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內宅女卷,前院男賓實在過於熱情。

直到夕陽餘暉散盡,馮一博才得以脫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他不是第一次納妾?

這些親朋對他可沒什麼憐惜,也沒什麼顧忌。

藉此機會就想好好喝他一頓才是真的。

尤其是薛蟠,平日在他面前都謹小慎微。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發了瘋似的。

好像就想把他灌多。

喝到後來,馮一博雖然還堅持不倒。

但也已經眼神迷離。

眾人見他醉意外露,才勉強放他離開。

被扶著回內院的時候,馮一博的腳步都有些踉蹌。

這些賓客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

馮一博一到了內院,就鬆開扶著他的下人,甩了甩腦袋。

顯然,他並沒真的喝多。

畢竟還有事等著他辦呢。

揮手讓扶他回來的人下去,馮一博就獨自一人到了新房門前。

稍稍整理一下,才開門進屋。

一進外屋,值守的丫鬟連忙起身施禮。

馮一博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別出聲。

隨後一挑簾就進了裡屋。

回身把門關嚴,笑吟吟的,朝炕上緊張的妙玉打量過去。

只見燭光下,妙玉一襲紅衣極為耀眼。

光暈一晃,讓本就發紅的面頰又增添幾分柔潤。

晃得馮一博有些口乾舌燥。

他的三個妾室,美的各有千秋。

如果說。

尤二姐勝在模樣標緻,顏值最高。

尤三姐勝在體態風流,風情最足。

那麼妙玉,就勝在氣質。

這是一種,澹雅中帶著疏離,高貴中又有一絲冷清。

再加上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書卷氣。

這種氣質若非要給個定義,那就只能是:

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

如果說這個“蘭”字,說的是氣質如蘭花一樣,澹雅高潔。

那這個“仙”,說的就是她的才氣都化了形,馥郁到有了外在表現。

這個表現,就是神聖不可侵犯。

也就是一絲不同凡人的疏離感。

這一絲疏離感,自然是她長期青燈古佛,以及孤僻的性格使然。

這種氣質,若是別人看來,可能只覺不好親近。

可對馮一博來說,卻讓他忍不住好奇。

甚至想要親近。

因為他身上,也有一種特別的疏離感。

只是被他隱藏的很好,極少有人能看出來。

妙玉的疏離感,是從小的環境造成。

馮一博的疏離感,卻是因為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種疏離感,他也在寶釵身上也看到過一點。

但寶釵的疏離感若隱若現,絕沒有妙玉這樣顯眼。

越是有這樣疏離感,馮一博越是好奇的想靠近。

好在如今妙玉已經進門,自然想靠近就靠近。

這時妙玉在炕上,見他笑吟吟的往這邊走來,頓時緊張得閉上了眼睛。

冥冥中,感覺到馮一博又停住了腳步,

忍不住露出一絲縫隙,偷眼打量她的夫君。

原來馮一博見她閉眼,就沒急於一時。

正好有些口渴,就走到桌前,開啟茶壺看了一眼。

“爺……我來!”

妙玉想到自己應盡的義務,連忙起身過去伺候。

她拿起茶壺,為馮一博倒了一杯,口中道:

“爺,你喝了那麼多酒,喝些茶潤一潤吧。”

聽到她的嗓子因緊張有些嘶啞,卻還讓自己潤潤喉。

馮一博不由失笑,體貼道:

“你也喝一杯吧。”

說著就倒了一杯,遞了回去。

兩人就在桌前相對而坐,同時舉杯抿了一口。

可惜都沒喝盡,不然倒是有種合巹酒的感覺。

兩人顯然想到了一處,眼神一觸即分。

因為妙玉已經低頭不敢看他。

馮一博笑著搖了搖頭,起身想要先寬去外衫。

妙玉這時又連忙起身,伺候著他寬衣。

見她如此,馮一博也不客氣。

任憑她伺候不說,還饒有興致的欣賞著妙玉的美態。

等外衫被妙玉寬下,她回身搭在門口的衣架上。

這時馮一博從後面將她環住,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也來幫你吧。”

話語帶著一絲酒氣,也帶著一絲溫熱。

耳朵微微一癢,頓時讓妙玉打了冷戰。

不等妙玉有更多反應,馮一博就把她打橫抱起。

“啊!”

