽幽的道:

“我和夏公公的關係很好,他是不會為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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