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木雪這邊坐了一會,林語風起身回去睡覺。端木雪雖依依不捨,但想到對方還需要休息來徹底醒酒,便沒有出言挽留。

在宿舍的床上包著被子,昏天昏地地睡了一陣,等林語風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他暗運了下真氣,暢通無阻地流轉全身,體內的那股野蠻狂暴的力量也靜靜蟄伏,再也沒有躁動,看來酒勁全退了。

有人來敲門:“林兄,在嗎?”

聽聲音就知道是歐陽敬,林語風開門讓他進來:“歐陽兄,你怎麼來了?”

“看你中午酒醉得那麼厲害,老哥不放心,就來看看。”歐陽敬上下打量他:“看你的舉止神態,已經全沒事了嘛。我就覺得,你當時在蘭口縣的那莊園裡潛入督軍大人的樓,竟然能瞞過那麼多的侍衛,武功那麼好,怎可能那麼容易醉呢?,你中午是不是裝醉了?還害老哥把你扶回來!”

林語風笑道:“弟懶得跟那群人應酬,於是就狂喝酒,喝醉了他們自然就讓我回來了。至於你是不是裝醉,一半吧。”

歐陽敬笑著奚落他:“你這個酒騙子,連我都瞞著。”

林語風聳聳肩道:“那種場合根本沒機會跟你通氣。等回來時,弟確實累了,就懶得動了。”

歐陽敬往下瞄著他的口袋,忽然意味深長地眨眨眼道:“林兄有沒有看看口袋多了什麼東西?”

聞言,林語風伸手往褲袋一探,竟然摸出一疊銀票出來,他很吃驚:“這…這…”展開來仔細一數,有幾百銀幣的數目,每張銀票上附帶貼著字條,寫明是何人所送。那十幾個名字林語風瀏覽過去,知道是今天喝酒的那群人。

林語風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塞進來的?”

歐陽敬介面:“乘你裝醉的時候塞進去的。林兄你裝得太專心了,連別人偷偷給你塞銀票你都沒發覺,哈哈。”

林語風沉吟片刻,向歐陽敬問道:“歐陽兄,你這些銀票,弟該不該收?”他在軍部實在沒多少熟識的人,能當朋友請教的也只有歐陽敬了。

歐陽敬毫不猶豫道:“當然收!為什麼不收?他們請你幫忙辦事,你收他們好處,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可是那個忙,弟未必幫得上啊!這樣白白收了人家的好處,未免太……”

歐陽敬耐心地跟他解釋道:“這要看情況的。要是人家送的是重禮,那你就一定得把事情辦成,否則必須把禮金退給人家;但如果送的是薄禮,那就沒那麼講究了,你盡力而為,辦不成也沒啥關係。-----這幾百銀幣,恐怕連打通督軍大人的門衛都不止這個數呢,人家也就是意思意思下,你擔心什麼?”

“如果我事先就知道事情辦不成,現在就把銀票退給他們呢?”

歐陽敬直搖頭:“這萬萬不成!你還沒去辦事就把銀票退了,那對方肯定會認為你不肯幫忙,那以後就會記恨上你了。兄弟,退禮是件得罪人的事情啊!你若覺得不好意思,那你就另找個機會回個禮算了,但千萬不能退禮金。”

林語風抓抓腦袋,實在聽得鬱悶。

歐陽敬狐疑地望著他:“你也當上帝**官好幾年了,不會連這些粗淺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吧?”他心裡想:真是沒天理啊,這樣的人也能升官?真是書呆子啊,這也能得到督軍大人的賞識?

林語風並非不懂,只不過他懶得去思考分析罷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情世故,應付起來就煩人。記起還欠百里傲雲一大筆債務,他把那些銀票全塞回了口袋裡,不要白不要!

當然,他也記得留了兩三張給歐陽敬:“歐陽兄,有財一起發,呵呵…”

歐陽敬立即滿臉堆笑,口中卻:“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兄你太客氣了!”

林語風沒多什麼,直接就把銀票塞進歐陽敬口袋裡,然後搭著他的肩膀道:“走,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出到外面,林語風突然想起在軍部還有一個認識的人:士官處的萬天運,上次跟他在帝都還有相遇。林語風想去找他,問了歐陽敬才知道,萬天運如今已經不在士官處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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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你問我他調去了哪裡?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他是不在軍部了,聽是去了別的省了吧……”

找萬天運未果,但無獨有偶,卻在士官處的樓下碰到了另一個認識的人:黑室兵團的蕭息權督師。蕭息剛從前線戰場回來向士官處報道,風塵僕僕,連一身沾滿沙土的軍裝都還沒換。看到林語風,他頗覺有些熟悉,仔細一打量,才發覺這竟是當初與自己對了一掌,使用凍氣暗算得使自己拉肚子的那個軍官。回想當時演武比賽正火熱進行,蕭息竟病得兩天下不了床,為此事他成為所有黑室同僚的笑話,大家都嘲諷他病是假,躲避上場比武是真。為此蕭息惱火得很:在督軍大人面前都出了醜!不過好在凌月舞不怎麼計較此事,只是淡淡揭了過去。

在這裡看到林語風,蕭息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的。如今蕭息剛在戰場立了戰功,一雪前恥,此次奉命回軍部接受嘉獎。他風頭正盛,實在也不怎麼把一個地方官放在眼裡。

歐陽敬不知兩人之前的摩擦,還很熱情地為雙方介紹:“林語風,這位是黑室部隊的權督師蕭長官!快來見過長官!”

蕭息沉著臉冷哼一聲,道:“不用介紹了!這位是蘭口縣那個膽大妄為的副營長吧?聽你沒有命令就擅殺了絕翼城的鎮守官,不愧是有暗算同僚的前科,膽子倒是不!”

歐陽敬滿腔熱情瞬間凝固在臉上,尷尬地看看兩人,由於他不瞭解事情原由,只好默不支聲。

林語風打打呵欠,故意不去正眼看他,抬頭打哼哼:“下官之事,不勞蕭長官費心。”

看對方那股漫不經心,混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神態,蕭息快氣炸了,差要上去對準臉揍一拳。不過他也很快就平復下來,冷笑幾聲,彷彿是在:“以後走著瞧。”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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