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成嶠的神情處理完畢,眾多韓國權貴高官相繼離開朝堂。

“這次由本將負責招待雍侯,可真是榮幸之至,不知雍侯可否賞光位臨將軍府?”姬無夜走到成嶠身旁,粗獷兇惡的臉上擠出一絲和善的笑容,抱拳一禮道。

“姬大將軍好意,本侯心領了,今天恐怕不行。”

“本侯要去拜訪外祖父,之後還要休息一番準備參加晚上的宴會,因此只能改天了。”

成嶠拱手還禮,抱歉一笑,顯得風度翩翩。

姬無夜聞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梁庚一眼,再瞥了一眼剛從梁庚身邊離開的張開地,笑道:“如此,倒是本將唐突了。“

“本將是個粗人,禮數方面未免有所不周,還請雍侯不要見怪。”

“無妨,這是姬將軍熱情好客嘛。”

“雍侯真是善解人意,本將的確熱情好客,特別是對雍侯這樣的故人。”

這姬無夜臉皮夠厚啊,什麼故人,夜幕雖然羅網有一定合作,但跟他有什麼關係?

故人個錘子!

不過成嶠也不會在翻臉前駁了姬無夜的面子,反而會給姬無夜面子,想必到時候進入將軍府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

將軍府搜刮的財富落在姬無夜這等人手中太過可惜了,能刮一點是一點,可以把這筆不義之財錢財輸入商會,進而投入到秦國各地學宮裡,利國利民,大善!

“是嗎?”

“那改天本侯可要見識見識姬將軍是如何招待故人的。”

“雍侯放心,絕對包你滿意。”

“對了,有個事要提醒一下雍侯。”

“什麼事?”

“張開地狡詐奸滑,跟本將也一向不對付,積怨深重,梁司士一向是個厚道人,恐被張開地矇蔽,從而替張開地說好話,說本將壞話,還請雍侯明辨之。”

“呵呵,這有什麼?”

“好壞不重要,立場才重要。”

“姬將軍麾下的夜幕好歹跟羅網有合作關係,論立場怎麼也比張開地近,何須擔心?”

成嶠是怎麼也不可能跟張開地靠近的,張家五代相韓,是韓國的死忠,妄圖拉攏這樣的人家簡直腦袋被門夾了。

姬無夜聞言大喜,看來他得到支援的可能性很大啊,退一萬步就算得不到支援,張開地也別想得到支援,如此一來,夜幕在韓國依舊是一手遮天。

“雍侯見識非凡,本將佩服!”

“姬將軍過獎了,不說了,改天再聊,外祖父該等急了,告辭。”

“雍侯慢走。”

成嶠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至於剛才兩人的談話,根本無需擔心別人聽到,韓國朝堂的權貴官員看見他跟姬無夜在交談,都自覺的繞開了。

“外祖父。”成嶠笑著喊了一聲。

“走,回家去,你外祖母他們早就盼著你了。”

“好。”

其實來韓國是可以住司士府的,但成嶠考慮到一些事情要辦,住在司士府不太方便,再加上是代表秦國而來,因此還是任由韓國給他安排住處。

成嶠這樣身份地位的權貴跟其他五國使臣安排的住處檔次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

回到司士府,成嶠這一次把外祖父一大家子都見了一遍,上次是秘密來的,倒是沒有見到。

外祖父梁庚寵愛成嶠,外祖母自然也一樣,雖然夾雜著功利色彩,但成嶠並不反感,畢竟他以後是梁府的堅實後盾之一,易地而處他也會如此做。

途中也沒什麼意外發生,親熱是挺親熱的,但更多是還是客氣恭敬,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如此,叔叔伯伯也不例外,只是要稍微好一些。

沒辦法,成嶠的身份地位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儘管梁府的人是貴二代,貴三代,在韓國都有不低的地位。

整個梁府能跟成嶠相處得比較自然的也就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成嶠細心觀察了一番梁府內的子弟還是有幾個人才,不全是紈絝弟子,以後到了秦國,只要花費一段時間適應秦國的規矩,還是能夠有一番作為的。

一番繁瑣的見禮,交際後,成嶠終於得了空間時間,與梁庚一起來到書房中,兩人各自落座,茶香緩緩飄散。

“外祖父,等繼位大典結束,您就要按照約定辭官了,可有捨不得?”

“如果外祖父捨不得,違反約定也沒什麼。”成嶠品了一口香茗,笑著緩緩開口道。

“外祖父在朝堂起起伏伏,如今有這把年紀了,有什麼捨不得的?”

“對於權力財富,外祖父早就看澹了,如今牽掛的也就是家人和家族。”

“韓國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還在危樓下待著豈不愚蠢?”

“退下來去秦國,家族正好有更多的適應時間,畢竟秦國律法森嚴,完全不同於韓國,老夫閒下來安享晚年的同時正好約束家族後背,好好教導他們一番。”

梁庚身穿一襲暗紅色華服,捋著斑白的鬍鬚,十分灑脫笑道。

“外祖父果然英明睿智。”

“請外祖父放心,有外孫和母親照料著家族,只要家族不摻和進什麼禁忌之事中,必然能夠繼續興旺發達下去。”

“外孫觀叔伯,兄弟之間還是有幾個能人的。”

梁庚親口得到允諾,心中徹底放下心來。

“外祖父自然相信你和霓兒,對了,霓兒過得怎麼樣?”

“母親過得很好,凡事順心順意,跟宮中的太后們處得很好,王兄也十分尊重的母親。”

“那就好,那就好,當年外祖父愧對你母親啊,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過去的事情外祖父就無需提了,比起一些無情家族,外祖父已經做得不錯了。”

“好,不提了,不提了。”

“要離開韓國了,在離開韓國之前,外祖父送你,送秦國一份禮物。”

梁庚說完起身來到書架龐,書架上放著大量竹簡,少量帛書,少量紙書,轉動某個竹簡,一處暗格被開啟,兩卷竹卷被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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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這是什麼?”成嶠接過竹簡,有些好奇期待的問道。

“自從決定舉家搬入秦國後,外祖父就怎麼著怎麼也要為秦國做些貢獻,不能光沾你和霓兒的光。”

“因為外祖父在韓國地位頗為特殊的緣故,得以旁觀韓國的風風雨雨,再加上多年的官宦生涯,透過明裡暗裡的方法刪選出一批人。”

“左邊的竹卷記載的人數較多,不過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牆頭草型別的,基本上只想找個退路。”

“右邊的竹簡記載的人名只有寥寥幾個,但都是對韓國現狀徹底失望之人,這些人已經向外祖父繳納投名狀,是真心想為秦國效力。”

梁庚說話時,成嶠已經開啟了兩卷竹簡,目光率先落在了右邊竹簡。

竹簡上面的人名,成嶠只有兩個有微弱的印象,而能夠讓他微弱印象的官員基本都是各國朝廷中樞的官員,沒有印象的基本上都是地方官員。

除了一些特例,都是如此,被秦國滲透得最深的韓魏兩國更是沒有例外。

看完右邊竹簡上的人名,成嶠又看向左邊的竹簡。

牆頭草雖然沒有繳納投名狀的人值得信任,但也有利用價值,因為牆頭草往往是大多數,不把他們當做核心就是了。

看完後,成嶠笑道:“這份禮物外孫很喜歡,秦國也很喜歡。”

“喜歡就好。”

其實,這也是梁家的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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