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喘息聲異常的沉重,他的身體上還插著嗜臨死之際擲出的長劍,鮮血不可抑止的從腹部的傷口上噴湧!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堅持著跑到了城外樹林的邊緣!失血帶來的虛弱與眩暈感使得小男孩無法再往前噴跑了,舔著乾裂的嘴唇,他用力的抬起頭看向了遠處山下的一處小村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無力的倒了下來,模糊之中只聽到一聲驚呼:“天啦!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歹毒?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小男孩的眼睛逐漸睜了開來,迷茫的看著破損不堪的屋頂,“我還沒有死麼……”

身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稚嫩中帶著驚喜的叫聲:“哇!爹爹!大哥哥他醒了哎!他醒了!”

“知道啦!你這丫頭,真是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強壯的身影,聲音中飽含了溺愛之意。小男孩不禁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張大了雙眼好奇的看著他,她的旁邊是正站著一個撫摸著小女孩腦袋的大漢。大漢發現小男孩在看他,和善的點了點頭道:“醒了啊,餓了吧?”大漢低頭對著小女孩道:“憶,去把粥端來給大哥哥喝吧。”

“嗯!”小女孩憶一蹦一跳地出去了,大漢笑著道:“還真是巧呢,我的粥剛熬好你就醒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他面色一變沉思著自語道:“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啊!”

小男孩看著大漢並沒有說話,忽然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能是因為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他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低頭看去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去,腹部正纏繞著幾道滲出血跡的繃帶。大漢一驚,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小男孩靠在床頭,板著臉道:“你這孩子!你的傷口很嚴重,在癒合之前,不要隨便動彈,明白了嗎?“

小男孩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大漢滿意的笑了,“既然你不想說話就算了吧。你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就勉強穿我的吧,以後再幫你改改。”隨後他又皺著眉頭道:“不過看你衣服的料子很好,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吧?是遇到了盜匪嗎?真是可惡!在帝都附近都這麼猖狂!”

這時候,憶端著一碗粥慢慢地走了進來,一路上還不停地嘟著嘴對著碗裡吹氣,大漢灑脫的一笑道:“算了,不去想那些了。不過,憶還真是個乖孩子呢!那麼你就陪著大哥哥吃飯,爹爹出去一下。”

憶乖巧的點點頭,然後把碗放在小男孩身邊,叉著腰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道:“大哥哥,你暫時還不能動哦,要乖乖聽憶的話,憶來喂你!”大漢再次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便出去了。憶不滿的撅了撅嘴,不過注意力很快又被小男孩吸引了過去,她興奮地用勺子舀了一口粥並吹了吹氣送到了小男孩的嘴邊。小男孩呆呆的看著她,然後還是張開了嘴吃了下去,憶託著下巴問道:“怎麼樣?好吃吧?以後你就由憶來照顧你了哦。”……

時光流逝,十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小男孩在這帝都山腳下的小村莊平靜的度過了十年!現在的他是一個十五歲的英俊少年了,即使是淳樸的鄉村氣息依然掩蓋不住他天生的貴氣。最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沒有陰陽兩道的人來這裡尋找他!按道理來說,帝都附近的村莊應該是最先尋找的目標才對!大概都是認為他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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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在小村莊中像啞巴一樣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與其他的孩子玩耍過,每天做的事情便是在陽光下對著自己的影子發呆。每每有村名看到他在對著影子發呆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的搖頭,“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而小女孩憶也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美少女,村裡的那些男孩子們都喜歡來找她玩,只是憶對他們並不感冒的樣子,反而像個小尾巴一樣整天跟在男孩的後面,陪著他看影子,自顧自的對著他說話,一直在履行著照顧自己男孩的諾言,沒有一絲厭倦的意思。

這天的天氣很陰沉,不時劃過的閃電預示著一場大雨的到來,男孩看著門外的天空,眉頭緊皺,一股不好的感覺始終籠罩在他的心頭。憶雙手捧在胸口,不安地道:“天要下雨了,爹爹為什麼還沒回來?”

大雨滂沱,豆粒大小的雨滴在地面濺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村口,一個非常狼狽的身影出現了!他似乎對著男孩的方向看了看,隨後“撲通”一下倒在了雨中。

透過雨幕,憶張大了雙眼,驚恐的捂著嘴巴,然後不顧一切的衝進了大雨中,“爹爹!爹爹!”

男孩默默地跟在了後面。

憶將大漢的頭墊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雨滴混著憶臉上的淚水從她美麗的臉頰上滑落,“爹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這麼會……”

大漢的身上鮮血淋漓,他吃力的抬頭看向憶,咧著嘴道:“孩子,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媽媽了……”男孩沉默著看著他,大漢轉過頭來,滿含歉意的道:“對、對不起……怕是……保不住你了……”

大漢連續咳嗽了幾聲後,接著道:“其實……我早已知道了你的身份……不過,你終究……只是個孩子……”

男孩低著頭,大雨將他的長髮打溼覆蓋在他的臉上,無法看清其表情。

大漢努力露出笑容道:“我把……你的衣服……粉碎了,扔在……樹林中……哈哈,聰明吧……咳咳……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咳咳……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大雨之中,逐漸出現了三個身影,當先一個渾身散發著熾熱的氣息,那磅礴大雨竟無法靠近他的身體!他一頭火紅色的頭髮異常的醒目,正是熾!熾靠近了男孩他們,停住腳步咧嘴笑道:“老鼠終究是老鼠!居然這麼能躲!”

