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今之計,只有強行軍趕到絕翼要塞再。按照格羅姆提供的情報,現在獸人應該已經在北方前線發動攻擊了,但在這寧雲市的後方還沒人知道。不過這也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訊息很快就會婦孺皆知。傳訊兵若動作快一的話,現在寧雲市的師部應該已經知道軍情了------但這沒有用,知道歸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時間部屬防禦了。研討,謀劃,傳令,集結,佈陣,增兵…一系列的環節都是需要時間的,不是幹就能幹的。若獸人進軍速度快一,當他們死守的命令還沒傳達到絕翼要塞,不定獸人已經把要塞奇襲了。

兵貴神速,這是千百年來兵家經過多少實戰廝殺才驗證出來的真理。

一路往北強衝過數道哨崗,沿途的民情逐漸變化著。一開始寧靜平和,居民如往常一樣談笑生活,沒有什麼異常。接著有少數幾個人在大呼“前方獸人攻過來了”,但周圍人沒人相信,都哈哈大笑地:“這個瘋子”。再往北,有大群人在高聲宣傳:“獸人真的來襲了!聽聞最北面的文縣已經被洗劫了,大家快逃命去吧!”圍觀眾人將信將疑,紛紛交頭接耳討論著。繼續往北,到處都是關於“獸人來襲”的話題,人心惶惶,居民們面現恐色。有不少富商人家已經在準備舉家南遷移了,包袱馬車混亂不堪。

大約再過了一個多時,林語風率領的騎兵隊逐漸接近了絕翼要塞,遠遠已經可以望見天邊那高聳的城牆,左右兩邊連線著陡峭高山,形成一條絕佳隔絕南北的天然防線。

可是在城牆下,從遠處一直到近處,林語分幾乎要被眼前混亂的場面驚呆了。

一大片黑壓壓人頭,到處是四散潰逃的人群。毫無秩序,擁擠踐踏,不時傳來婦孺孩童的哭喊人。漫山遍野,驚鴻四處,道路兩旁的商店集市,不遠處的田地莊稼,已全部被奔逃的人流衝得面目全非:莊稼整排整排地被踏毀在地,型不太結實的民房甚至被擠得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灰塵。

更讓林語風心驚的是,遠遠望見在逃難的人群中,居然夾雜著身穿帝**軍服的士兵,毫無組織,一堆一堆的幾十人。有幾個士兵為了奪路而逃,甚至不惜以刀劍刺倒前排難民。

難道,絕翼要塞已經失守了嗎?

他急忙拉住從旁邊奔過的一個難民:“獸人已經攻入絕翼要塞了嗎?前面部隊怎麼樣了?”

難民根本無暇理會被人旁問,直接就想掙脫林語風的手繼續奔逃。但幾個騎兵上前圍住用刀劍指著他:“沒聽到我們長官在問你話嗎?快回話!”

在殺氣騰騰的騎兵面前,那位難民不敢不答:“長官,我也不知道!我從要塞出來的時候,倒是還沒見到獸人。但大家都,獸人的前鋒離這裡只有幾里路了!連要塞守軍都打算撤離了,我們這些老百姓,不逃只能等死啊!”

要塞守軍也要撤離?混賬東西!林語風咬咬牙,抬頭望望前面如螞蟻一般的人群,冷漠得毫無生氣的要塞城牆,他下令道:“繼續前進!進入要塞再!”他心裡焦急地想著:希望還來得急。

李斯成從後面快馬趕上來,一邊大喊道:“隊長!不能這樣過去,陣型…”一股混亂的人流湧過來將他擠得東倒西歪,喊聲夾雜在上萬難民的雜鬧聲中,嗚咽不清,實在無法聽明白他後面在喊什麼。

但林語風馬上就醒悟過來:自己這一千騎兵就這麼過去的話,夾雜在這麼龐大的難民群中,猶如泥石流中的一顆沙子,整支隊伍會立即給沖垮的!到那時,再想將散落的士兵們集結起來基本不可能,大家只好和難民們一起逃命了。

他毫不猶豫下令道:“全軍下馬紮住陣腳!前排士兵,把刀劍亮出來!”

颶風營騎兵整齊劃一地下馬,在這兵荒馬亂的恐怖景象下,他們顯示出了極強的紀律性和堅韌的意志。騎兵們迅速結成緊密隊形,後排士兵的長槍從前排士兵的肩膀上伸出來,在最前面形成兩排銳利的槍鋒,迎向奔來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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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成處在中軍的位置,他讓中間的幾百士兵一起大喊:“颶風營奉命支援要塞!所有軍民一律讓路,擋路者立殺!”幾百人同時運足中氣長嘯,這些士兵個個武藝非凡,內家真氣十足,這麼一喊竟然蓋過了上萬人的雜亂聲,迴音似乎響蕩在整個要塞上空,人人聽得清晰無比。

前排的秦懷,張蒙聽到後面傳來震天徹地的長嘯聲,均愕然:“隊長,李斯成他假傳…”

林語風頭也不回:“做得好!”

整支隊伍就如大浪中的一葉扁舟,卻極其頑強地一步一步向前靠近要塞。士兵們毫無躁動,眼視前方,面無表情,推進的步伐沉穩有力。看到這支新來的部隊如此地鎮定,周圍逃潰的難民彷彿也收到些許感染,人群歇斯底里的瘋狂狀態頓時為之一減。

到了要塞下面,巨大的城門居然是開著的,無人看守。不斷有士兵和平民從城門湧出,他們爭相恐後不斷地跑出來。

林語風一揮手:“上!以戰鬥序列前進!將他們逼回去!”

士兵們排成和城門同等寬度的佇列,兩三排長槍同時伸出,硬生生地將就要衝出的要塞軍民往裡壓。平民們無法與全副武裝的軍隊對抗,紛紛恐懼地往後退。但要塞的帝國守軍可沒那麼容易被嚇住,眼見被人堵住了逃生的退路,他們紛紛破口大罵:“是哪支部隊敢堵城門?爺們是要塞的守軍,快給我退出去!這裡輪不到你們管!”幾個膽大的甚至和林語風的士兵動起刀劍對抗。

林語風越眾而出,右手全力運轉真氣,他拔劍而出,長劍在真氣的灌注下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有人驚呼道:“這是高階真氣!”彷彿是為了驗證所言非虛,林語風一揮劍直指地面,巨大的“轟”然一聲,向來以堅實的巖崗地面炸出了一個大坑。碎裂的岩石四處紛飛,將靠得最前面的幾個要塞守軍撞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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