妙玉嚇了一跳,緊張的閉上眼睛。

看著她睫毛微微顫抖,馮一博忍不住輕輕啄了一口。

隨後輕輕將她放在炕上,

很快,妙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撫摸在手心裡,細嫩滑膩,有一種流動的感覺。

更讓馮一博驚喜的是。

氣質出眾的妙玉,竟然這麼有料!

馮一博為了和妙玉能有共同話題,最近沒少看佛家經典。

其中有一經文叫《佛說三十五佛名禮懺文》。

大概意思是說,這個世界上有三十五佛,都是天生神聖。

可以理解為三十五天佛。

沒想到,今天馮一博又發現了一尊佛。

與那三十五天佛皆不相同,所以應該成為。

三十六地佛。

剛喝完茶水的馮一博,此時不禁又有些嗓子發乾。

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發覺自己有些失態,連忙又輕輕咳嗽了一下。

“咳!”

妙玉被這一聲嚇的一縮。

只見她此時狀若觀音,面紅如灼。

還不由伸手,想要擋住佛陀。

馮一博伸手一撥,露出三十六地真佛。

見她不懂,還需點撥。

所幸信佛,姿勢好說。

無非蓮坐,往身上一馱。

妙玉不敢睜眼,湖裡湖塗的照做。

沒一會兒就喘息著,耳鬢廝磨。

身心再無半分保留,都交給了馮一博。

都中雨打芭蕉一夜響,海外風起雲湧惹龍王。

第二天一早,狗子就從海外回來。

直等到日上三竿,才見到馮一博。

“聽聞昨日小主人納得新姨娘,狗子在此恭喜小主人,賀喜小主人。”

兩人在書房落座,狗子先恭賀兩句。

馮一博禮佛一夜,正是春風得意。

聞言疲憊的擺擺手,直接問道:

“說吧,流求那邊怎麼樣了。”

聽他問起,狗子開始匯報工作。

他先把正常事務彙報完畢,見馮一博沒有疑問,才又說起一件事來。

“小主人,您之前讓我們關注的那批福朗思牙人,在濠鏡澳駐紮了。”

這話一出,馮一博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

“怎麼回事?”

他眼睛微眯,冷聲道:

“我是不是說過,若他們老實做買賣就算了,若想佔地盤的話,立刻驅逐?”

“小主人……”

狗子使勁點頭,同時想要辯解。

馮一博卻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打斷他,繼續問道:

“我是不是還說過,若他們敢於反抗,格殺勿論?”

說完,冷冷的看著一臉委屈的狗子,等待他的解釋。

“小主人,此事內情請容我細說。”

見馮一博不再說話,狗子才開始解釋。

“您的命令我們自當遵從,只是這些福朗思牙人狡猾的很。”

“他們並沒明目張膽的搶地盤,而是得到了官府的允許。”

這事說來,還與馮一博有些關聯。

正是他拒絕了福朗思牙使節團的駐紮請求。

可喬治·史塔克離開都城,卻並不想輕易回滿刺加。

於是,就從別處開始想辦法。

馮一博聞言皺眉,疑惑的道:

“哪個官府敢隨意允許西番駐紮?”

這事聽來,簡直有些天方夜譚。

外國船隻就連停靠都有諸多限制,更別說是駐紮了。

大魏壓根就不允許!

馮一博之前敢直接拒絕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事本身就不符合規矩。

他從中作梗,也只是掐斷了變化的可能。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從都中離開,就賊心不死。”

“到了香山那邊,以曬貨為由,在濠鏡澳臨時租了一塊地方。”

使節團搖身一變,化作商隊。

這一切正是喬治·史塔克的手筆。

他先讓船隊在濠鏡澳停靠,隨後主動聯絡當地官府。

把馮一博看不上眼的五百兩銀子給了香山知縣。

再以曬貨為由,在濠鏡澳邊上,輕鬆得到一塊地的使用權。

並在那裡駐紮了。

“後來他們還得寸進尺,佔據了半荒廢的海奧停靠。”

濠鏡澳這邊的守澳官都裁撤了。

再加上旁邊的地租給了他們,自也沒有大魏的官兵來管。

“並以濠鏡澳海外的一座荒島為據點,開始收貨,順著大江往廣東等地走私。”

要是他們早這麼做,可能還真就沒幾人注意。

但他們繞了一圈,驚動了南京和都中。

最主要的是引起馮一博的注意。

馮一博不僅讓流求那邊注意,還給劉昭去了信。

於是,這些福朗思牙人的走私行為。

很快就被泉州衛水師和流求的艦隊盯上了。

要知道,如今從滿刺加到大魏的商貨之中,將近一半都是流求船隊的。

有人走私,就是在搶他們的利益。

“因為得到了官府的認可,所以劉指揮那邊不好出面。”

