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飛快地流失,太陽慢慢落下,廝殺中的士兵們早無暇顧及。給力的網站wWs.絕翼要塞到處都是血泊,雙方軍隊都在拼盡一口氣做生死搏鬥,氣喘吁吁,整座城池都在櫻紅色的恐怖中呻吟。

城外,獸人的中軍大營裡。

維洛將軍,薩克旅團長,以及一眾高階軍官正在觀戰,望著城頭那慘烈的激戰,他們個個臉色發白。

傳令兵來往於中軍大營,帶來一個又一個令人寒心的訊息:

“第五旅團上去了!”

“弓箭營上去了!”

“盾牌兵團傷亡慘重,已經失去進攻能力!”

“急報!第四旅團長科爾巴戰死!請將軍任命新指揮官!”

“虎豹旅要求增援!前線督戰官他們不住了!”

“報告!有一營士兵集體陣前抗命,他們拒絕上去送死!”

維洛將軍站得筆直的身體微微顫抖,薩克旅團長緊握的手也在抖動:已經激戰了整整一天了!絕翼要塞就像一個人間地獄一般,吞噬了一隊又一隊的精兵,無數健壯彪悍的獸族勇士就此消失,絕翼城卻依然在風中巋然聳立。給力的網站wWs.他們不能理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開戰之初,獸人高層指揮官認為己方兵力優勢巨大,數萬雄兵對著只有區區數千人類守軍,那是泰山壓之勢。獸人滿打滿算兩時之內就能奪下城池。

可現在,戰無不勝的大軍苦戰了一天,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和犧牲,竟然連在城頭奪取哪怕一平方米的地方都辦不到。更新速度一流,超快人類不都是膽,懦弱,虛偽和自私的嗎?他們為什麼不逃跑?為什麼,幾萬大軍竟然被會人類的這個城池擋住?他們沒有休息的機會,廝殺了一整天,對方士兵難道不累嗎?怎麼能一直保持著這麼高昂的鬥志和旺盛的精力?維洛心裡震驚難當:守在那裡的,真的是人類嗎?為了奪取這個城池,我們還要死多少人?

維洛和薩克無法解釋眼前看到的事實,因為他們不明白。

因為身為入侵者的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明白。

人類是充滿罪惡的生物,但同時又具有著博大的慈悲。這是一個有著無數缺,無數劣根性的種族,卻也是一個有著無數優,無數先進性的種族,它的潛力,沒有任何人能估算,也無法估算。給力的網站wWs.一百多年前的邊境戰爭,獸人打進來後才驚訝地發現,僅僅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政客可以停止內鬥,軍閥可以團結一致,黑幫也可以潔身自好,走私犯雖和獸人通商,但也決不做內奸,怕死的平民,有時候也不怕死。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牢牢地刻入了人類的靈魂:堅強,勇敢,無所畏懼。

太陽隱沒山下,夜幕降臨,獸人的中軍營帳響起了尖銳短促的軍號,如潮水般進攻的部隊頓時退了下去。其實在軍號還沒響起前,很多獸人部隊就已經停步不前了。眼見手下士兵們大批大批地陣亡,前線指揮官紛紛跑到維洛將軍那裡哭訴:“將軍!暫停進攻吧!”

“將軍!給第三旅團留種子吧!”

“我們沒帶攻城武器,攻打防禦堅固的城池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振振有辭:“僅憑血肉之軀和勇氣是沒辦法和箭雨城牆抗衡的!”死裡逃生的獸人士兵更是罵得一針見血:“操!那根本是送死!”

這些喪失鬥志的言語要是在平時,發言者非被以霍亂軍心的罪名斬了。但此時,獸人統帥維洛將軍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他總不能命令執法隊把全軍大半人都殺了。

夜晚,維洛緊急召開旅團級以上的軍官開會。

中軍營帳中,衛兵肅立,火燭光漂浮不定。參與會議的高階軍官們,內心也像那昏暗的燭光一樣忐忑不安。整個氣氛有些古怪,平時聚在一起能大聲吵鬧的軍官們,此時紛紛像啞巴一樣,謙虛得一句話都不敢多,生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的眼神閃爍不定,不敢正眼看同僚。前哨旅團指揮官薩克很意外地發現,其他人都有意無意地偷瞥了他一眼,然後又交換幾個富含詭異的眼神。薩克心裡暗自叫苦,卻是沒任何辦法。

戰後的會議無非就兩個話題:論功行賞和罪責懲罰。

不過今天攻城戰打成了這個樣子,論功行賞是不必報啥希望了。軍官們擔心的是“誰將為今天攻城失敗承擔罪責”?本來,藉口“指揮不當”是最好的推卸戰敗責任的理由------事實上,那簡直就是武將們自古以來的不二法門:並非我部作戰不力,而是指揮無能啊!------但很可惜,這個理由今天絕對不能用。因為今天的現場指揮官正是維洛將軍本人,更不幸的是,他是目前在場最高軍銜的將軍,待會也由他來決定“誰是攻城失利的罪魁禍首”。你若振振有辭地什麼指揮不當,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會議由部隊統帥維洛將軍和監軍特使希爾達主持。

希爾達並不指揮部隊,手中也沒多少兵權,但他卻是獸人皇帝下派到部隊中的監察官,有權直奏獸皇,在軍隊中的地位儼然和維洛平起平坐。他有可能一句話就捧紅人,也可以一句話就毀了軍官們的前途。對這樣的人,軍官們自然畏之如虎蠍。

希爾達首先發話:“今日攻城失敗,本官身為監軍使,有職責替吾皇調查清楚作戰不力的原因。諸位都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唰的一聲,彷彿是事先經過彩排一般,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整齊地集中到了薩克旅團長臉上。軍官們面無表情,目光呆直,儘管沒人話,但那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薩克心中大罵,暗叫倒黴,他的部隊作為前哨軍,職責是為大軍開路先鋒,現在擋路的城池攻克不下,他自然首當其衝地被指責。-----其實今天人類守軍頑強阻擊,何止薩克旅團,各部隊大多表現得狼狽不堪。為了不被追究責任,平時素有間隙的軍官們很默契地擯棄前嫌,精誠合作,共同把薩克推出去背這個黑鍋。

薩克目光直視前方,保持沉默,但希爾達卻不肯放過他:“前哨旅團長薩克,我記得你的部隊是第一個從城頭撤下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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