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如果，這就是愛
門，突然發出沉悶地吱呀聲，隨後走進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物。
小蓮東張西望地，最後眼神憂鬱地落到我的面上。她眼睛都沒有焦距，嘴巴就咧開了，“木姐姐，吃早餐了。”
躺在柴草堆上的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非奸即盜。這小蓮口口聲的木姐姐，不僅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還讓我有種質疑感。
難道她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也不急著從草堆上起身，她猶豫著要不要靠近我。
我蜷曲雙腿，抱著膝蓋，直勾勾地看著她：“夜米珊呢？”
小蓮裝傻地“啊——”了一聲，急忙地把一碗白粥放到了我面前，再不靠近我。她躡手躡腳地正要走人。
我譏笑：“怎麼？這麼怕我嗎？”
小蓮為難地轉過了頭，賠笑：“怎麼會呢。”
玩？我就陪你！
我說：“那怎麼不過來坐坐。我還有很多體己話想對你說呢，”我左手撩起身邊的草屑，它們如傀儡一樣從我之間無力地墜落，“晚上這裡鬧鬼，我一宿都沒睡好。女鬼的嘴巴裡一直念著，小蓮……小蓮……”
我壓低聲調，手指顫抖著指向她。
小蓮面色泛白，她扭捏地抱著雙臂，嘴裡卻是橫著：“你少嚇唬人！”
我也不想逗她，直接問：“夜米珊呢？”
第二次問她，她再也沒法閃躲。只是垂著腦袋，好像在沉思著什麼。
我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走向她，腳邊帶起了一些草屑，顯得相當落魄。
小蓮洩氣地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眼，我便知道肯定是個不怎麼吉祥的預告。
“小姐她……”
“他現在人在哪裡？”我逼問。
小蓮抿著嘴巴，嘆氣：“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沒有用的。夫人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阻攔。”
我眯起眼睛，隨即神秘的笑笑，有些高深莫測：“所以，你就幫著夫人做她的走狗，出賣夜米珊？”
小蓮面孔嚇得煞白，雙手直搖：“沒有。我才不是那種人。”
“那你是那種人！”我不由大怒。
這個口口聲聲說只為她小姐，只圍繞小姐安慰找想的女人，居然口是心非地出賣自己的信仰。
如果是我，就算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都不會動搖一絲一毫！
她雙眼血絲透出紅來，清淚滑落，“我也不知道小姐為什麼非得這樣。但我知道小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夫人更是不會害小姐的。”她彷彿見到了真主一般，虔誠地點頭，好像也要拉著我相信一樣，我則不屑地切了一聲。她反而繼續說道：“小姐關著你，就是知道你會去搗亂。所以……”她濃烈的睫毛投下一扇黑影，我見猶憐地，“所以，你別去破壞小姐……”
雖然如此地我解釋，但是她彷彿是在給自己更好的一個理由放棄夜米珊。
這女人，很可悲。
比我這個無藥可解的女人更可悲。
因為她在沒有付出努力地時候就決定放棄了。
而我……呵呵~
抱歉。想讓我放棄夜米珊，門都沒有！
“小蓮讓開，放我出去。”我堅定地說道，表情嚴肅認真，竟然是我少有的神情：“我要就出夜米珊。”
小蓮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眼睛裡閃爍著，有驚豔，有羨慕，有錯愕，有懊悔，也有決絕。“不！”她突然張開雙臂，擋在我的面前，“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小姐讓你不要出去搗亂，我就不能放你出去。”小姐說的，都是對的。即使錯了，也不許執行。
因為……因為他是小姐！
對於這樣的小蓮，我沒有因為現在緊急情況而憤怒。反而是同情多了幾分。
女人都是感情動物。在脫離 了愛人的滋潤，都是會枯萎的秋花。
圍繞著感情而生活的，這是知性，是女人天生的美麗所在。
但是，付出的太多，如果沒有收到一分的回報。這是可恥的。
然而，就是飛蛾撲火，女人也是會在所不惜的。
小蓮應該是如此的。
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明白。在是懵懵懂懂地按著自己的思想去做。
我淺笑，手指輕輕地勾住了她的中指。她略微顫慄一下，轉而不明白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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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我出去，不是違背什麼主人的意願。”我輕柔的聲音，也開始有了女人味。微笑的時候，不再像從前那個女江湖。
小蓮幾乎是被這樣的我嚇到了。她怔楞地看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我要出去，是因為我要我喜歡的人不受到淪陷。我要救他，是因為我的心告訴我必須這麼做。”我把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穩健的心跳帶個了我很平靜的感覺，一如無風的海洋。“因為……我愛他呀。”
小蓮目光呆滯，一顛顛地後退。她那扭緊的秀眉，深深地不能劃開。
過了半響，沉靜地氣氛終於被她打斷。
“你愛他/她嗎？”
她怯懦地話語，從抖動的雙肩上顫著音線傳來。
我露出八顆牙齒，窗外的陽光亮的刺眼。“我愛。只愛。”
她低頭深思一會兒。
突然，她唇角微微上揚，有些嘲弄道：“你真的比我強。”
我知道她的這句話就是代表了放了我的行。心裡的歡呼還不想在這個時候表達出來，我走過去，輕拍著她的肩膀，“有一天，當你發現你愛上了一個人後。你也會像我這樣不惜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
再不多話，我徑直穿了過去。
柴房裡的確是陰暗的地方。出了門檻，那燦爛溫暖的陽光就如流水一樣流瀉在我的身上。
我昂頭深呼吸，“阿三，等我。”
背後的人走後不久，小蓮就頹廢地跌坐在地上。
她目光呆滯，嘴裡還在低低的呢喃著什麼，她握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彷彿心也被捧在了手心裡。
“愛？”她深吸一口氣，眉頭皺的越深，“什麼是愛啊……”
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 ，那海里竟然出現了那張熟悉的臉。
夜米珊……（未完待續）