“想讓我們出面,他在後面幫忙。”

泉州衛的劉昭,這些年也跟著吃得盆滿缽滿。

自然有義務維護這份利益。

只是對方是得到官府認可的,哪怕只是一個縣令。

劉昭也不能輕易出手。

不然容易引起當地文官的反彈不說,還容易被說成引起兩國糾紛。

傳到都中,他很難不背上製造摩擦,破壞邦交的罪名。

所以,劉昭的意思,自然是讓流求這邊解決。

他來想辦法擦屁股。

這個處置的辦法就很多了。

可以讓流求船隊扮作倭寇,也可以直接以黑龍王的名義驅逐。

劉昭作為大魏官員,就可以依仗身份。

到時候或是出動剿倭,拿些真倭寇頂罪。

或是居中調和,實則拉拉偏架。

“大奶奶的意思,是先驅逐,看後續他們的情況。”

狗子顯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因此稟告了可卿那邊。

不過,可卿已經將海外之事,交給王熙鳳幫忙處置。

得到訊息,自然也要找她一起商量。

沒想到,王熙鳳聽完整件事。

得出的建議卻和可卿大相徑庭。

“但二奶奶主張不驅逐,而是直接剿滅,以儆效尤。”

對於二奶奶這個稱呼,馮一博倒是沒多想。

只以為狗子是跟著賈璉那邊叫的。

不過聽聞她也參與到議事之中,倒是微微有些驚訝。

“怎麼還有她的建議?”

你的女人,你還問我?

狗子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老實回到:

“大奶奶和二奶奶敘舊之後,大奶奶就一心流求民政,讓二奶奶協理海外之事。”

“只是我覺得這事不小,就還是先和大奶奶商議了一下。”

狗子不知道王熙鳳是被強擄過去的,但並不妨礙他向可卿彙報。

畢竟王熙鳳初來乍到,還沒有什麼威信。

這件事又涉及出兵,自然不能草率。

“最後兩位奶奶意見相左,正好我要來這邊,就想著還是問問您。”

聽了狗子的話,又想到王熙鳳和秦可卿兩人原本的關係。

馮一博心中才微微釋然。

以王熙鳳的才幹,若能幫忙理事,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道:

“海外之事還是需要一些殺伐之心,你們大奶奶心太軟了。”

頓了頓,馮一博做出了決定,吩咐道:

“以後這樣的事,就以二奶奶為主。”

在此之前,王熙鳳也在處理一應事務。

但那只是可卿讓王熙鳳幫忙協理。

如今有了馮一博這句話,王熙鳳才算獲得授權。

真正有了理事的權利。

“是!”

狗子連忙應聲,卻聽馮一博又道:

“但你們也要多長個心眼,畢竟她和咱們不一定是一條心。”

這話把狗子說得一臉懵逼,

好在馮一博沒繞彎子,而是直接道:

“除了海外主事之外,不允許她和平兒接觸大魏的任何事和人。”

“理事可以,但除此之外,她們的隻言片語都不能傳回大魏。”

他怕王熙鳳弄鬼,因此才這麼叮囑。

“這個我明白!”狗子點點頭。

他只以為,是怕人知道王熙鳳在流求。

卻沒想到,馮一博是怕她求救。

好在不管怎麼理解,結果都差不多。

狗子聞言還附和道:“這事傳回來,賈府就成仇人了。”

馮一博沒聽出他話中的歧義,見他知曉輕重,就點頭道:

“去吧,儘快把福朗思牙那幫人給我滅了。”

“把人頭硝制一下,讓人送去滿刺加。”

說到這裡,馮一博還霸氣側漏,冷笑著道:

“也讓他們知道知道,東海到底是誰說了算。”

若是滿刺加那邊起刺,他不介意提前出兵。

“是!”

狗子連連稱是,隨後告辭離開。

出來之後,狗子不禁念道:“大奶奶是自己人,二奶奶要加小心。”

說完,他又想起林薛兩家,頓時皺眉道:

“將來這邊還有兩位奶奶,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呢。”

一個婆娘就讓他身心俱疲。

想到馮府將來有四位奶奶,狗子都不禁為馮一博擔憂起來。

“一個就夠受的了,這一大家子,將來怕是麻煩的很吶。”

說到此,狗子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算了,主人家的事,我還是少打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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