男孩的雙手緊握著,發出“咔咔”的聲響。

熾獰笑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你那該死的父親害得我們什麼都沒拿到,我可是做夢……都在想著殺掉你啊!!!”

他身後一人緩步上前,鋒利的氣息如刀劍般令人感到肌膚刺痛,他手中的長劍發出奪目的金芒,冷酷聲音令人如墜冰窟,“老鼠!就由你來償還我孩兒性命吧!”

最後一人無聊的擺弄著手中的長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

大漢不知道從哪湧出的力氣,他從憶的懷中躍起,吼道:“小家夥!我保護了你這麼久!我就將女兒教給你了,怎麼樣?”憶跪坐在大雨中,愕然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這一切只有她矇在鼓裡?

冷酷聲音的主人正是金之一脈的部主,嗜的父親殘!此刻,殘目光冰冷的看著大漢,“淵!你們土脈之人如今也是過街老鼠,縱使秦帝未曾下令,但我金之一脈也必與你等誓不罷休!”

大漢淵嘆息道:“冤冤相報,我土之一脈傳承的便是大地的厚德載物之意,你們為何連一個孩童都不放過?”

“愚昧!土脈之人果然都是一根筋!”熾不屑地道。

“廢話囉嗦幹嘛?還我孩兒性命!”殘不再說話,長劍帶著一往無前之勢對著男孩襲去!

淵臉色一變,喝道:“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大地崩裂,一道金龍之影對著殘手中長劍怒撞而去!

“龍吼!”

金龍之影與殘手中長劍碰撞之後,帶著呼嘯之音繞著長劍盤旋攻向殘的右手!殘面色不變,長劍微挑便擊飛了金龍之影,不過他的攻勢也因此停下,殘冷笑道:“淵!若你實力全盛之時,我可能會怕你三分,但如今你只是破碎之軀,風中殘燭!”

熾扭著脖子道:“算了!殘,還是老子出馬殺了這只老鼠吧,以洩我心頭之恨!”

殘臉色不快地道:“熾!這傢伙可是跟我孩兒的死有著莫大關係,你休想!”

“哦?你是想跟我動手了?”熾手中動作一頓,看著殘問道,兩人的氣勢已經開始碰撞起來,在大雨之中泛出重重火花。那持著長戟的人連忙擺手道:“兩位,這可是讓人家看笑話了哦?”

熾與殘兩人怒視彼此之後,齊聲冷哼一聲停下了氣勢的碰撞,不過熾算是妥協了,他將目標對準了淵。

淵不敢大意,在感覺身後的兩人居然沒有逃跑後,急忙叫道:“愣著幹嘛?還不快點跑?!小子,照顧好我的女兒!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淵的話似乎有點多了,熾不耐地與之戰了起來。殘大笑一聲,“孩兒,爹要為你報仇了!”金光長劍強勢地對著男孩衝去,男孩身影似無所覺,呆立在原地!他的腦海中不停地迴盪著,“跑!快跑啊!”他的母親的身影、那些手下、還有淵!層層重疊,令他發出了痛苦的嚎叫。地上的憶身軀一顫,似想起了什麼,瘋狂地撲向了男孩!

“噗!”

長劍穿透了憶的身體,滾燙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噴灑在男孩的臉上,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不!”淵與男孩齊聲叫了出來,淵瘋狂的對著殘攻去,毫不在乎熾的刀在他身體上留下的幾道入骨的傷痕!男孩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痛苦與憤怒的複雜表情。殘抽出長劍與不顧一切的淵鬥在了一起,看到淵發瘋的樣子,大罵道:“你這個瘋子!”

憶在長劍離體時再次吐了一口鮮血,雨水混雜著鮮血濺在了男孩的口中,一股鹹鹹的味道……憶臉上露出愉快的表情,“我說……過會……照顧……你的,呵呵……原來你……會說話啊!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劫!”男孩的眼角泛著水光,我的存在是所有親人的劫難,我的存在也是所有敵人的劫難,一切因我而起,一切因我而滅,所有的罪我將揹負,所有的罪我將懲罰!這世間不容我,這道也不容我,那麼我要走出自己的路,打破這均衡之道,從此我將是黑暗中的影子,黑暗之刃,我所到之處,就是劫難!

“劫麼……呵呵,我……喜歡,對、對不起……我……喜歡……”憶的手無力的垂下了,這一刻,淵目光腥紅的怒吼而起,耀眼的光芒閃爍起來!

“轟隆!”

朦朧中,一個身影出現在劫的面前,他長戟拄地,居高臨下道:“我是寒!你願意跟隨在我身邊嗎?你的一切都將會實現!包括……”寒話語一頓,但他的目光卻轉向了帝都!劫嘴角突然勾起,嘶啞的聲音輕輕回道:“好……”

……

一股暖流在丘的體內流過,丘逐漸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嶽關切的目光,“對不起,父親大人……”

丘語意含糊,但嶽明白他的意思,這狼藉的戰場上沒有土系的氣息,嶽搖搖頭道:“孩子,這是土之一脈的意義所在,而且……相信你母親在天之靈,也、也不會怪你的。”

丘笑了,沒錯,他是對的!嶽輕鬆地抱起了丘沉重的身體,帶著土之一脈山部的人向著遠處走去,落寂的身影中留下了一句話,“自今天起,我土之一脈山部退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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