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八年,正月十九,早上九點,上海,公共租界,兆福裡

葉林很清楚,銀元時代的物價相對還是比較穩固的,等到了紙幣年代,那就完全取決於政府的信用及對通貨膨脹的控制了。

民國八年這會兒,上海灘大戶人家請家教,包吃住的情況下,薪水一般在十五塊到二十五塊之間,如果是海歸的傑出女性有國外大學且高學歷的,說不定能拿到三十塊以上的月薪。

畢竟,即使在上海灘,在這民國八年,一年兩百多塊的開銷,就可以讓一家五口過上小康的生活,攤下來,月收入二三十塊,只要家庭負擔不太離譜的話,那就算是不折不扣中產階級。

不要拿亭子間文人說是,能在報紙上寫文章賺稿費的,不是落魄文人,而是當時的高階知識分子,北洋十七年,是中國知識分子收入最高,待遇最好,社會地位最高的時代。

葉林最初給英姐開的薪水,是一個月二十五塊銀元,英姐在乍浦路鴻慶坊張家幫傭,包食宿的情況下一個月才拿三塊錢月例,一樣咬著牙把阮玲玉拉扯到十歲還念上了崇德女中。

所以英姐若在葉林的文濠新聞集團當職員,一個月二十五塊的收入,足夠讓英姐和女兒在上海灘過上小康生活,哪怕英姐自己帶著孩子在石庫門弄堂租個廂房或者亭子間過,年收入三百塊也綽綽有餘。

當然,這會兒上海灘的中產階級,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住兆福裡九號這樣月租六十塊的整幢石庫門公寓過日子的,那等於一年光房租開銷就要七百二十塊,早超過兩百多塊養活五口之家的小康標準了。

更別說還養著一大家子管家傭人開著卡迪拉克接送孩子上下學了。

兆福裡九號是英姐和阮玲玉的家,但兆福裡九號需要英姐的薪水來養家嗎?顯然不需要!女人是用來寵用來愛的,葉林對自己的女人那叫一個真心實意的好。

阿朱之前不過隔著葉家東樓二樓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那圍牆外的三畝空地,葉少爺大手一揮就要買下來自己建樓。

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安全感!是男人的關懷!照顧這些都是水到渠成不值一提,重點是男人的心裡,要有一個她,當她的視線所及,男人願意跟著她的視線去想自己的心思。

“文先生,皮皮來應聘,你是主人,當然你開價咯?我們皮皮可是聖瑪利亞女校的高材生,本來是要攢了學費去留洋的!”

魯西西又一把拉住了皮皮魯,挺身而出替閨蜜談判講價錢,要不然小姑娘臉皮薄,隨便說個十幾塊的價碼豈不是便宜了對方。

“留洋?是去日本還是美國?或者去法國?去法國好像是叫勤工儉學吧?聽說光四等艙船票就要一百多塊哦。歐戰結束,法郎貶值厲害,現在一塊銀元能兌十一塊法郎吧。”

葉林嘴裡這麼輕描淡寫,腦子裡卻劃過一道閃電,留法勤工儉學在民國八年這可是件大事,巴黎和會又正在召開,文濠新聞集團正是奠基渴求人才的時候,這倒要想想做點什麼好。

若說這個留法勤工儉學運動,最早於1912年,李石曾、吳玉章、吳稚暉、張繼等在北京發起組織“留法儉學會”。當時任教育總長的蔡元培力贊此事。

儉學會在北京成立留法預備學校,送80多人赴法儉學,1914年受袁世凱政府的阻止,被迫停辦。

以後李石曾等在巴黎華工中試驗工餘求學,1915年發起組織勤工儉學會,1916年3月,在巴黎成立華工學校,蔡元培等人還親自講授課程。

由於華工教育取得成績,進而提倡國內青年學生赴法勤工儉學。1916年6月中法兩國人士蔡元培、吳玉章、李石曾、歐樂、穆岱等為了“發展中法兩國之交誼”,促進中國經濟文化之發展,在巴黎發起成立了華法教育會。

1917年在國內也成立了華法教育會,組織赴法勤工儉學活動,事實上已成為該會的主要活動內容。

北京留法預備學校也重新建立,並在長辛店、河北高陽縣布里村、保定育德中學及成都先後成立各種各樣的預備學校,為赴法勤工儉學運動的發展準備了必要的條件。

在葉林前世,“五四”運動前後,中國廣大青年在帝國主義、封建軍閥的壓迫下,目睹國勢危亡,面臨教育遭到摧殘,身受失學失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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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救國圖強,改造社會的知識和真理,同時受工讀思潮的影響,大批青年投入了赴法勤工儉學運動。當時湖南新民學會積極贊助,組織會員和湖南青年參加,蔡和毛曾為此奔走聯絡。中國少年學會和天津覺悟社也都有成員參加。

在1919~1920年間,先後共20批約1600多人到達法國。他們來自全國18個省,其中以四川(378人)、湖南(346人)、河北(147人)為最多。

基本上都是16~30歲的青年。此外還有湖南教育界著名的徐特立,蔡和森、蔡暢和他們的母親葛健豪一家,王若飛和貴州教育界知名的黃齊生甥舅,向警予等近20名女青年。

他們到法國後,有的先工後學,有的先學後工,有的邊工邊讀。據1920年8、9月調查,當時有四、五百人進入70多家工廠,還有的當散工、幹雜活。

約670人進入巴黎及各地30多個學校,其中多是首先補習法文,然後進入工業實習學校及其他學校學習。

候工的勤工儉學生只靠微薄的維持費度日,生活極為艱苦。進入工廠後完全以普通勞動者的姿態和法國工人或華工一起勞動。

每天8小時工作後還補習法文或學習工藝。他們受到法國工人、青年、友好人士的歡迎和關切,廣泛地接觸了資本主義社會生活的實際。

有些青年則著重鍛鍊自己,考察資本主義社會,接觸工人群眾,研究工人運動、研究社主義思潮和馬主義。

卻不知後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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